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行至研究院门口,抬头便见正大门立一块低调木质牌匾,匾面年数久远,乍看之下面上细木纹理略有起凸,“敬教勤学”四个楷字倒笔力苍劲。放眼望去,院内并不十分宽敞的柏油道路两旁林木密集,树木独有的清香阵阵飘散;院内正中矗立着一座假山,山间,一汪清澈的流水顺着岩石狭缝潺潺流下……
光阴似箭白驹过隙,转眼便过去两个多月,已是夏末转初秋了。
苕帧田扒拉了会泛着黄渍的背包袋子,从里头掏出个破旧报纸包着的物什,就如怀揣着稀释珍宝,小心翼翼塞到苕尉手里:“这些钱……你拿着,也不多,才5000块……有备无患……”局促地解释了几句,见对方无所动静,又不由分说塞到他裤袋里。
两人在门卫的招待椅里静坐了会。
局促与不安如影随形、时刻不停地占据着苕帧田。生而农民相的他,此刻的惶惶仿若是农民进入到繁华城市对未知事物的迷茫而自带的胆小畏怯,与一旁气定神闲端坐着的苕尉形成了鲜明反差。
不多时,景从洲匆匆赶来了。
瞧着衣衫破损,裤腿犯着泥迹的两人,景从洲不由得双眉成川:
“你们路途上……出了事?”
顺着景从洲的目光注意到自己裤管,苕帧田不好意思地老脸一红,“没有,不过……确实经受了些波折!”
多日不见,几句寒暄,三言两语道明来意后,景从洲领着两人到了研究室二楼靠最东的主任办公室。娴熟地打开抽屉,取出一份档案,他洒然将档案呈到两人面前——棕灰硬纸板档案袋,袋底白线圈缠绕,下方打着“机密”二字。从善如流绕开线圈,取出文件,景从洲苍鹰般锐利的目光在兄弟两脸上逐一撇过:“这是从军方取得的资料。资料显示,你为战事退役人员,因突发事故临时退役,事故判定为重度颅脑损伤!”
苕帧田双眉紧皱,在衣卦上搓干净手,格外慎重地接过档案小心铺开,兄弟二人凑到一起细细过目。越是细看,眉头不由得皱得越深。
——苕尉皱得比苕帧田更深!
苕帧田一介粗人尚且能断文识字,他作为退役军人,竟连纸中一个字都不认得?
重度颅脑损伤会造成现下文盲一般的境况?他半眯着眼。
“这是目前到手的资料,至于背后隐藏着机密,以及那些人抓你们的动机,暂时还没消息!”景从洲抬起头来,“就目前而言,隐居一处,调养身心,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是上上策!”
“对,我也这样认为!”苕帧田附和补充。
视线逐渐偏转,景从洲矍铄的目光盯住苕尉,“那么你呢,怎样认为?”
怎样认为?对面的目光古水无波,“既然上上策在前,那么必然走上上策吧!”
“好!”景从洲站起来,继而转身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不知道从哪里带回了套衣物递与他。“把你那身换了,我女儿见不得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