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归元寺出来,刘子健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不解,惊奇、震撼,以至刘子洁等人出去景区游玩,他都以腿不便为由没有出去,一个人躲在酒店里沉思。由于刘子健没有一起玩,其他人顿觉兴趣索然,草草玩了一天,第二便启程回家。
路上子洁多次询问求医一事,子健皆闭口不谈,使得子洁多次说他故作高深,他也只是笑笑。如此其他人便没有再问了。
几天后,子洁,成明,子敏等人先后去学校了。
到龙牙岩这腿疾怎么好呢?刘子健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坚信元真方丈一定不会骗自己,因为在归元寺不到半个小时的经历,给他的震撼太大了。所以他无论如何一定会按照元真方丈说的话去做。
接下来这段时间,刘子健除了每天陪奶奶说说话之外,便整天躲在书房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干什么。
转眼到了农历八月十二,刘子健告诉奶奶说遵照元真大师的指引,出门求医,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并托二爷爷三爷爷照顾奶奶,二爷爷三爷爷自然满口答应,因为之前奶奶已经知道了,所以并无怀疑,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小心谨慎。
之后给孔成明打电话,告诉孔成明说自己外出求医,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便联系,胖子自然也嘱咐了他一番。
然后他连手机也不带,只带了身份证和银行卡,背一个背囊便出发了。
先到县城,在银行取了二万元现金,买了个简易旅行帐篷,还买了几天的干粮及指南针等。然后向龙牙岩方向进发。
龙牙岩位于闽中省中西部的隐龙山脉中段,隐龙山脉由东北往西南走向,绵延五百余公里,跨越大半个闽中省,隐约如一条盘桓的卧龙,山脉中段群峰之中,有两个悬崖,西边的悬崖叫回龙岩,东边的叫龙牙岩,两岩如一对兄弟,相对而立,双臂环抱。两岩之间是万丈深渊,深渊下面终年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岩上古树盘虬,千姿百态。相传龙牙岩是炎帝神农氏的飞升之地。岩下深渊处,相传有一龙潭,龙潭乃当年神农氏的无锋剑沉剑之所,也有传说神农氏曾与空桑仙子在龙潭边上隐居过。各种各样的传说都有,不一而足,但基本上都与神农氏相关。站在龙牙岩上,不时能隐隐约约听到岩下深渊传来的低沉的吼叫声,似狼嚎、如虎啸、若龙吟。岩的四周,峰峦起伏,重叠环绕。
刘子健乘车到距龙牙岩最近的山脚一个小村子下车,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向村里人打听,知道这里离龙牙岩还有二十余里。他也不多话,背着行装,拄着拐杖便进山。
本来他可以从自己家里出发直接进山,这样还近些,不到二十里的路程。但是这样无法避免让家里人知道,如果家里人知道他孤身一人进山,肯定不可能答应,他可不想让家里人为他担心,特别是不能让奶奶担心。所以他只能选择另外的路线。
开始的路还算好走,虽然不能通车,但经常有人进山游玩、打猎、打柴,采药、寻山货等踩出来的路,步行没有什么障碍,一路上还不时碰到三三两两出山的人。
越往山里走,迎面而来的清新的味道越明显,路边的草,格外的绿,路边的树,每一棵都形状各异,这些千姿百态的树,给人一种自由奔放,一种野性美的感觉,他深深的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
前两年他也爬过龙牙岩,那一次是和父母亲及乾武,乾汉叔叔,还有几个堂兄弟姐妹一起爬的,当时进到大山深处,全靠两个叔叔在前面劈山开路,而且两个叔叔对山里环境比较熟悉,还走了一整天才到达龙牙岩,像这样孤身一人进山,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到晚上六点多,大约走了七八里的山路,天色已经开始慢慢昏暗下来,他发现路边有一块岩石,岩石下方凹进去,像个半岩洞,约有十米见方的面积。心里一喜,这地方既能遮风又能挡雨,是野营的绝佳场所,于是决定在此休息一晚,明天继续爬山。
刚搭好帐篷,后面又来了三男两女,都是身穿运动服,看样子是大学生模样。
“你好兄弟,认识一下,我叫赵波,闽州学院的。”带头的男子年约二十,身高和子剑差不多,一米八左右,一身运动装全是耐克,看来家境不是很差,脸庞白皙而棱角分明,眼珠乌黑而有光泽,浓密的眉与高挺的鼻梁,透出一股优雅。他主动向刘子健伸出手来。
“你好,我叫刘子健。”随即伸出手来握住赵波的手,两人站在一起,难分瑜亮,旁边两个女孩,看得竟有点发呆。
逐一介绍下来,一个长得壮实,皮肤偏黑的叫程犇,刘子剑和他握手时感觉他很用力。一个身材消瘦皮肤白皙戴一副眼镜的叫杜少铭,刘子剑总感觉此人目光里闪烁着阴柔。两个女的一个叫梅雪竹,近165的身高,凝脂般的雪肤,一张瓜子脸,修长的双眉间透出一股冷傲,人如其名。另一个叫萧丽雅,身高和梅雪竹差不多,圆圆的鹅蛋脸,眼睛漆黑而清澈,可能是爬山的缘故,两颊晕红,全身上下透出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还带着那么一点点野性。
这五个人都是闽州学院二年级的学生,利用周末加上中秋节的假期,出来爬山野营。
五个人倒是带了不少吃的,现场扎营烧烤,邀请刘子剑一起,刘子剑也不峤情,年轻人本来就容易打成一片。
“子剑学弟,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吃完晚餐,赵波和子剑坐在一起聊。
“交通意外。”子剑只简单的回答。
“看样子挺严重的,如果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可随时找我。”赵波一如既往的热情大方。
“谢谢,如果需要,一定会找学兄,我这次进山,就是为了采药。”
“我爷爷是专治跌打的老中医,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一旁的萧丽雅闻言走过来。“就算我的爷爷治不了,起码他比较熟悉那个圈子,找医生也容易。”
“好的,谢谢学姐!”
“萧丽雅,你还随时都不忘记给你爷爷卖广告。”杜少铭也走过来,看似调侃,不过子剑总是觉得味道不对。
“什么叫卖广告?杜少铭,这叫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懂不?”看得出萧丽雅对杜少铭不是很感冒。
“看来我又说错话了,应该掌嘴。”杜少铭倒是笑嘻嘻,给人一副圆滑的感觉。
众人都聚过来,说了好些话,不外是对子剑的同情和关心,子剑也一一回谢。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一起吃过早餐,留下联系方式,五人遂与子剑握别。子剑一个人在后面缓缓前行。
又走了五六里左右,前面便没有路了,子剑一个人拄着拐杖,拖着伤腿,在没有路的山峰中攀爬前行,其中苦味可想而知。
整整三天,子剑一直在山中攀爬穿行,直到中秋节的当天下午四点多,刘子健终于爬上龙牙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