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龙牙岩,刘子健有种全身快要散架的感觉,也难怪,就算一个肢体健康的人,在山里攀爬穿行了整整三天,都会够呛,何况他还拖着一条伤腿,能够坚持下来,完全依靠一股顽强的意志。
看看天色还早,他扔下拐杖,放下背囊,喝了口水,看看周围没人,便躺在岩石上面休息。躺下不到一会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山风吹来,身上感觉到凉意,才惊醒过来,一看天空中,一轮圆月已高挂天际,急忙爬起来。
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便从背囊里拿出面包,慢慢吃起来。
快吃饱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便扭头看一看,一个汉子正大步朝他走过来。
走近了,借着清朗的月光,子健大概看到来人约三四十岁,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但块头比自己大得多,起码有一百八九十斤。
“小兄弟,还有没有吃的?我的干粮吃完了。”来人声如闷雷,他也看清了子健。
“还有点。”子健从背囊里取出两块面包,不慎背囊里的二叠钞票掉了出来,他赶紧把钞票塞回背囊,然后把面包递过去。
刘子健的动作虽然很快,但是这汉子显然已看到了这两叠钞票,眼睛闪过贪婪的绿光,接过面包,坐在子健身边,也没道谢,便大嚼起来,看样子是饿极了,子健也没介意。
转眼功夫,两块面包便被汉子塞进了肚子,并从腰间拿出水壶喝了两口水,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
“小兄弟,你一个人上来这山上赏月?”还是那如闷雷般的声音。
“不是,我上山来采药的。”
“这么晚还采药?”
“要采到药才能下山,所以我带了帐篷的,可以在山上过夜。”
“你是医生还是采药卖钱?”
“都不是,我采药自己用的。”
说话间,这汉子将屁股挪了一下,坐得离子健更近些,“小兄弟,和你商量个事。”
“有事但说无妨。”子健并不疑有他。
“近来我手头有点紧,想向小兄弟借点钱。”
这个时候,刘子健就算是傻的,也反应过来了,双手紧紧的抓住背囊,“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我手上没钱了,想向小兄弟借点。”汉子的右手已经搭上了子健的肩膀。
“你我素昧平生,这怎么可能?”子健知道麻烦了,打肯定打不过这汉子,就看这个头,也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跑也肯定跑不掉,自己腿上有伤,怎么跑?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了。”汉子手上一发力,刘子健感觉如一座山突然压在肩膀上,坐都坐不住,甚至呼吸都觉得困难。
刘子健那里知道,这汉子叫胡汉奎,从小练功,一套地煞拳在江湖上都叫得上名号,人称地煞阴罗,因多次抢劫伤人在东北被通缉,跑到闽中来,在厦州市又因泡了厦州土皇帝华昌的女人而被追杀,无处藏身才躲进隐龙山脉暂避。不要说子健现在腿上有伤,就算是十个八个健康的刘子健也不是对手。
胡汉奎手上只微微发力,就像一座山压在刘子健的肩膀上,刘子健刹那便呼吸困难,冷汗淋漓,手上根本就没力再抓住背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背囊掉到地上。
胡汉奎左手拿起背囊,翻看了一下,看到里面除了干粮及两叠现金外,还有银行卡等,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很好。”
“告诉我银行卡密码。”
刘子健只能胡乱说了个6位数,反正现在深山里面,也无法查证。
“小子,在这里遇上我,只能怨你命不好,现在让你死个明白,我叫胡汉奎,人称地煞阴罗。”
“地煞阴罗胡汉奎。”刘子健心里默念,他知道完了,在这荒山野岭,不可能有谁来救自己。“你这个人的心真歹毒。”
“下辈子投胎做人,记得财不可外露,我原本并不想杀你,但是现在却不能留你,你可别怨我。”然后单手提起刘子健,向岩下万丈深渊,轻轻一扔,狂笑下山。
子健只觉得耳边山风呼啸,身体急速下坠,然后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