新桐首先想到的是医院。
至于该如何接触到那些尸体,好办,到时只需要让女妖精控制住医院的医生就行。
没有立即前往,新桐看向孔清心,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
“他刚才不在你办公室吧?”
孔清心知道新桐想问什么。“他在我办公室里安装了监视器。”
“你身上也有?”
孔清心摇头。
“既然这样,他在你办公室安装监视器又有什么用?你完全可以出去报警。对啊,你为什么不报警?”
“告他什么?”
新桐动了动嘴巴,未能将那个词说出口。
“他虽然拍下视频,但视频中的我是被他控制的状态下,而且还是我开口求他那样。”孔清心忍不住流下眼泪,“你让我怎么告他?”
孔清心又说:“还有,你应该清楚他让我将刘方带过去的含义。”孔清心顿了一下,“虽说我可以借着此事去朱门告发他,但我没有证据,再者他有那样的能力,朱门的人又有谁能抓住他。”
“你为什么向我求救?”
孔清心止住流泪,盯着新桐说:“因为你知道一些他人不可能知道的事情,还有你拥有和他一样的能力。”
如果说最初的求救,是孔清心的一时意起。后来程晨进来向她解释,新桐为何会进入她的办公室时,她便猜到新桐应该是拥有和周平生一样的能力。
这让孔清心燃起希望。唯一的不确定就是新桐是否会来救她。
好在,这样的担忧是多余的。
新桐沉默不语。他也没有想到孔清心竟是这般的聪慧,仅是从这一件小事上,就会推断出他拥有和周平生同样的能力。不过想着孔清心的学历,新桐便又释然。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一直都住在我家。”
“多久?”
“十五天零十七小时。”
“这么准确?”
孔清心看了新桐一眼,没有接话。
新桐继续问道:“他是否有外出过?”
“不清楚。”
“他都做了哪些事情?”
“你指的是什么?”
“所有。”
“除了那些,他还能做什么?”
“刘方是第几个?”
孔清心沉默道:“第三个。”
“前面两个……”
“都死了。”
“也是铜城人?”
孔清心点头。
“为何没有发现?”
“他做的十分隐秘。”
“那为何刘方……”
“据说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怨气。”
“都是你带回去的?”
“对。”
“碟片是什么?”
“一种催眠暗示,他要我催眠那些人,然后问出他们的银行卡密码。”孔清心说,“你如果去查刘方的银行流水,就会发现他的资金全都被取出来了,而且还都是刘方自己取的。”
新桐沉吟道:“你先待在这里,他暂时应该不会找过来。”
“你去哪?”
“有点事,很快就回来。”
走出房间,新桐拿出手机一看,上面尽是陈庭的未接电话和信息,新桐没有理会,直接去离这最近的铜城医院。
控制住一个医生,让其带他进太平间。过程十分的顺利,唯一不幸的是,太平间里新鲜的尸体太少,只有两具,而且其中一具还是三天前送来的。如此怨气,对于女妖精而言,无异是杯水车薪。
随后,新桐打车前往另一家医院,同时也是铜城最后一家拥有太平间的医院。结果比铜城医院更差,只有一具三天前送来的尸体。
“非得要死人的怨气,其他的行不行?”
“只要是怨气都行。”
“我们去火葬场,那里天天都要烧人,那里的怨气应该多。”
“为什么不去坟地?”
“你不需要新鲜的怨气?”
“我的是新鲜的尸体,不是新鲜的怨气,人死时的怨气最浓,三天一过,怨气就会消散的。”
“先去火葬场,再去坟地咯。”
等新桐打车到火葬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夏日的晚风虽然温热,但在这里,新桐还是莫名感到丝丝凉意。在那伸手难见五指的黑暗中,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且跟着他移动。
两旁的路灯和火葬场的灯光,非但没有给新桐带来半点暖意,反而还给新桐一种阴森的感觉。
“怎么样,有没有?”
“没有。”
新桐只好又马不停蹄的感到坟地。
铜城作为三流小城市,自然不可能像大城市那般建造的墓地圆,还是老式的那张依山而葬。
等新桐好不容易打辆车跑到乡下山坟时,已是晚上九点。山风凛凛,不知名的虫叫和怪声不绝于耳。
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更甚。
“有没有?”
“没有。”
虽早已猜到是这样的结果,新桐仍不免失望。走下山,新桐看着空无一人的泊油路,这才忽然意识到他没有车回去了。
等了许久,新桐等到的只有不断从坟山上刮下来的阴风,吹得新桐鸡皮疙瘩骤起。
“你能不能带我飞回去?”
“不能。”
新桐无可奈之下,只有打电话给陈庭。
电话刚一接通,陈庭的大嗓门就差点将新桐的耳膜震破。新桐权当做没有听见。陈庭又如何会就此打住,见面的第一句,就是:“你大晚上的来这干嘛?”
“有点事。”
“我看你是被她骗到这来的吧。”
新桐没有说话,既然陈庭已经脑补出一个情况,就随他去吧。
“早就跟你说了,不要跟着她,不要跟着她,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打草惊蛇了。”
“我那样问她的时候,就已经打草惊蛇了吧。”
“还说,都说了让我来。”陈庭像是想起什么,“对了,你究竟是怎么进去的?为何她后来完全不记得有这件事。”
等了半响,陈庭扭头一看,新桐已是睡着了。陈庭清楚新桐没有睡觉,但也没有戳穿新桐,直到了新桐家楼下,方才叫新桐叫醒。
新桐打着哈欠,向陈庭道谢后,伸着懒腰,走上楼。
陈庭离开没多久,新桐又从楼里走了出来。走到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
这一幕恰好落在停在黑暗中的陈庭眼中。
毕竟作为一名老刑捕,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无法看穿,他还不如回家种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