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田文景他们扑了个空,翟八怪那伙人已经跑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寨子。
田文景他们上来已有两日了,这两日刘长锦很沉得住气,也是在装模作样的找翟八怪那伙人。田文景也不戳破,戳破了多没意思。
“大人,在后面山断崖处发现了翟八怪的行踪!”有小兵前来报告。
刘长锦看了看坐于上首打盹的田文景,这襄王也不似有多能耐的样子,这都两天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光说听他刘长锦的,他田文景只是挂名而已。
刘长锦挥退了小兵,转头拱手叫道:“襄王爷,后山断崖处发现翟八怪等人踪迹,您看……”
阮清越推了推田文景,他睡着了“啊……什么?”田文景惊了一下。
阮清越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田文景立马跳起来:“那还等什么,走啊,看看去,带上人马!”说着就往外走。
刘长锦低着头:“是!”他笑了,田文景啊,别怪我。
……
“刘大人,你忍了很久了吧!”田文景看着倒在自己身前的那些士兵,他们是被阿平和阮清越杀的。
当然也有他的杰作,刚开始他是害怕的,真正的杀人,他可没干过,见过死人已经是极限了。杀人,他的手很抖,但是,他不杀对方,对方可会杀了他。
此时他握剑的手不停的抖着,因他有阿平和阮清越护着,没受什么伤,反观阿平和阮清越就略显狼狈了。
都是他平时嫌原主的剑重,不愿多拿,现在一下子拿着挥舞了这么久,他的手都抖的厉害。
田文景等人一到这后山断崖就被包围了,带来的五百精兵,三百在山上,二百在山下守着那门大炮。
刘长锦脸色阴沉的看着田文景三人将他的兵杀了大半,“王爷,这是您逼的啊,我也不想杀您的,谁让您要管这事呢!翟八怪,还不出来帮忙?”
随着刘长锦的话音落下,一伙土匪出来了,少说有百十来人,他们个个身强体壮,手拿大刀,面目凶狠。
领头那个没有辜负他的名字,翟八怪,确实奇丑无比。嘴角那颗羊屎般的大黑痣上还有一搓黑亮的长毛,随着翟八怪舔舐嘴唇的动作而抖动,看得田文景一阵恶心,直呼辣眼睛。
“阿平,放信号啊!”田文景捂眼催促阿平,他可不想死。
“已经放了,王爷!”阿平回道。
三人刚才对付之前的三百精兵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才杀了一半,现在又多了百来人,他们恐怕撑不过,阿平便在刘长锦和田文景说话时便放了信号了。
“襄王爷,到了下面,安生投胎吧!”刘长锦说完一声令下,那些人就开始动手了,不一会儿,田文景脸上挂了点儿彩,被划到了,索性伤口不深。
也是这时,暗卫来了,这些是从赤卫营培养出来的,个个身手不凡,以一敌百是真的不在话下,刘长锦见形势有所倒转,又对翟八怪道:“快,让你那些畜生出来啊!”
“是,大人!”说完,翟八怪一声尖锐的口哨响起,不多一会儿,除了田文景他们身后的悬崖,周围陆陆续续出现了一头头成年恶狼,光看他们的口水就知道那狼是有多饿。
“王爷,您先走,我们断后!”说话的是阿平,他见那些狼口水直流的靠近,心立马又提起来了,饿狼可不好对付。
“走?走哪?”前有狼,后有崖。
“王爷……”阿平想说您可以跳崖,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悬崖深不见底。
他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些狼,暗卫们已经和它们打成一片了,随着翟八怪的哨声起,后面不断的有狼过来。
田文景心想死定了,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悬崖,想着自己都死过一次了,不在乎再来一次,运气好的话遇上穿越必备,跳崖必有武功秘籍和高人,那他就因祸得福了。
当即,田文景心一横,眼一闭,随手一拉,拉了个人就往下跳,他一个人不敢,就拉一个作伴。
“啊……田文景,你要死,你拉我干嘛?”这是阮清越被拉时的第一反应。
她是被那些饿狼逼到田文景旁边的,一头饿狼正要向她扑来,她也准备举剑刺去,可是胳膊突然一下被抓住,然后身子就往后坠,扭头一看,是田文景拉着她跳崖了。
她也顾不得许多了,猛地用力,变成她带着田文景,靠着轻功,借着崖壁着力,一路往下跃,终于看到崖壁上一块可以落脚的大石头。
“田文景,你是猪吗,这下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往下跳!你也不怕摔死!”阮清越气死了,他要跳就跳,拉着她干嘛。
他们还没到崖底,在离崖底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一块台子上稳住了,说是台子就是一块刚好容下他们两人的石头,这块石头是镶在这崖壁上的,有些摇摇欲坠。只要他们动作不是太大,还能稳住些时间。
“你别动啊,待会儿掉下去了!”田文景对跳脚的阮清越说道。
田文景拉过人时发现是阮清越时他就后悔了,他就知道阮清越和他不对付,可不可以换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顺手拉的,谁知道是你啊,对不住,对不住!”田文抬头。
一眼看不到上头,这崖够深,这还是没到底。往下,白茫茫一片,还不见底。
“唉,小越子,你流血了!”田文景看到阮清越右肩处一片鲜红,额头上也有血往外冒。
阮清越经他这一提醒才觉得痛,伸手摸了摸,“嘶……”倒吸一口凉气。
“你别动啊!慢点儿过来,我帮你包扎止血!”田文景摸摸身上,还好,他还有两瓶药,还是上次他受伤后,就随身携带止血良药。
他不敢乱动,他可比阮清越重啊,怕一动这石头就掉下去了,他和阮清越都没什么体力用轻功了。
“你……”
“唉……别晕啊!”阮清越还没说完便倒了下去,她刚才和那些兵打的时候就伤了,后来被田文景拉下来,又用了太多功力,加上失血过多,现在发作了,晕了过去。
田文景眼疾手快,及时的接住了她,才让她免于掉下去,可是他现在更不敢动了,他刚才过来接住阮清越时,就听到石头松动的声音。
田文景小心翼翼的扶着阮清越,慢慢放她下来,为她清理伤口,他没有绷带,正想要撕衣服,他看到了阮清越随身的小布包,他往里翻了翻,发现了样好东西,就是上次他受伤阮清越用来给他包头的古代卫生巾。
他看着昏迷中的阮清越一脸坏笑,‘该你了’!
阮清越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她饿了,被一阵烤肉的香味馋醒,她缓缓睁开眼,田文景背对着她,一边哼着歌,一边靠着肉,‘我是一只小青蛙,咕咕呱呱呱……”
“你在唱些什么?真难听!”阮清越才发现她的嗓子沙哑的厉害,本来她的声音就是属于那种低沉沙哑的,田文景老说她是烟熏嗓,这下更沙哑,更低沉了,像个男人似的。
田文景听到声音一回头,见阮清越艰难的坐起,连忙上去扶她,阮清越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他还是有些愧疚的,还不至于这个时候还和她拌嘴。
“来,你慢点儿!好些了没?头还晕吗?”说着便把手里的烤肉递给阮清越,“刚在外边看到有野兔就抓来烤了,你尝尝!”
阮清越诧异于这样的田文景,温柔,体贴,笑的温和腼腆,虽然脸上脏污不少,但也挡不住他的俊朗,阮清越觉得此时的田文景比以往顺眼多了。
“吃啊,愣着干嘛?我脸上有字吗?还是你也觉得本王秀色可餐!”田文景撕下一块兔肉喂给阮清越,“来。张嘴。啊……”
阮清越好笑,“你脸上没字,有灰,厚厚的一层灰,把你脸皮垫得老厚了,我自己来!”阮清越吃着肉,味道真好,咸淡适中,可是哪里来的盐?
“你有盐?还有,你手怎么了?这是哪儿?”阮清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不是刚才那里。
“嘿嘿,小爷我有先见之明,随身带了包盐,这是崖底,我们掉下来了,还好这下面树多草密,咱们掉到一棵树上,才没死成。”田文景耐心的解释着,至于他的手,是护着阮清越时被树枝划的,身上到处都是,只是他处理好了。
“好了,你自己慢慢吃,我去看看有没有果子,刚才你没醒,我不敢走远,你好生待着,别乱动啊!”田文景边说边往外走,这是一处小山洞,容下他们两个绰绰有余,是田文景背着阮清越找了许久才找到的。
他们是早上掉下来的,此时已经快天黑了。
田文景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棵青苹果树,树上的果子勉强能吃,有些酸,但总比没有强,他摘了十来个,兜着往回走,离小山洞不远时听到阮清越呼救“田文景,救命!有狼!”
田文景撒腿就往山洞跑去,怎么狼和他们杠上了吗?
一头通体雪白的成年狼对着阮清越流口水,作势就要扑过去,它已经扑过一次了,被阮清越躲过了,也因此阮清越扯动了伤口,那厚厚的月事布都浸湿浸透了,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田文景走后,她慢吞吞的吃着烤肉,看了下自己肩上田文景包扎的伤口,看到那月事布,还是被撕过的,就知道额头上肯定也是,她笑笑,并未在意。
心想田文景还想着上次的事报复她呢,她可没田文景那种心思。
也许是烤肉的香味,又或许是血腥味,一头白色的狼悄无声息的向阮清越走来,阮清越感受到了杀气,猛一抬头,就看到一头雪白的狼对着她龇牙咧嘴,流口水。
阮清越防备的看着它,那狼紧紧盯着阮清越手里的肉,阮清越将肉往它后面一扔,那狼回头一跳含住那肉,显然,还不够它塞牙的,它吃完又回头意犹未尽的盯着阮清越。
阮清越被它看的头皮发麻,她现在很虚弱,她感觉自己好像发热了,头有些眩晕,浑身提不上劲,要是那狼向她扑来,她可能都躲不过。
这样想着,那狼真的一个跳跃,向她迎面扑来,阮清越来不及多想,凭借求生本能惊险避过,她使出浑身的力气,逃离了那狼十步开外,她倒是想跑远,一来,没力气,二来,山洞不大,她已经抵着山洞墙避了。
她实在是没力气了,就只好呼救。
田文景用手里的苹果砸向那白狼,见那白狼的注意被引过来了,叫到:“嘿,这里,她身上没肉,过来,爷陪你!”
白狼显然觉得阮清越比田文景好对付,扭头看了一眼田文景后又回头对着阮清越。
田文景见自己被一头狼无视了,火了,将怀里的果子一个接着一个的丢向白狼,“老子说话不好使是不是?过来,打死你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