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吕梦全是挺机灵的,程锦儿虽然没有什么官职爵位,但是来头肯定是不小。
“我问你,这一带最近有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程锦儿只是让玲儿去问一下,玲儿竟然把人给带来了。
“这一带最近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吕梦全咽了一下口水:“都是魏家人。”
虽然他很怕魏家人,但是他还是说了实话,这种事情虽然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实在看不过去了,这是在草菅人命。
“看来你知道什么啊?”程锦儿意外。
吕梦全看着程锦儿:“你能管这件事吗?”
“他能,我和他能说上话。”程锦儿指了一下远处的郑冠伦。
吕梦全回头看了一眼:“那是城主?”
“恩。”
吕梦全看着程锦儿立马激动了:“我怀疑是魏家人故意下套,利用刚加入武馆的学徒坑往来的客旅,就在这半年时间里,已经有四十八起这样的事情了。”
“四十八起?”程锦儿愣住了。
“是。”吕梦全很认真的说。
“那这么夸张就没人发现吗?”
“我观察了他们的规律,他们一般只坑路过的,或者是第一次来的,一般只能自认倒霉,再说以魏家的声势,他们也就想着破财消灾。”
“破财消灾。”程锦儿一阵冷笑,然后直接下了马车。
“主子?”花飞影不知道程锦儿要做什么。
那边仵作让人遮挡了尸体开始查验,郑冠伦在一边问话,回答话的是武馆的人,原本哭的要死要活的母女却被挤到了一边。
“你们过来。”程锦儿指了一下那母女三人。
现在看来是一个老母亲,一个应该是儿媳妇,剩下一个应该是她女儿。
三个人有些唯唯诺诺的,还小心的看了魏家的人一眼,这些都落到程锦儿的眼里了。
“我问你,你儿子多大?”程锦儿看着中间那个老妇人。
“二十二。”那妇人很利落的回答。
“什么时候去魏家武馆习武的?”
“三天前。”
“一般人习武从幼年就开始了,到了二十二都不适合习武了,他为什么要去习武?”
“这……”那老妇人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相公是为了我家人不受欺负才去习武的。”死者媳妇直接说:“我家原本还有一个弟弟,长的强壮就去参军了,谁知道我弟弟一走,村子里的无赖就天天来骚扰我妹妹,我相公也被他们打了几次,没办法才去魏家习武的,谁知道这才三天就……”她说着哭了起来。
“你儿子,你男人,你哥哥怎么样你们不知道吗?他为什么会偷吃东西?”程锦儿直接质问到。
三个人直接愣在那里了,虽然他们家境不算殷实,但是都是行的正坐得端的人,肯定不会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你是谁啊,乱问什么?”胡福立马急了。
郑冠伦看了胡福一眼:“你退下。”
胡福脖子一阵强硬,却不得不退下。
“有问题?”郑冠伦看着程锦儿。
“今年不到半年,这一带发生了四十八起这样的事情,还都是魏家人,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郑冠伦也愣住了,他是在赵廷出征之后才接任城主的,再说这件事没人说,他当然不知道。
“大人,死者是中毒死的。”仵作从棚里出来。
“什么毒?”
“砒霜。”仵作直接说。
郑冠伦转即盯着胡福,那边一家三口也愣了,老妇人更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来人,把这些人都带回去。”郑冠伦刚才听说这家有人参军,家人却被这样对待,他也愤怒了。
“大人,和我们没关系啊,我们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们也不过是讨一个公道而已啊。”胡福立马狡辩起来了。
“带回去好好拷打一番就什么都知道了。”程锦儿阴测测的说。
“大人,大人,你看这个女人,肯定和她有关系。”胡福指着程锦儿。
“当然和她有关系。”郑冠伦挥手让人把人带走,不是胡福一个,而是之前拦着陶家商队的所有人。
“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就不打算做点儿什么?”程锦儿看着落在后面的郑冠伦。
“魏家的事儿,我一定彻查到底。”
“不仅仅是魏家的事儿。”程锦儿眼中有些惆怅。
“还有什么?”
“军户。”
“军户?”
“家里去参军或者随军,家里就只剩下妇孺了,这样的家庭很容易被欺负,想想战士们在前面流血,他的家人却在后面受尽了委屈流泪,这得寒了多少人的心啊,川王之前没有管理,这一块该管理了。”
郑冠伦想了想也是:“没想到你竟想的如此通透。”
“不是我想的通透,是我们看到的不同,你们看到的是丰功伟业,而我看到的是丰功伟业之后的鲜血和泪水。”
郑冠伦点头:“我会拟定这件事的,到时候你看看。”
“恩。”
郑冠伦先回城了,程锦儿又交代了齐成一些事情,他们带的有护卫,毕竟曹家在阳平的武馆是没人敢欺负,他们这样上路雇佣了曹家武馆的人,一般还是没人敢欺负的。
等程锦儿安排完这些,发现吕梦全还在那里等着她。
“你还有什么事儿?”程锦儿看着吕梦全的样子。
“这……沙城什么时候开科举?”
程锦儿差点儿笑出来,这赵廷一称王就有人惦记着科举的事儿了:“怎么?你想靠秀才啊?”
“我本来就是秀才了,只是没银子贿赂考官,才沦落成这样。”吕梦全有些沮丧也有些生气。
程锦儿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吕梦全:“你现在好歹也是是亭长了,这样,如果你舍得丢下这亭长不做去陶家找我,我就想办法在城主那里帮你引荐一下。”
“真的?那我现在就跟你回去。”吕梦全那叫一个尴尬。
“你告诉我你当官是为了什么?”
“我当官了我就可以做主了,像今天的事儿我就可以解决了,不是只是看着了啊。”
“你这亭长也算是一个官吧?官从来都是有大有小的,就算你管不了,你可以对上面说啊,你说了吗?等你想好这件事再去陶家找我吧。”程锦儿说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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