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犬子正儿的死就是那新界山上的匪寇所为,下官已经查清楚了!”苏亦宽一大早就来找田文景了,一脸的哀痛与愤恨,俨然一副要生吃活剥那土匪的架势。
为了让田文景上山有个由头,苏亦宽也不管苏正是谁杀的了,只要杀了田文景就是报了仇,反正苏亦宽是将苏正的死归于田文景头上,就算不是他杀的,也是他害的。
田文景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阿平,心想这老东西,要打什么主意,那新界山上的不是他的人吗。
阿平的办事效率是很高的,很快就查出了,苏亦宽和刘长锦那天所说的‘山上的人’。
秦州北面的新界山,那是整个苏州最有名的一座险山,山势险峻,丛林茂密,山中猛虎野兽不在少数。
山上有一窝土匪,匪头子自称翟大王,因为他姓翟,又自认是新界山的大王,就有了这称呼,其实背地里,都叫他翟八怪。
翟八怪人如其名,长相丑陋,额长下巴短,短到都快没下巴了,嘴唇明显朝前突出,眼睛又小,鼻子塌陷,丑到没朋友那种,这还是后来田文景见到翟八怪时的评价。
翟八怪这窝土匪在那山上有□□年了,听说是苏亦宽上任前就有了。
翟八怪那群土匪仗着新界山的地势,一直在山上不下来,就是下来,也是抢了人就跑,顺便把苦主痛打一顿,要是有苦主骂翟八怪丑的话,那那位苦主就遭殃了,轻则毁容,重则丧命。
官府连着好几次派兵围剿,他们却是滑的跟泥鳅似的,躲在山上,仗着地势环境东躲西藏,压根儿就不和官府的人打照面。
曾经有个官员想着暂时不剿了,等他们放松警惕,再暗中趁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被他们提前知晓,跑掉了。
所以那群土匪便一直在新界山那一带为非作歹,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田文景得知后冷笑,那还不是苏亦宽刘长锦已经和对方蛇鼠一窝了,人家才能提前知晓围剿计划跑掉,要不是苏亦宽刘长锦二人的放纵接应,那些土匪能活到今日?
说不定那土匪就是苏亦宽安排的。
心里骂咧咧,面上却是装作不解:“苏大人,为何那匪寇要杀令公子?”
苏亦宽痛心疾首道:“唉……王爷,不瞒你说,这匪寇长年在那新界山上盘踞,想要对付下官不是一日两日了,下官亦是想要剿杀了他们,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久而久之,这新仇旧恨,不在少数啊!”
“哦……那看来那群土匪不剿不行了,这堂堂的朝廷命官之子也是说杀就杀,太放肆了,苏大人可是有什么良策,你说,本王定当竭力配合!”田文景义愤填膺的说道,瞧他多配合苏亦宽。
“王爷英明,实乃苏州百姓之福!下官确实是有一计!”苏亦宽看着田文景,他要把田文景弄到新界山上去。
田文景挑眉,示意苏亦宽:“苏大人但说无妨,本王定竭力配合!”
苏亦宽拱手继续说道:“下官虽和刘都督不和,但在剿匪一事上还是意见一致的,下官和刘都督商量着,想请王爷从都督府提兵,亲自上山剿匪。”
见田文景没说话,苏亦宽又道:“一来,有王爷坐镇,能鼓舞将士们的士气。二来,以王爷您的威名,说不准那匪寇一看是您亲自带兵围剿,都主动缴械投降了。”
田文景心里骂啊,把苏亦宽的祖宗十八代挨个儿骂了个遍。老东西,不就是想把他诓上去,然后让他有去无回嘛。
呵呵,都督府调兵?那都督府的兵会听他的?开国际玩笑吧苏亦宽。
“嗯,也好,就这样办吧,本王倒要看看,这新界山上的土匪是有多大能耐,能在那儿当了那么久土皇帝!”田文景点头说着,该装的b还是要装的。
“王爷英明,王爷如此深明大义,是苏州之福,天下苍生之福,下官替苏州的百姓谢过王爷!”说着就是跪下一拜,只要能弄田文景去新界山,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的。
田文景也不扶他,任他拜,等他拜完才假装虚扶苏亦宽道:“苏大人客气了,这是本王分内之事,你回去好生准备准备,叫刘都督来见本王,仔细商讨后,择日进山剿匪。”
“是!”苏亦宽领命走了,走时嘴角含笑,内心已经笑出朵花了。
确认苏亦宽走后,田文景:“呸,老东西!”
“王爷,您真要去?”阿平问道。
“去,怎么不去?人家都准备好要杀爷了,爷不去,那大戏怎么唱!”他不仅要去,还要将他们连锅端。
“把花傥他们叫来,还有,查到的那些证据都齐了吧,叫你派人去两江大总督府搬人进展如何了?”田文景一边画着图,一边询问着阿平,最近他可不是就光整苏青了,暗地里的安排部署可是一样都没少。
“都差不多了,赵大总督那边也快到了,就差王爷这边收网了。”
这几天田文景都有叫阿平在外和舒少廷安排的人接头,以便知晓他们调查苏亦宽和刘长锦的近况和之前他们狼狈为奸的证据,现在证据差不多了,人证物证都有了,就差兵了。
田文景可是光杆出来的司令,他只有等着调两江大都督赵歩,这两江大都督是掌管整个江南和江北的大都督,为人刚正不阿,古板严肃,他的官位可是比苏亦宽和刘长锦大多了,自然他手里的兵马也比这苏州多。
田文景的脑子在飞速运转,想着苏亦宽和刘长锦会在新界山上以怎样的方式来对付他。
“襄王爷,你叫我们有什么事?”花傥一进来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他正要出去逛逛书斋呢,就被阿平拉过来了,路上还碰上了林茹儿、阮清越和妹妹花错。
田文景收回心神,看向众人道:“我要准备收网了,那苏亦宽也开始出手了,他要我去新界山上剿匪,剿匪只是个幌子。
我叫阿平查过,那新界山上的土匪就是和他们一伙的,他们要我去,无非就是想在山上对我下手,到时我要是死在山上,他们也有理由和借口不是。”
“你可有计划?”叫他们来,肯定是有什么计划的吧。
田文景听花傥的问话,沉了片刻,“我是这样想的,剿匪我是要去的,但这边不能没有人盯着,就由花大公子和三小姐拿着我的腰牌在这儿坐镇,等两江大都督的人马一到,就将苏亦宽和刘长锦捉拿,他们作奸犯科的证据待会儿让阿平给你们。”
花错挑眉:“你一个人去?”看不出来胆够大!
“当然不是,这不还有小越子和阿平嘛!”田文景指着阮清越。苏亦宽可不会让他带太多他自己的人,最好一个都不带,就他一个!
“我不要和你去!”阮清越抗议,她不想和田文景待一块儿,太糟心了,想象中的襄王和现实中的襄王相差太远,她接受不了。
“不去也得去,你得好好保护我,不然茹儿姑娘家的冤屈可就洗不了了,茹儿姑娘也会永远是个罪妓。”田文景盯着阮清越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哼!”就知道拿茹儿来压她,烦死了,等三个月过了,看她不收拾他。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做好你的跟班加保镖!”田文景可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还有一个多月就是三个月之期,那时候他已经回王都了,看他们能怎么样!
林茹儿低着头,绞着手指,大家都有事做,就她没有,她抬起头,欲言又止。
“茹儿姑娘,你想说什么?”花错看到了她的动作,问道。
林茹儿:“你们都有安排,那我呢?”
田文景:“你当然是去开心客栈好生待着,等着苏家父子落网,到时如果用得上你,就传唤你做人证。”
“恩,有道理,茹儿姑娘是我们中唯一一个不会功夫的,是要去安全的地方才行。”花傥点头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哦,对了,还不知道茹儿姑娘,你家是如何得罪苏亦宽,让苏亦宽陷害了的?怎么苏亦宽好像不认得你?”
“这个我知道……”田文景高举着一只手,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