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川和长中通的辩论并没有避开别人,门口本来只有钟凌峰和四个侍卫,慢慢秦沐也来了,然后乔修彦也来了,后来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
他们两个人的辩论持续了两个多时辰,中间两个人都是滴水未进,而外面的人伸长脖子听着,也是鸦雀无声。
一直到里面传出爽朗的笑声,外面的人才猛然反应过来,发现周围都挤满了人。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足矣,如今和陶先生这一番辩论真是畅快淋漓,老夫死而无憾。”昌中通行礼。
他毕生所学,却不及陶青川所悟,人的智慧有千差万别,感悟亦不同,只是看什么样的感悟最能让人产生共鸣。
“昌先生为何求死,昌先生也是胸怀天下之人,如今得遇明主,正是可以大展宏图的时候。”陶青川很平静的说。
昌中通愣了一下:“纵然你不杀我,川王也会杀我的。”
“川王求贤若渴,遇到先生这样的良才相助定然求之不得,怎么会杀先生。”陶青川笑着说。
其实他也知道昌中通的意图了,他主张刺杀赵廷,如果赵廷真死了,那么一个这么容易死的人,不要说以后了。
若是赵廷没死,他定然会被推出来,到时候赵廷要么杀了他,要么重用他。
杀了他,他也无憾,跟着不对的人和死了有什么不同。
最后就是一线生机的重用他了,重用他,他跟对了人,心中抱负得以施展,这样才是真正活着。
能在百死之中求得一线生机,而且稳重老练,这样的人也是赵廷现在最缺的,这不仅仅是智慧。
“我就当陶小友说的是真的了。”昌中通拱手。
陶青川笑了一下,对,这个人还有那么一点点脸皮厚,一点点无耻,这纷乱之中还真需要这样的人。
“那我就冒昧叫一声昌老兄了。”陶青川笑了起来。
当即陶青川就把昌中通个释放了,昌中通是仰天大笑离开府衙的,看的别人目瞪口呆。
“真就这样放了?”钟凌峰有些不解的说。
“以后没事了多跟着他学学。”陶青川继续看自己的东西。
钟凌峰有些不相信的点了点头,真有点想不明白陶青川在想什么了。
因为陶青川把昌中通给放了,这两天门上来了不少自荐尽忠之人,陶青川都略微问了一下,然后造册留着,也没给一个确切的答复。
赵廷现在下床走动什么的已经没有影响了,听说陶青川的做为也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去看陶青川了。
陶青川许诺出去的地,果真有些地方还有人,虽然荒芜了,但是地契还在人家名下,陶青川也不能给硬抢了,就拟定了方案交换。
而且还准备出法令,为了鼓励农耕,但凡荒芜的田地,若不恢复农耕,官府就全部收回,这让有些人慌了,找人耕地都找不到啊。
另外就是还在耕种的田地,陶青川会给一定的不住,若是佃户,地主跑了,那土地会一般直接给佃户,这样鼓励他们好好种地。
处理这样的事儿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不过每次都还会有点不同,陶青川的思虑都还算周全。
“二弟。”赵廷一个人走了进来。
“大哥怎么出来了。”陶青川慌忙起身把他让在一边。
“算算二弟已经救我三次了。”赵廷看着陶青川:“大哥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啊。”
“大哥言重了,每个人不同时候心性不同,却说不上好坏。”
赵廷看着陶青川,经历这一次,他觉得陶青川对他是很简单的兄弟情谊:“听说你放了昌中通?”
“他有大才,能为大哥所用最好,也彰显大哥宽宏大量礼贤下士,也好有更多的人投靠。”
赵廷点头:“还是二弟想的长远,估计半年就能打下豫州,大哥也是急功近利了,依二弟来看,打下豫州之后首要的是做什么?”
“守住关卡,围剿山匪,让豫州稳定下来,多建驿站加紧联系,发展农耕,休养生息。”陶青川也不客气。
“二弟想做哪一块?”
陶青川笑了起来:“我想回去陪我娘子。”
赵廷也无奈的笑了起来:“你啊,眼里心里就只有你的娘子,天下都不管。”
“天下是天下人的,这山川河流自在那里,只是其中百姓是安乐还是困苦而已,而娘子是我自己的。”
赵廷也不和他说这个了:“农耕你得给我看着,如今荒废成这样,我觉得除了你没人能整理得过来。”
“只要没有战乱,没有苛捐杂税,这天下百姓自可休养生息,大哥也不用那么担心,只是有些技巧会有遗失,我会编写农事之书,到时候大哥让司农到处传播即可。”
赵廷想了想点头:“这样也可以。”
一切安好的消息传到程锦儿这里,程锦儿算是放心了,其中还有苏展行给容芙儿的信,容芙儿那叫一个兴奋,兴奋完又去吃螃蟹了。
程锦儿觉得现在苏展行在容芙儿心中的分量都不如在外面玩儿重了,真为苏展行感到悲哀。
余鱼有安幼微照顾着,每天都有吃药,安幼微认识九姑和老默,程锦儿才知道老默师傅本命叫墨玄,但是并不认识陶师傅,看来九奇山的人太多,随随便便一个都很厉害。
虽然说教小孩习武是越早越好,但是程锦儿觉得太小了会影响孩子长个儿,先让他们玩儿够再说,这让安幼微他们很无语。
这天程锦儿带着一群孩子在外面玩儿,发现有些妇女见到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绕着走,程锦儿就觉得奇怪了,难道这些人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儿?
小原和小昂上次不小心掉到水里之后,程锦儿开始教他们游泳了,让人挖了水池,周围都砌上鹅卵石,然后引了活水,让他们在里面玩儿。
“你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程锦儿觉得这两天好像是有什么不同,但是自己又有点捉摸不定。
巧儿领命就离开了,没过多长时间就气呼呼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