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确太仓促了,从想到到开始不到两天时间,也正因为这样引得很多人好奇,三十下午就在垂杨湖附近转悠。
可是垂杨湖一点变化都没有,水位落了不少,湖面上结着饼,周围几圈杨树叶子落完了光秃秃的,地上的枯草被积雪盖着,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喜庆的地方。
等夜色降临,垂杨湖周围突然插了很多火把,接着有很多人挂起了灯笼,不是所有的灯笼都有蜡烛,看起来稀稀落落的。
但是灯笼整体的不少,直接用窗花贴在灯笼骨架上,被有蜡烛的灯笼照亮,看着别有一番风味。
余茂多带那么多粮食来沙城,对赵廷来说的确是大功一件,现在谁不为粮食发愁啊。
虽然赵廷知道余茂多给陶青川来了一个釜底抽薪,但是也没说余茂多什么,毕竟余茂多顶着他师傅的名头,而且带了粮食来,他应该感激才对。
余生知道这件事之后立马质问他父亲,但是余茂多直接把余生骂了一顿,最后太过激烈还打了余生一巴掌,余生直接负气离家。
所以在大年三十,余茂多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府邸里,一桌子的酒菜也化不开那种冷清。
他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儿子现在这样他很欣慰,可是他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思想了一下,终究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做个好人,因为他看过太多好人没好下场的事儿了,他不想自己没好下场,最起码不能让自己儿子没好下场。
有时候他也不懂自己,但是反复思想之后,觉得自己没什么错,这世间本是如此,谁能要求他什么。
大年三十本来就要守岁,听说这里开始热闹了,就不断的有人开始来,不到一个时辰这里竟然开始熙熙攘攘了。
有人干脆带着小孩在这里堆雪人了,一时间欢声笑语,终于有点过年的感觉了。
子时过半,鞭炮声响,有烟花冲上天空照亮夜色,引得下面阵阵惊呼,倒觉得这样过年更有意思了。
陶青川抱着小宇和程锦儿一起站在垂杨湖一边的阁楼上,即便是在苦难之中,也无法阻止人的脸上出现笑容。
也许生活并没有那么苦难,苦难的不过是我们的态度。
“相公啊,烟花真好看。”程锦儿靠在陶青川一边:“可是只绽放那么一下。”
“如果烟花一直在那里,你还会觉得它好看吗?”陶青川反问到。
程锦儿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会,但是看的时间长了总会有一种茫然众人矣的感觉,也许就是因为变化,所以才会觉得没的摄人心魄吧。”
第二天吃了早饭,垂杨湖的表演就开始了,开场是陶青川他们四个擂大鼓,四个人小时候玩儿过,很多年不玩儿了,稍微练习一下倒还能凑合。
大鼓的声音,一下一下好像敲到人的心肝上,最能振奋人心,让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接着是曹家武馆的表演了,要这些人表演还真为难他们了,但
是可以做背景啊,秦沐在中间舞剑。
且不说秦沐武功怎么样,这舞剑还真是一流,几个剑花看的人眼花缭乱,轻功飞舞,让他的受欢迎程度直接超过了陶青川,成为阳平女子最爱慕的男子,没有之一。
接下来是百姓自己表演,上面摆了彩头,谁想要哪个彩头就上台表演,只要表演就单独送一份各色点心,别说百姓之间有才艺的还真不少。
上午快要结束的时候,陶青川出面表面和阳平共同度过饥荒的决心,努力保住阳平每一个人老百姓,让老百姓激动的笑着流泪。
一直到初五这里都一直有很多人,中间还下了雪,好歹那灯笼大多是骨架上贴了窗花,即便是有积雪也不怎么承重,却是白里透红,更有韵味了。
就这样一个年热热闹闹过去了,陶家从初二开始就不断的有人送礼,陶青川这次举行全城一起过年,中间使绊子的人不少,但是还是给办好了,看到陶青川大得人心,他们不得不来服个软。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人一个个的哭穷,家里好东西还不少吗。”程锦儿翻着账册嘲讽到。
“你羡慕啊。”陶青川看着程锦儿的样子。
程锦儿想了想看着陶青川:“看着好看啊。”
“行,那咱们以后多弄点儿放在家里。”
“那还是算了,收拾着麻烦。”
“那就专门弄一个大库房,单独给放在里面,你想看的时候就看。”
过了初五陶青川就打算安排人进山了,虽然现在山里还有积雪,但是时间等人,要是等化冻了再进山,时间上跟不上。
阳平这边也没有闲着,既然陶青川答应给那些人番薯苗,那就要开始烧暖地育苗了,等暖和的时候可以移栽到地里。
去年经历蝗灾,庄稼在地里长的时间短,秋播的苗都长的很好,留作春播的地也十分肥沃。
番薯不适合在天热的时候储存,但是陶青川还是尽量多种了一点,到时候可以缓解一下别的地方的情况。
朝廷是不会不管沙城的,可能开春之后就会有动作,除非大晋别的地方更麻烦,所以粮草需求还是很庞大。
再说赵廷也不可能一直龟缩在沙城,出击只是早晚的事情,既然这件事自己已经参与了,那就是逃不开的事情。
余茂多一下子带走那么多粮食,也不至于让陶青川彻底乱了阵脚,倒是他这么一番折腾,陶青川算是彻底控制了阳平。
任命史平戈做县令,开始在阳平大兴改革,只要按照陶青川制定的方向,也不用什么事情都问陶青川,陶青川还是主要管自己的产业,对于阳平的事情他都让史平戈单独记着。
大晋现在可谓是遍地烽火,但是皇宫之内依然是莺歌燕舞,和外面好像是两个世界。
经过康家不断的清扫,现在朝廷上下已经没有反对康家的声音了,也许有人心里愤怒,但是嘴上却不敢说半句,毕竟动辄就是抄家灭族,有勇气说的人都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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