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身白大褂的高大男人,正站在高楼大厦上。
仙闻市负责人医生叼着一根香烟,在他后侧,一个学生服红发女孩儿挎着一把武士刀。
“左先生...”
莲华小心翼翼问。
“稍等。”
医生看向阴影处,大声说,“出来。”
医生等了好一会儿,阴影里的人没敌过他确凿的眼神,从阴影处显形。把烟头踩到脚底,医生瞄一眼中年人被纱布缠裹的手腕,语气颇为不敬,“陈先生,这又玩哪出?”
潜府魔都总部的高官,游离于体制之外,却享有特权,出于一些行为,陈先生一向不被下属成员喜欢。
陈先生答非所问,“百变就位了?”
“就位了,三分钟前发出消息。”医生回答完冷笑问,“要牺牲他?”
百变是魔都总部的人,能力是变脸缩骨,他此行目的是变装替换雪绪,潜伏敌人大本营,这件事,郴州潜府据点只有周木知道。
至于医生说的牺牲——只身打入敌人大本营发出信号,百变被发现处死几乎是必然。
“好了。”
陈先生打断了医生的欲言又止,“在我这儿你没必要防备那么重。”他看向一旁的莲华,“医生是战略资源,保护的要紧是好事儿。阳安省就你一个人能担这个位子,用假身引视线不错。”
“但你有不满,可以直说。”
真正医生是这个叫莲华的女孩儿,陈先生的语气几近训斥。
莲华把头扭去一边,使视线偏离,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则走到两人之间,他褪去伪装,扬着头笑,“别这样。”
他早不是潜府序列的人,且和真医生性命相托,对陈先生算不上尊敬。后者一愣,上一颗烟,“你是毒士吧,三年前任务临死还留不少骂名的那个人。甘心退居二线倒不是不可以。”
毒士摇了摇头,“我可没违反条例。”
“随你。”陈先生挑眉调笑,“喜欢莲华?”
“够了!”莲华生气打断,“要做什么快说。”
陈先生大笑。
他踱步几次,语气平缓,“那我直说。事不难,让周木灵魂离世鬼魂案就结了。”
“周木脑灵魂离世?”
莲华愣住,“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陈先生沉声说,“周木自己提的。”
他笑了声,“我想让你杀他,居合术适合这件事。”
莲华一时间说不出话,她皱眉低声问:“我问的是你是什么意思!”
陈先生沉默,他继续接着上文说,“周木提前准备了三套方案,分别对应这事儿发展的三个可能。原定方案中的第三个应该是交给你做的。利用‘相信的力量’这一点削弱邪神的力量。这是我和周木最坏的打算。”
陈先生无奈一笑,“a计划的内容,是利用韩复做诱饵,引来敌人把他们来的人一网打尽。可惜事情出现变化,周木的计划改变了,他让雪绪通知医生和莲华离开,这是启动b计划的暗号。”
莲华没继续听。
她抽出刀,插在地上。
紧跟着,拔起劈向了陈先生的脑袋。
......
虚幻空间的医院地下室里,周木笑着说,“而第二个方案,就是第一个方案失败的备案。我不能确定血祭人数需要几人,也不能判断我在办公楼和这个空间时,我的思维能否被人监听。所以我对自己催眠,我修改我的思维方式,使我思维进程和逻辑和真实情况偏差——具有可信性,以求达到欺骗敌我双方的目的。”
两人已交谈良久,周木打算在这时把一切托出。
在介绍完一三方案后,韩复意识到重心在第二方案上面。
他想了想问,“第二方案内容是什么?”
“我需要整理思路,从头开始。”周木停顿了几秒,“第二方案的核心是你和我。你是饵。这你清楚。”
周木继续说,“因为你,我们几个才能进到这儿。你灵魂特殊,这一点我在进入这里前确认了。这个血祭场除了‘召唤邪神’外,还有对你灵魂实验的试验场作用。”
韩复皱眉,“实验什么?”
“你灵魂的特性。”周木顿了顿,“推翻城堡时我跟你说的部分内容——你在这空间里能力发生变化,并非是都市传说显化。它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回头你可以自己查。”
他又停了一会儿,他正做的事儿是从头开始还原这件事儿,进入办公楼催眠自己后,他得到的信息和分析是他在催眠后信以为真的信息,想刨除这些的影响需要一些时间。
周木接着说,“同时进行两件事,一可以节省时间,减少变数,二是因为敌人行事风格果敢,根据类比分析,他们这么做的可能性很大,于是我顺应他们的行为模式,让你进入血祭。”
韩复快速接受周木给的信息,他思索一会儿:“b计划快成功了?是从外界干预?”
“对。”周木表示肯定,他接着说,“陈先生是b计划的执行者,他在你行动开始时,就一直观察事件进行。我让雪绪通知支援队友离开,就是启动计划b的暗号。我了解自己,这让我能预知我自我催眠后会做什么举动...这是陈先生的建议,还算有效。”
韩复捏捏额头,他从开始就定了得被当枪使,周木此前的表演非常完美,他从没看出任何东西,他所有反应都没出过周木的预计。
没在意这细节,韩复继续问:“手段呢?”
讲完前提和始因,周木笑道:“简单,送祭品的灵魂离世。而那个祭品就是...”
“你。”
韩复反应不慢。
周木点头,“对——你和秦歌还有其他任务,潜府也不会让不知情者送死。”
韩复沉默了一会儿:“这个局多久了。”
“几个月了。”周木想了想说,“除了a计划,就是给b计划铺路,我必须成为其中一个祭品,才能防止最坏情况。”
韩复沉默了会儿,“其他人知情吗?”
“不知情,这没事儿,雪绪和欧阳都不喜欢我。”周木心情复杂,他佯装吸烟,呼了一口气。
韩复感到死气沉沉,他皱眉问:“欧阳月的病怎么办?”
“交给你。”周木说:“雪绪也交给你。”
韩复虽不喜这种强制性的责任推诿,但现在他没有其他选择,韩复点头,周木见此松口气说:“未必没转机,看陈先生怎么发挥,抓紧时间,还有一些信息你得知道。”
“说。”
韩复不耽误时间,猎魔人是高危职业,百分之九十都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主。
“好”周木点头,“从造神开始。”
这五个字念的很重,是重点。
“首先是生命的构成...”
周木突然一愣,韩复正疑,他突然惊呼,“不对!”
韩复问:“怎么?”
“别问!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