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那老者再次过来了。
陆婉言让楚玄墨歇下之后,便也走到门口去。夕阳西下的时候,陆婉言沉默之后抬起头:“小女子想要请教老人家,这曼陀罗应该如何去用,需要用人血去喂多久,什么方式,省去了我看书的麻烦。”
老者的表情,一言难尽。
“老夫是没想到,这女子动情,还真的是傻到不可救药啊。你可知道这样做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陆婉言笑了笑:“您先说一说嘛,说不定会有两全其美的方式,若是一个人的运气好,死了都能够重生,更不要说……这区区的小事儿,我只是会考量一下,若是老人家说了的话,我再好好考虑也不迟!”
“说不定,人家在这里,就是等着你如此的一句话呢!你到底是否明白,你豁出性命,不见得能得到什么。你才这样的年纪,一定要把自己陷入如此危险,你才甘愿?”
陆婉言皱了皱眉,眼里面一抹看不出的感觉来。
“我也不知道,所以只是打听一下。人总是有一次两次冲动的时候,这件事情我早就想好了……”
她本来就是打算,先看看再说,只是愿意去尝试了而已。
“哎!说不懂你!”
“那半册医典,我不见得看不懂。老人家你能回来,就代表挂念这里的事情,对我的心思本就不坏。还是不如你解释给我听听,省着麻烦了。”
“鬼机灵!”
他坐下,坐在院子里面。
“那曼陀罗说是剧毒,事实上不过也是在人血里面才有的。你服下了曼陀罗若是不死,便会成为药引,这毒素会在你有生之年,一直追随着你。这战王身上的毒伤的毒,与你的身上的毒,正好是相克之物,未有你的血能解他的毒。理论上是要放了药引的血,分着半月之内,每日服下。”
这事情,完全不给陆婉言休息的机会。
如果说半个月,连续放血,谁都撑不住。
“那请问老人家,曼陀罗的毒,离开我的身体,还有效吗?我的意思是,若是我的血流出来,之后被人碰到,那也是剧毒之物吗?”
“是!”
老者一头雾水。
“那或许可以试试,我断断续续的放血出来,只要到了一定的量,说不定……”
“可是你知道人血不仅仅会凝固,而且会**,会发臭,甚至会……你如何保存这东西,才是关键吧。”
陆婉言闭上眼,想着一些事情:“低温连尸体都能保存,更加不要说是血液了。然而只要保持这血液,或许可以把它炼化了,制成药丸,说不定也是有用的。半个月的事情分到一年半载来解决,间歇性的应该不会影响到性命安全,我能想的只有那么多了。”
“你反应倒是快得很,那谁知道,你想的是否有用呢?”
这现代的献血,低温得当,保存一年都没有问题的,这理论上面应该是这样没错。如果自己真的是唯一的解药的话,这种事情应该算是安全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说不定在这一年半载之内,我还有别的办法呢。有些事情墨守成规,但是有些办法,也是人想出来的,旁人能想到,我为什么不能!”
陆婉言那信誓旦旦的模样,惹得老者笑了两声:“如此,老夫便祝福姑娘,早点成功。老夫本事担心你犯傻,现在看着,倒是过度紧张了。”
“老人家,你既然去过神川,我甚是好奇您的身份……”
他低下头,尴尬的笑了笑:“老夫就是一心归隐的普通人而已,朝廷中的事情,早就没有什么关系,今日也是想要看看,姑娘什么时候才能把老夫的小屋还回来,仅此而已。”
有些事情,不好强求。
陆婉言等到老者回去了,便也就回去,次日清晨,天朗气清。
这荣锦的手脚,倒是想的比自己快了很多,很快便就找到附近了。
陆婉言若不是因为楚玄墨的伤势,也不必那么心急这件事情。她的内心波澜重重,说不出的感觉。
楚玄墨起身的时候,见到了荣锦,脸色倒是阴郁了不少。
“没用的东西!”
他骂了一声,荣锦马上诚惶诚恐的跪下,陆婉言马上知道什么情况了,整个人挡在荣锦前面。
“王爷多大的人了,竟然还像是一个孩子,荣锦侍卫如何不都是为了王爷的身体着想,反而是王爷,实在太任性了,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耽误自己的时间。”
她的声音,真的很冲动没有错了。
楚玄墨的脸上,那一抹被戳穿的感觉,无法形容。
“还真的是不要命了,可不要拉着臣女一起。臣女这千里迢迢的跟过来,不是为了这种冒险的。”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言儿!”
楚玄墨想要追,却牵扯到伤口,未免太没有骨气了。
楚玄墨是私心不断,但是陆婉言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楚玄墨,总是觉得他这一次遭难了,事实上还真的是……
陆婉言的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自己全心全意,为了楚玄墨的性命,可是没想到自己处处小心,这男人却只是想要跟自己玩儿一下你追我赶的感情游戏而已。
这事情,陆婉言看着,实在是揪心的不得了了。
她想着,皱了皱眉。
楚玄墨抬起头来,看着陆婉言认真的眸子,马车上面,主动示好:“本王也只是,想要跟你相处两日,加上之前本王确实重伤昏迷,这事情怕是造不了假。”
“还有不到半日的功夫,我们便能够回去了,王爷的伤势不必担心,臣女会保证的,只不过旁的事情,臣女根本不想要去想什么。王爷能用臣女紧张的事情做这种游戏,想着也是根本不把臣女的心思,放在心里面了。”
她的声音,清清淡淡。
这个时候,楚玄墨的脸色,也是说不出的不好看。
僵持了许久,瑞儿去府中取来了陆婉言平时用的药,陆婉言就坐在战王府的院子里面,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进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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