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侯,我会经常问自己,生命的意义何在?又存在怎样的理由?这样的人生究竟又有什么意义可言?
“十七块!”
出租车司机的话,将我从浮想联翩的遐想中,拉回了现实。
看着车外仍被寒风肆虐的城市,心里不由得感到了一丝苦涩,虽说初春的北京已不再那么渗冷,可仅凭我身上这件单薄的风衣,却不见得会起多少御寒的作用。
我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了出租车师傅;“不用找了。”
“小兄弟,这两天天气反常的很,看你穿得单薄的,出门的时候多穿点儿,小心别冻感冒了。”
我用微笑示意,回应了下出租车师傅的关心。随后便将风衣裹紧、缩着脖子,快步向眼前的榆林商务楼走去。
如约的按时来到,小莫老师昨天告知的1206室门外。可迟疑、退却的想法,却再一次的,在我心头萌生、萦绕了起来。
在走廊里徘徊犹豫了许久,却见一个手提公文包、身穿黑色西装,大约30岁左右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小莫他们公司的人。
“请问,你有什么事么?”男人走到我身旁,面露微笑的询问着。
“没什么,只是今天过来面试的。这不有些紧张,在门外缓和、缓和情绪么?”我违心的向男人解释着。
“你应该就是凌辰吧,进来吧。”男人说着便直接往屋内走去。
能够直接叫出我的名字,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无疑就是小莫对我说过的那个,他的老师张烨磊了。
我自我调整着呼吸,试着将其固定在一个均匀且有力的节奏频率,然后将刚才那徘徊犹豫的怯意想法及紧张感,强行扼制在心底。
这段时间以来,我的人生一直被愁云笼罩着,曾选择酗酒、自我麻痹的逃避过,也颓废、歇斯底的挣扎过,可终究不能缓解、抚慰那心灵的创痕。
这即将到来的面试,可以说是小莫对我的第二次帮衬,但这一次绝不会再辜负他的心意,哪怕是用整个人生去证明自己,我也不愿希望陨落在那永无止境的明天。
跟随张烨磊的脚步来到个还算宽敞的房间,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仅有一张稍大的圆型玻璃茶几以及几张黑色的椅子,墙上挂着个没有擦拭完的挂板与那黑色的大头笔,不用说这应该是个会议室。
张烨磊到旁边办公室将公文包放下后,便回到会议室,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凌辰是吧?你和小莫是怎么认识的?我想你们应该不是同学吧。”
见张烨磊开口就是询问我与小莫的关系,我知道是他这是在反感自己。虽说这面试小莫擅自做的决定,但不管怎么说,终究还是没有按照正常流程来应聘。
“一次偶然的机会结识的,如果我和他是同学的话,我相信您一定会认识的。”我面露微笑的说着。
“你的简历呢?”张烨磊沉思了下,便将手伸出,示意我将简历拿出来。
听到简历二字,这才意识到,面试是需要提前准备简历的,而我却……
“呃!那个……简历,来的时候走的太急,我忘拿了。”
张烨磊皱了下眉;“没事,那我们就随便聊聊。”
“听小莫说,你想应聘的职位是文职策划,那你以前从事过这样的工作么或参加过类似的活动么?”
“没有。”
“在学校期间也没有参加活动么?”
“那个……我的学历并不高,只有高中水平,对于以前的那些社团活动很少参与的。”
“………………”
没过多久,张烨磊便起身对我说道;“这样吧,你回去随便找个游戏,做个评测发到我邮箱里来,如果感觉合适的话,会通知你来上班的。”
看着张烨磊敷衍的态度,不用说这次的面试,注定要续写上次的失败之旅了,毕竟我要学历没学历,要经验没经验,甚至连相关方面的知识都没有系统化的学过,只凭着一腔想法,怎么可能应聘通过。
心中很是黯然失落,在即将离开会议室门口时,忽然想起去年构思的那个“负数”,当时我就曾将这个想法告诉小莫了,那时他还说这构思不错,很有创意、想法什么的。
就是不知小莫有没有将我这个告诉他老师,但为了不再辜负人生的每一个变点,也不顾了那么多。再次调制了下呼吸节奏,便折返回去,准备将我的这“负数”告诉对方。
“老师!虽说我没参加过什么社团活动,但作品还是有的,您能帮忙参考下给个建议么。”
张烨磊笑了下,没有在意我对他的称呼:“你说的是那个“负数”吧,是挺有想法的,只不过这个构思,在我看来是无法成立的。”
见张烨磊竟然在我还未开口介绍时,就这样直接质疑否定自己。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起来,双手猛的拍了下桌子,厉声道:“怎么个无法成立,我觉得这个游戏还是可以的,不仅构思新颖,而且制作还异常的简单。”
张烨磊没有理会我的愤怒,而是微笑着提议道:“这样吧,我们现场试玩下你的这个游戏,你就知道是问题出在哪了。”
“可以!”
自从经历那件事后,便很反感别人无故的质疑我,如果是有凭有据的问询也就罢了。可那以自己的意愿妄下判断得来结果,在我看来与人身攻击无异。
张烨磊起身从打印机处拿了张a4纸,便坐回我的面前,用钢笔边画边说道:“你的“负数”是个反传统的游戏,很简单只将五子棋的规则,反过来进行就可以了。”
看着正在a4纸上,勾画五子棋表格的张烨磊,担心他并没有理解这“负数”的核心准则。于是提醒道:“这是个以负为胜的游戏,结局已然不再是赢了对方为胜,而是胜负颠倒,赢为负、输则是胜利的结果。”
张烨磊将勾画好的表格,往我面前一推:“你有没有想过,在两个人都想输、不想赢的情况下,这样的游戏真的能玩下去么?”
“游戏如果想正常玩下的话,那不仅自己不能凑成五子,而且还要计算出对方想要走的下一步,想方设法的让对方“赢”,否则游戏的局面将会一直处于平局的状态,而是游戏就需要分出胜负,我这个“负数”说直白点,就是个脑力游戏。”
张烨磊用钢笔在表格的角落里,画了个圈,说道:“到你了,你要怎么走?”
不等我做出回答,张烨磊便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先落子的那个人,将棋子往角落的位置一放,其实已经落入不败之地了,无论另一个人如何放置棋子,都难以取胜。”
顺着张烨磊的分析,我将“五子棋”在脑海里演练了一遍,低声自语道:“这……还真是这样的结果呀,如果这游戏的最终结果,是制造悖论的话,那这“五子棋”的构思是注定无法成立的。”
去年在构思出这款游戏后,认为是个破而后立的创新游戏。当时都没有考虑这么多,除了在后来告知小莫外,甚至连找人试玩下都没有。
“好了,就这样吧!你回去做个游戏评测,到时候发到我邮箱里就可以了。”说着张烨磊头也不回的,便回到自己办公室忙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