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参观女生宿舍干嘛,又不是流氓。”
尼娅嘻嘻笑着,说道:“是嘛,我还以为男生最憧憬的,就是女生宿舍了。很多男生不是说,女生宿舍是天堂嘛。”
“我可是一位正直的人,才不会这么龌蹉。”
“那正直的丘同学,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时间在一起玩吧。”
“对了,尼娅你喜欢听歌剧吗?”
“歌剧?我当然喜欢啊。怎么,要请我去听歌剧?”
“差不多,我的一位学姐邀请我们去观看她的首映表演。就在几天后,十四号。”
尼娅一拍手,惊喜的问道:“十四号,是不是《骑士曼德》?”
“对。”
“我去我去,我当然要去了。你不知道我多么期待这场演出,可惜想看的人太多了,那天的票全都预售光了。你刚才说你那位学姐的首映表演,莫非她也参演了?”
“是啊,她演的是公主。菲碧儿学姐,也是我们学校的。”
“原来是菲碧儿学姐,她现在可是名人。我在学校这么久都没有见过她,这次能见面的话,一定跟她要一张签名。”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会帮你要的。菲碧儿学姐人很好,她会给你的。”
“谢谢你了张丘同学,都不知道该怎么多谢你。”
“没事,你也帮了我那么多,你能够喜欢我很开心。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嗯,拜拜。”
和尼娅道别后,张丘步行离开了校园。
学院外的这条街,每当放学的时候都特别热闹。购物的、吃饭的、逛街的,三三俩俩的同学聚在一起。贝尔纳兹学院附近,还有其他几所学校。经常可以见到穿着不同学院校服的学生,在这里逛街。
张丘突然看到,马路边有个猥琐的家伙。穿着厚实的大衣,戴着墨镜,一头放荡不羁的长发。在马路边装模做样的看着报纸,但是眼睛却瞅着那些年轻的女学生,不时露出男生才懂的笑容。
“这家伙……”
虽然对方做了伪装,但这伪装跟没有差不多。
走到对方跟前,将他手里的报纸夺下来,没好气的说道:“师父,你堂堂教团使徒来这里偷看女孩子,你不觉得丢人吗?”
这个在马路边猥琐的盯着路过女孩子的家伙,是张丘的师父巴尔曼。如果可以的话,张丘宁愿不认识这家伙。
“嘘,小点声!”巴尔曼把报纸抢过来,“胡说什么呢,什么偷看女孩子,我在这可是侦察,侦察你懂不懂。看看这些女孩子里面,有没有侍从假扮。”
我要是信你就有鬼了,张丘心里腹议。
看到一个长腿美女走过去,巴尔曼吧唧吧唧的说道:“嘶,这大腿,真不错。”
“你就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师父。”
见到有人察觉到巴尔曼的眼神,张丘赶忙将他拽走。再呆下去,学院门口的皇家禁卫就要来抓人了。
张丘找了家露天的小店,跟服务员要了两杯果汁。巴尔曼嚷嚷着要喝酒,张丘直接无视他的要求。
他们师徒俩,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了。
“真是个小气的徒弟,连请师父喝杯酒都不愿意。”巴尔曼一脸哀叹。
张丘翻了翻白眼,说道:“师父你就少喝点,我老师那么喜欢喝酒,是不是跟你学的。师父,你打扮成这样干嘛,教团里的事情你都忙完了。”
“咳咳,忙完了忙完了。”
张丘狐疑的看着他,巴尔曼被张丘瞅的浑身不自在,“你老是这么看着我干嘛,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师父,你不会是又偷偷溜出来吧。你别转过头去,是不是?”
“偷偷溜出来?你小子胡说什么,你师父我是这样的人吗?”
张丘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这臭小子,我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你了。”
“要不,跟我去教团问一问。”
说着,张丘作势要起身。
“哎,别别别,”巴尔曼赶紧拉住张丘。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坐下坐下,先坐下。”
让张丘坐下后,巴尔曼手插在口袋里,习惯的想要把脚放在桌子上。张丘瞪了他一眼,巴尔曼悻悻的坐着,说道:“你这臭小子,都学会威胁我了。”
“我可没有威胁你,教团里面那么忙,师父你这样偷跑出来,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
“哼,我才懒得陪那帮老头子扯皮。什么事情都让我拿主意,说的好听点是让我做主,呵呵。”巴尔曼冷笑着摇头。
张丘一脸疑惑,巴尔曼不想在这方面多说的意思。
“对了,我听拉帝斯说你想找我。你小子,怎么跟拉帝斯扯上关系了?”
“拉蒂斯姐姐人挺好的,我跟她也是上次来教团的时候,意外认识的。怎么了师父,听你的意思好像不希望我跟拉帝斯姐姐他们扯上关系。”
“你连姐姐都叫上了,还想让我说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从贺拉斯地区回来,我都没见过师父你。”
“抱歉,教团里的事务太多了。昨天你跑到对岸去了,对不对?”
张丘惊讶的看着他,“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别管了,歌琳修女她是个不错的人,当年我还跟她并肩作战过。说实话,圣王教会的修女,一个个都那么厉害。越是强势的女人,越不容易找到好男人。”
“师父,背后议论人家可是不好的行为。”
“我这是就事论事,当年你师父我可是追求过歌琳修女。”
“师父你追求过人家?那为什么?”
巴尔曼挠挠头,略显尴尬的说道:“不是说了吗,女人太强势对男人来说不是好事。她年轻的时候可真漂亮啊,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去当修女。当修女就算了,偏偏还这么厉害。”
最主要的原因巴尔曼没说,那太丢人了。年轻的时候,他不是歌琳修女的对手。换作现在,他可能不会觉得什么。但年轻气盛的他,绝对无法忍受。
“师父,跟我说说你年轻时候的事呗。”
张丘被勾起了好奇心,看巴尔曼的表情,他跟歌琳修女绝对不仅仅是追求那么简单。也许,这里面有他师父的风流史。
“小鬼头一边去,大人的事情有什么好问的。”
“我已经长大了好不。”
张丘抗议。
“长大了也还是个小鬼。”
张丘撅撅嘴,想了想问道:“师父,我想问一问,你在教团里面,究竟是哪一派的?”
“你问这个干嘛?”巴尔曼警觉起来,“是不是拉帝斯那个小丫头让你问的。”
“师父,你比拉帝斯姐姐大不了几岁吧。”
“几岁也是大,是不是拉帝斯她跟你说了什么,让你来劝说我对不对?”
张丘点点头,说道:“是的,不过师父你要是为难的话,就不用听进去。那个孩子,菲迪尔,师傅你见过他了吧。”
“见过,你希望我帮他是吗?”
“如果可以的话,师父你尽量帮帮他。”
张丘把上次和菲迪尔一起时,遭遇刺杀的事情跟巴尔曼说了一遍。
“我没想到教团内部的权力斗争,也是这么可怕。菲迪尔明明是个孩子,师父你可不可以在不违反自己立场的前提下,帮帮他。”
“所以说啊,小鬼头就是小鬼头,这里面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看张丘一脸困惑不解的表情,巴尔曼说道:“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你应该知道,现在教团除了教皇外,就是以弗林·隆维尔为首的几位大主教。教团内部的权力斗争,也是围绕着这几位大主教展开的。当年组建教团的时候,使徒议会与教团是相互独立的。我们负责寻找和剿灭侍从,而教团负责其他事宜,说白了就是搞后勤的。
血月之灾后,教团得到了帝国的大力支持,几乎是以跳跃式的方式发展。任何一个组织,一旦壮大沾染了权利,就会迷失最初的信仰。教团内部,现在可以说是乱成一团。现在教皇还在,勉强还能压制住内部的斗争。几位大主教都是人精,他们惦记教皇这个位置很久了。”
“这些情况,拉帝斯姐姐都跟我说过。几位大主教不会坐视菲迪尔成为教皇,他们会在菲迪尔成为教皇前,将他杀害。”
“你说的情况确实存在,但不要忘了,这孩子是谁推出来的。”
“安特利瑟·阿诺特,教皇大人。”
“你不认识阿诺特这个人,不知道他的厉害。教团是他一手组建起来的,对他来说,教团就是他的心血。虽然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找一个小鬼头来当教皇。但既然是他的安排,肯定会有他的打算。大主教他们最忌惮的,就是安特利瑟。”
巴尔曼的一番话,让张丘对教皇的印象,铺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之前他确实没有考虑过,为什么教皇大人会这么做。
“教团能够发展到现在的程度,跟帝国的支持分不开。但如果没有安特利瑟,就没有现在的教团。别看这个老家伙躺在圣殿内,大主教们看似架空了他的权利。但我敢保证,教团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巴尔曼对安特利瑟教皇,评价很高。张丘甚至从他的语气里面,察觉到忌惮。
“师父,你……”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知道你想加入教团。但是我想提醒你,教团三个地方你不要接触。第一,就是安特利瑟教皇,和他所掌控的太阳圣殿。第二就是大主教,不管是谁提出什么,你都不要答应。使徒议会是你的保障,再加上你的身份,你完全不用给那些大主教脸色。至于第三个,就是0号审判所,相信不用我多说。”
“我记住了。”
“这就好,不要随意轻信他人的话。你这人就是太容易轻信别人,吃软不吃硬。”
“我知道啦,师父。不过师父,菲迪尔他……”
“你看看,刚刚说完你又来了。”
张丘大汗,“师父,菲迪尔他还那么小,你有能力的话就帮帮他吧。”
“唉,好吧。拉帝斯她也曾经来求过我,不过当时我不想牵扯进去,所以没有答应他。这样吧,我会保证他的安全,在教团内,这样你满意了吗?”
“谢谢你师父。菲迪尔他还那么小,当什么教皇啊。安特利瑟教皇他,真的快死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
“教皇大人死不死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死定了,盖斯凯尔。”
听到这个声音,巴尔曼一个激灵,转身就想逃跑。刚一转身,却发现他害怕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想去那里啊,盖斯凯尔?”
“啊,是你啊雷欧,真是巧啊。”
张丘急忙站了起来,因为眼前这人是使徒雷欧·凡西斯特·莱特宁,也是贝尔纳兹学院的副校长之一。在开学仪式上,雷欧就曾经演讲过。由于要驻守芬尼特斯省分部,几乎不曾呆在学院过。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雷欧大人,他是什么时候会格拉加尔的。
“您好,雷欧大人。”
雷欧看了看张丘,说道:“我记得你,是浩的儿子,我记得叫丘对吧。”
“是的,雷欧大人。”
“我听过你的一些事情,做的不错。”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弟子,你说是吧,丘。”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弟子做出那些成绩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雷欧板着一张脸,“回到刚才的问题,你想去哪啊,盖斯凯尔。”
“啊哈哈哈,我正想回教团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凡西斯特。”
“真的吗?”雷欧半信不信,“既然这样我们回去吧。我也是刚到,他们就说你不见了,于是我就出来找你了。”
巴尔曼只能陪笑,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吞回去吧。
“他们都到了?”
“差不多,你就不要让他们久等了。对了,我听说,夕她也在这?”
“对,她前阵子刚回来,就住在丘的家。”
张丘连忙说道:“是的,夕姐姐现在和我住在一块。”
“好久没见到黑公主了,有时间的话大家一起聚一聚吧。自从……很久没见面了。”
“是啊,很久了。我们回去吧,雷欧,这次你可要帮我。”
雷欧看着张丘,似乎注意到他想说什么,“巴尔曼,你徒弟似乎还有事情想跟你说,我就先过去了。”
张丘感激的看着雷欧,“谢谢您,雷欧大人。”
“不必客气,我先走了。我想,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张丘在想雷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问雷欧已经走到远处了。
“小子,还有什么事?”
“我就是想问问,师父,我父亲他……”
“我就猜到你想问这个。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实话跟你说吧。如果我遇到你父亲,只要有机会,我会杀了他的。或许你会恨我,但这是我必须要做的。”
张丘摇了摇头,“我不会恨你的,师父。之前我的想法很幼稚,想着变强找到父亲。找到他之后该做什么,怎么做,我却没有想过。我以为自己没有在逃避了,结果,到最后我还是在逃避。”
“你再怎么否认,过去都是已经发生的。我知道这对你很痛苦,”巴尔曼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几下,“过好自己的生活,你父亲的事情,我来帮你做。”
“那师父你呢,就不会觉得痛苦吗?”
巴尔曼愣一下,苦笑道:“这是我的责任。好了臭小子,我该走了。再不走,雷欧那混蛋要来撵我了。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教团内部的事情,不要牵扯进来。有问题多问问你外公,他可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嗯,师父你也是,不要老是那么莽撞。”
“臭小子,都学会教训师父了,你还嫩这点。”
和张丘挥挥手,巴尔曼走到雷欧身边,和他一起离开。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景,张丘思索着巴尔曼对他说的那些话。
“你还挺关心你的学生,特地跑出来看他。”
被戳穿了想法,巴尔曼耸耸肩,回答道:“他是浩哥的孩子,不管怎样我都要保护好他。”
“你担心……安特利瑟他,真的快要死了?”
“谁知道他死不死,他的死活我才不会在乎。我就担心,他还没有放弃。”
“安特里斯,他是个很执着的人。”
执着的人,往往更容易成功。而安特利瑟,更是其中的极端。普通人撞到墙头就会停下,而他,可能会撞得头破血流,直到把墙撞开。
“夕她之所回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是的,我见过浩哥。在那之后,我又见到他。”
听到巴尔曼又见过账号,雷欧忙问道:“怎么样,他真的变成侍从了吗?还是说,被污秽控制住了。”
“他还算正常,偶尔能够摆脱控制吧。不过这无所谓,我会杀了他。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解脱。”巴尔曼拿出布兰斯特,“我相信,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雷欧知晓巴尔曼所说的他们是谁,因此没有说什么。
“夕姐姐,我回来了。”
打开门,小一和托莉两个跑到他面前。
“欢迎回来,丘哥哥。”
“你回来了,笨蛋张丘,有没有带好吃的?”
张丘捏了捏小一的脸,抱起托莉走进去。
夕姐姐还是如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书看报纸。
“回来了,千影今天中午也不回来?”
“是啊,她有社团活动。托莉,去陪小一一起玩去。”
让托莉和小一一边玩,张丘坐在夕身旁。
夕把书放下,看着张丘,“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什么都瞒不过夕姐姐,我刚才见到师父了。”
“巴尔曼?他从教团逃出来了?”
逃?这次词用的真是妙。
“对,他偷偷溜出来。刚才又被雷欧大人给抓回去了。”
“雷欧?他居然也回来了,看样子这次教团内部要处理的事情不少。”
“为什么这么说?”
“雷欧他是驻守在芬尼斯特省,齐迩市。那里是教团六座分部之一,齐迩市也是帝国重要的城市之一。除非有紧急的情况,否则雷欧是不会离开芬尼斯特省。现在看来,应该是准备召开使徒议会。”
“使徒议会……”
使徒议会,由十二位使徒所组成的教团最高权利机构。由十二使徒决定的一切事务,大主教和教皇都不能反对,所以说是教团最高的权力机构。不过使徒议会很少召开,因为使徒议会决定的都是对教团有极大影响的决策,而且这一决策必须由十二位使徒都同意,少一位都不行。
“这么看来,他们也应该通知我了。别忘了,我现在还是教团的使徒。”
不知道这次召开使徒议会,是为了什么事情。
“夕姐姐,师父跟我说起过教皇大人,他对教皇大人,似乎很警惕的样子。”
“你是说安特利瑟吗?”夕表情凝重,“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让我不要牵扯进来,要我以后小心教皇和几位大主教。”
“他这么跟你说是对的,安特利瑟,我们都要小心他。虽然外界都说他病重即将离开人世,正因为如此,更要小心。”
张丘有些疑惑,他问道:“为什么,夕姐姐和师父,都这么小心教皇。”
“你是不是奇怪我们与教皇之间的关系?”
张丘点头,他确实很奇怪。
按道理来说,师父还有夕姐姐都是教团的使徒,而且还是早期的成员。而教团是安特利瑟大人建立的,双方的关系就算不那么亲密,也不至于这么互相戒备。
“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不了解这个人。”夕陷入了回忆,“安特利瑟,他曾经是个了不起的人。在二十多年前,我和你师父巴尔曼、还有你的父亲都还年轻的时候。我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聚集在一起。但都有同一个目标,侍从的威胁。而当时将我们聚集起来的,是库洛特·安·阿诺特,他是安特利瑟的儿子,我们的好兄弟。”
“库洛特·安·阿诺特,教皇大人的儿子?不对,教皇大人他有儿子,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