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场合,双儿狠狠地瞪了一眼。
遵命,老婆,阿松松开手。
你,双儿恨死了,却也是无可奈何,羊爱上狼,说是有奇缘。
外公,妈妈好可怜奥,月儿哭倒在老头的怀里。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老头老泪纵横。
不,你不是我孙女,你脖子上没有胎记,老头突然推开月儿。
胎记,双儿和阿松对看了一眼。
我的孙女脖子上有一块杏花形状的胎记,老头盯着月儿,一脸的失望。
又错了,月儿难过的不行。
月儿,旅途刚刚开始,还有两个地址呢,妈妈在等着你呐,双儿环着月儿的肩膀。
会吗,会找到妈妈吗,月儿茫然的。
会的,一定会的,双儿斩钉截铁的。
善有善报,圣母玛利亚看着呢。
失落总是惆怅的姐妹,她们就是双胞胎,一刻都分不开,月儿低着头,向回走,失落在心头,惆怅在情怀,突然,她又回过身来,掏出几张票子,放在老头的手里,急急的奔去。
老头抓着钱,痛哭流涕,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伤悲,我不禁泪流满面。
月儿,双儿拽着阿松追去。
一阵阵风,一片片花,花飞花落花满天,宛若天堂雨,人在花间走,仿佛天堂行,都说天堂无忧无虑,这花间,这天堂里的行人,却是忧心忡忡,闲愁何时了,伤悲何时干,我问苍天天无语。
清风拂面,花语嫣然,杏花坞消失在远方的远,眼前出现一条大河,河那边便是刘家港。
貌似河水这么急,河面这么宽,怎么渡过,看河面上扬帆,有船呐。
刘家港,久违了,久违了,帅哥,你一次都没有去过啊,呵呵,这样说嘛,偶尔来个小幽默,我在逗你笑呐。
过了河,眼前一片郁郁葱葱,郁郁葱葱深处,却是炊烟袅袅,这绿林掩映间,住着许多人家呢,这里就是刘家港,刘家港并不是什么港湾,却起了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误解呢。
这是一座很古老的小镇,石板小路上布满了青苔,一间间木房子,锈迹斑斑,岁月藏在其间,偶尔三两支杏花,探出墙头,粉白在街头巷尾,天堂在心头。
小镇如此的古朴,民风一定很不错,只见一个个大姑娘,扎着花头巾,穿着花褂子,又梳着大辫子,乡野在风中轻舞,我不禁醉了,这么乡土,乡思不由自主。
阿松仿佛云里雾里似的,看着花姑娘,突然想起故乡,他从故乡来,很想故乡去,却不能回去,他的眼里,他的心里,他的每个细胞里,有个她,为了她,跳进幻海,为了她,惊涛骇浪,为了她,生命如夏花,一不留心就在烈日里枯萎,她却误解了他。
你的眼里有双儿吗,双儿气得不行,貌似他盯着花姑娘,一眨不眨的,很令人伤心。
哎呀,他只是触景生情,乡思悄然。
既然乡思,不如相思,面前的美女如仙,还能移情别恋,服了。
双儿,你这醋劲,不得了的,就连故乡也当成了情敌,这就是爱,没有刻骨铭心,也是走火入魔。
不要再爱了,青石小路到头了,街头的阿姨说,刘老师就住在青石路尽头。
青石路尽头,便是一排老房子,眼前的老房子,简直就是千疮百孔,冬天输进凉气,夏天吹进热气,天然空调,很不错。
帅哥,你真幽默,这种房子还能住人,讽刺一下嘛,貌似讽刺一下,效果会更好。
秋风送爽,你好了,刘老师却不好,她住在这种房子里,非常不好。
咳咳咳,一声声咳嗽从破房子里响起,这咳嗽寂寞的,凄凉的,无助的。
月儿一直低着头,她走得很慢很慢,没有了往日的兴奋,她害怕看见刘老师,她害怕又一次的失败,她的心里纠结,心有千千结。
不要害怕,月儿,人生哪能事事称心如意,这只是开始,一个一个慢慢来,会找到妈妈的,双儿握着月儿的小手,一字一句的。
会吗,月儿怯怯的,妈妈,在心里幻想了好多次,温柔的,泼辣的,乡野的,城市的,这一个一个的形象飘飘荡荡,在心头飘飘荡荡,多了,乱了,不知哪一个了,唯愿平凡的,妈妈只是平凡的。
老师,多么令人肃然起敬的称谓,妈妈若是老师,那该多好,月儿在雾里徘徊,雾总会散开,妈妈总会清晰的。
双儿推开门,一股霉味刺鼻,这门好像关了千年,似乎在烟里玄幻,不仅霉味,这一屋子的灰尘,能不咳嗽,岂止咳嗽,若是我住在里面,早就窒息了,还能如此潇洒,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
屋里光线很暗,依稀可见一个中年女人,女人仰在床上,胸口一起一浮,咳嗽折磨得她生不如死,这样瘦弱,这样苍老,这样落魄,这样可怜的一个女人,她的身上没有一点点老师的影子,老师和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去。
或许找错了地方,那个阿姨应该不会骗人的,青石路尽头,没错,就是这里,可是,别再可是了,哪有这么多话,啰嗦。
帅哥美女,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请问刘老师在家吗,双儿敲了敲门。
咳咳咳,我,我就是,刘老师喘着气。
你,你就是刘老师,双儿不可置信的。
是的,刘老师强忍着咳嗽,点了点头。
请问你有一个女儿吗,阿松大着声音。
女儿,刘老师明显一愣,扑通一声,她竟然从床上滚落地上,她挣扎着坐起身子。
女儿,咳咳咳,她向着阿松伸着手,想要说什么,又控制不住的一阵咳嗽。
水,水,水,她难受的。
月儿迅速的奔到桌子旁边,抓起茶瓶,茶瓶却是空的,没有一滴水,她就连喝一口水,都成了奢望。
月儿的眼睛一片湿润,这湿润晶莹,晶莹的泪光里,她看见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背着女儿,蹒跚在街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她实在活不下去了,她狠了狠心,将女儿送走了。
妈妈,妈妈,我不怪你,我不恨你,只要你不要咳嗽,只要你好好的,月儿扑进刘老师的怀里,一阵悲泣。
你,女儿,我的女儿,刘老师恍然如梦,一滴滴泪,从眼睛里流出,这浑浊的杏眼,仿佛琥珀蒙上了灰尘,却依稀和月儿相似,她们真是母女吗,仅仅因为一个地址,就这么确定,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