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赤国府的下人听见鸡鸣,都起身做自己的事儿去了,赤国侯还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想些什么,下人也不敢打扰,老爷干这种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一次老爷站在院里杵了一天一夜,搜的的就上了天,从那以后下人们就习以为常,说不定下次老爷站的更久可以跳的更高,一下子就顶破那七重天哩。
赤国侯毕竟是个六重天武修,能晓常人所不晓之事,他隔着老远就可听到自家女儿房里传来一阵金玉碰撞之声,女儿起床了。
“咳,秀秀。”赤国侯在赤秀秀门口杵了进半个时辰,才敲响了赤秀秀的房门,惹得里面一阵鸡飞狗跳,有什么东西似乎撒了一地。
“啊,爹,没事儿。你等我下。”房里传来赤秀秀慌乱的声音。
“秀秀,起床了吗。”赤国侯一脸无奈,这妮子又在鼓捣什么,由于他夫人走的早,他自那时又不舍得说教秀秀,说狠了哭,打狠了闹。使得这个女儿脾气越来越古怪顽劣。
“来了,来了。”赤秀秀刚打开房门,赤国侯差点一口唾沫噎死自己。
“打,,打扰了。”赤国侯原本还想问问自己女儿栖风簪的事情,抬脸看见自己女儿脸上涂了厚厚一层脂粉,都看不出来本来面目了,气的扭头便走,不愿看自己的女儿的大花脸。
赤秀秀彭的把门一关,羞得脸娇红,脸上的脂粉随之面部抖动,稀稀疏疏的往下掉。她爹爹一敲门,光收起了那些瓶瓶盒盒的脂粉,却忘了抹去脸上的。
“福伯,请相府的小姐来一趟。教教秀秀一些女儿家该懂东西。”赤国侯都这么安排了,管家福伯怎敢怠慢,立即备了马车,往相府赶。在相府门口等了半个时辰才敢敲门,可不是哪个官爷都像自己侯爷起那么,不能唠扰人是不?
不一会,相府驶出个马车,卖相比侯爷家的精致多了,两个马车一前一后,回了侯爷府。出来一个二八少女,莞尔一笑,如沐春风。赤秀秀听自己好友前来,哪儿坐的住,掩着花脸拉扯着那少女进了闺房。
二女莺莺燕燕的笑声,使得相府的下人,长叹一口气,自家小主子终于有点女儿模样了,那似平常,刀枪棍棒的都已经耍开了。也有新来的下人,一问才知道自家小主子原来是个姑娘,而不是个公子。
几个新来的丫鬟心碎了一地,那么风神俊茂的公子怎么就成了小姐了。三个新来没一月的小厮下巴惊脱了臼,这不是大变活人吗?一个桀骜不驯的公子,怎么就成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姐?
~~~
楠肃盘膝打坐结束,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身体都以往轻盈少许,打坐修行一夜身体不仅没有半点疲惫,反而精神饱满,比入睡休息都要强上不少。
“嘿。”楠肃打了一套拳法,虎虎生风,身体也得到灵气淬炼,强上不少。从贫民巷回来后,便一直盘膝打坐,这一夜修行抵得上三四日的修行,不出五天,他便有信心冲击伐洗境。
楠肃躺在床上,看着手掌,原来天赋好那么幸福,完全可以修炼到不想修行。可以让原本需要两个月才有可能突破的境界,五天后就能突破。真好,,,
师兄师姐也会为他开心吧?估计他师傅那个臭老头,再也不会骂楠肃是个废物了。
昨天在贫民巷遇到那位武夫,令楠肃头大,那人若是存了杀人的心思,估计他已经跟那床下的尸体正发臭哩。楠肃也知深浅,不敢再去那藏兵处找什么地图了,老老实实的探查情报为好。
翻身下床,买了些牛肉、烧鸭,还要了小瓶竹叶青,还没好好感谢无良老伯。今天楠肃准备去唠扰一番,顺便打听下事儿。
叶如是似乎早知道他要来,正撑着船等在河岸下,似笑非笑。
拆开油纸包裹的牛肉,烧鸭,叶如是撕下一只鸭腿,大口嚼着,弄得自己乱糟糟的胡子上都是油脂。
“喝一杯?”见楠肃摇头,叶如是也不劝酒。自己都嫌不够哩,没多大会,大半烤鸭进肚子,吃饱喝足半点情面都不给楠肃留,一脚把他踹回岸上,摇着船走了。
“嘶溜~嘶溜~”叶如是捧着个小酒杯,一点点品着所剩不多的酒水,看着离去的楠肃,心中好笑这家伙也能得到那个婆娘的机缘?没被那婆娘给一拳打杀了?幸亏这小子没得罪那婆娘,不然她可不会给自己二两薄面放过楠肃。这样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积蓄,便成一场空咯。
被道人说是百赌难赢一次的谭墨,揣着大把大把的银票,从赌坊走出,脸上却没有一丝兴奋,反而带着一丝阴沉。去了狗腿桥,没找到那个道人,反而碰见了楠肃。二人拉拉扯扯,谭墨将赢来的银票全部扔给楠肃,就连一些碎银子都没放过。
留下一脸茫然的楠肃,谭墨骂骂咧咧的走了,口中还说着要找一个混账道士算账,要是找见了那道人,让楠肃告诉一声。非要把道人摊子掀了,将那一百零八个签子插他头上。
谭墨来的急走的急,楠肃两个袖子鼓鼓囊囊的走了,先回客栈安置下这么多财物。路过面摊,王四摊上有一名妇人,若是平常一个妇人也没什么,可那妇人是一边吃,一边骂着王四。
楠肃看不过去,刚想上去替面摊老板言语两句。
“婆娘,楠兄弟来了。”王四一看楠肃过来,赶紧提醒自家娘们,莫要让楠兄弟看了笑话。
“奴家这里谢过楠兄弟了。”妇人转过身来,做了个万福。
楠肃一愣,感情人家这是夫妻日常吵骂来着?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楠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句姐姐叫的好,叫的那妇人掩嘴直笑,胸前饱满风光直颤,猛的撇了一眼楠肃脸颊发热。
师姐说了,若是那天下山的时候,见着好看的女人叫姐姐,不好看的便叫婶婶。凑巧王四的媳妇便是生的好看,虽说三十有二,但却不失风情。王四摊上的多食客,都盯着他家婆娘暗咽口水。
“呦,弟弟嘴真甜。”妇人见楠肃吃羞,似是个淳朴少年,说着就牵起了楠肃的手。
“失礼了。”楠肃惊若脱兔,嗖的抽回手,在妇人轻笑声中,逃回客栈。
妇人眼睛微眯,嘴角带过一丝玩味笑容,这少年命格好生奇怪,但她也只感觉到了有些奇怪而已。若真想看出什么端倪,她的眼力还得再上层楼才行。
楠肃将这些银票放在客栈不是太放心,难免有些小贼趁他不在偷走,虽说他也曾偷人两次财物,但楠肃觉着那是教训别人,略施薄惩,你懂吗?那不是偷,那是略施薄惩。
将小额的银票都兑换成了大额银票,楠肃数了数足足有两万两,喜笑颜开,可以给师傅他们买更好的东西了。
楠肃换银票的路上还遇到一个年轻道人,嘴里念着神神叨叨的话语,吸引了他。
花了百十两银子一算,道人说他虽遇贵人,却不足以挡灾防难,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他若是惹了大人物,自有身后的大人物给他挡着,但偏偏惹的是那些不大不小的人,他身后人哪能时刻盯着他?说不定哪天便遭殃了。
楠肃淡然一笑,称自己不怕这些。道人一愣,又神神叨叨了几句,说什么会殃及身边至亲。
楠肃赶紧问有什么解决之法,道人暗示了几句,却没想到这少年就是听不懂人话的主,根本不往外掏银子。
“呔,施主。贫道这里有一道用了半身修为练成的符,你随身携带,保证可保平安。”道人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楠肃反而不要了,说修行不异。
“咳,其实没有那么用那么多修为,施主给些银两便可以,小道过些时日就可以修炼回来。”道人搓着手指就等楠肃掏银子了,楠肃却丢下一张银票,让他好好珍惜修为,。。
“呵,那小道也来压个宝?”见楠肃离去却没有带走符箓,道人掐了个决,那张符箓飘荡而去,藏在了一个在赌坊里大声嘶吼的少年身上。
长安城暗流涌动,只差一人,,,,,,便可引起惊涛骇浪。
“那个,道长能不能给我算一算一个人?”楠肃走了一半又拐了回来。
“好。”那年轻道人也不问楠肃算什么,拿着小毫,敲敲笔杆。
至始至终,二人除了一人说了一句,便没其他话语,道人写自己的,偶尔抬头观察下楠肃。楠肃供着手瞪着那笔,心中感叹这一手厉害,起码自己就不会。
道人停笔,将手中纸张递给楠肃,笑眯眯一伸手道:“施主,一两银子。”
见楠肃拿着写着东西宣纸离去,道人扶正脑袋上的鱼尾冠,暗叹一声:“胭脂成灰,红粉枯容。”
“不对。”道人眼神一变,将楠肃给的一两银子一点,化作一枚铜钱大小的银钱,鱼尾冠跃下头顶,化作一条玉色鲤鱼含住那枚铜钱。
“呵。命薄福浅,运厚缘深,真是造化弄人啊,,,“道人的紧皱的眉毛舒缓开来,脸上又挂上了春风满面。
迎面走来一名鬼鬼祟祟的锦衣少女,脸上还带着一副面纱,道人眼神一亮。从那少女走路模样,衣服料子可以看出,这少女不是平常人家的。
道人神神叨叨几句,想要吸引少女前来算命,阔气人家一般给的算命赏钱都不少。斜着眼盯着那少女走过,心中暗叹一口气,怎么就不来算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