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痴吗?它能听懂你说话?”阮清越有气无力的说道,她见田文景过来了,也只是略松了一口气而已,田文景的本事她还是知道的。
田文景:“你可不知道,这狗狼类的畜生可有灵性了,听得懂的!你等着,等我弄死它,烤给你吃!”田文景见只有一头狼,也不是很惊慌,他应该能打死它,烤着吃。
“你的剑呢?”阮清越问道。
田文景一愣,再看看自己,赤手空拳,“我的剑好像在上面!”田文景指了指上空,他跳下来时,把剑给扔上面了,实在太重,他有些拿不动了。
他身上还有把小匕首,削果子用的。
阮清越扶额,“你拿什么杀它?”她和田文之间隔了一头狼,她又没力气了,腰间的软剑怕是还没递出去,就被撕了。
白狼见两人说话,将它彻底无视,“嗷……”低吼一声,当它不存在是不是啊。它仍然不理田文景,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一步一步朝阮清越走去,这位看起来明显好吃还好对付。
田文景挽起袖子,快步朝白狼跑去,嘴里骂骂咧咧,“你这狗东西,叫你过来不过来,小爷没剑,水果刀也能弄死你,看小爷不打死你……”
田文景在白狼快走到阮清越身前之前挡在阮清越面前,“你还有力气吗?往后退,我来对付它!”
“你行吗?”阮清越怀疑的问道。
田文景没好气道:“废话,不然你上?”不行也得行啊,不然都得死。
“给你剑!”阮清越将软剑抽出扔给田文景。
“你能不能丢准点儿!”
“我没力气了!”阮清越看着自己丢出去的剑,还离田文景起码五步远,她有些绝望,田文景能行吗?不会今天没摔死,反倒丧生狼腹了吧!
……
田文景直翻白眼,只能靠双手和他的水果刀了。
白狼没有耐心了,一个猛跃,已经扑向田文景,田文景来不及去捡剑了,他不敢往旁边闪,身后有阮清越,他闪开的话,阮清越就死定了。
他硬生生被白狼扑倒,双手抓着白狼的爪子,眼见白狼张着嘴就要一口咬下,田文景发狠,一脚踢在白狼肚子上,白狼哀嚎,却是更加朝田文景嘶吼,挣脱田文景抓着的前爪,往田文景身上狂抓。
一狼一人扭打成一团,阮清越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白狼在田文景身上可是不知道抓了多少下。
田文景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裸露出来的皮肤到处都是伤痕,有狼抓的,有树枝划的,想来是掉下来时挂树枝上弄的,田文景护着她,自己才受了一身伤吧!
田文景早把外袍给阮清越当被子了,自己只穿了白色中衣,现在已经成黑红色了。
阮清越两眼一热,两行清泪掉下,她哭了。
阮清越擦了擦眼,下一秒,她嘴角直抽抽,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只见田文景越打越狠,快速翻身将白狼压在身下,双目通红,脸上几道狼爪印鲜艳夺目。
嘴里大骂:“叫你他妈的要咬小爷,还抓小爷的脸,咬死你个狗东西!”说着,说是迟那时快,田文景头一埋,一口咬了下去,咬在白狼前腿处,用力一扯,硬是撕下白狼一块肉。
“嗷……呜……”一声狼的哀嚎响彻整个崖底,惊得周围的动物打着寒颤。
田文景抬起头,嘴里还含着白狼的肉和白毛,“呸……难吃!叫什么叫,再叫咬死你!呸……呸……呸……”
阮清越真是被田文景的举动惊得不知说什么好了,见过畜生咬人的,没见过人咬畜生的,她又一次刷新了对田文景的认知。
“看你还敢觊觎老子的人!哼……”田文景擦擦嘴角的血和狼毛。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的,就是越打越来劲,想都没想一口就咬下去了,现在后悔死了,一嘴的毛和血腥味在嘴里散不去,他漱了不知几遍口,又啃了两个酸苹果,还是觉得有味儿。
阮清越在听到田文景那句‘老子的人’时,脸一热,已经撑不住昏睡过去了,她的全身发烫,烧了。
田文景索性将中衣也脱了,将衣服撕成条,把白狼给绑了四肢还有嘴,就连忙跑去看阮清越的情况,一碰她就跟个火炉似的,他慌神了。
“喂,阮清越,你别吓我!快醒醒!醒醒……”田文景将阮清越的头抬起放他腿上,不停的叫她。
阮清越迷迷糊糊的听到田文景在唤她,她艰难的睁开眼看了一下,田文景现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中衣也没了,只剩薄薄的里衣,里衣也是破的,一只袖子都没了。
田文景见她睁眼“小越子,你醒了,你这么烫,可别死啊!”
阮清越:“我……我要喝水!”
“哦!好!”田文景去拿他之前打来的水小心的喂给阮清越,还好他没有全用完。
“那个……小越子,我知道有法子给你降温,可是……可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他是不在意的,可是阮清越就……
“可是什么?”阮清越低声问道,她真的没力气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又想睡过去,也真的就睡过去了。
“是要用温水擦拭你的身子,隔一个时辰擦一次,这样能很快……”田文景看看怀中已经昏睡过去的阮清越“……退热!”
“喂,小越子,小越子,你醒醒,说句话啊,行不行啊,醒醒啊!”任凭田文景怎么叫,阮清越就是不醒,他都怀疑阮清越是不是没气儿了。
田文景将手指放在阮清越鼻孔处探了一下,还好,没死。就是呼吸有些不稳,估计是发热发的,田文景望着山洞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我去弄水帮你擦身子,你醒了可不准打我!我数到三,你再不说话,我就去了!”
“一……二……三……”田文景看着眼睛紧闭的阮清越数着。
“你同意了啊,我可是问过你的!”轻轻将阮清越放在之前她躺的枯草上,田文景快步出去了。
一会儿又折回,对着角落里绑着的白狼狠狠的说道:“给我好好看着她,不然我回来咬死你,嗷……”说着对着白狼龇牙嚎叫一声。
白狼瑟缩了一下,这个人太狠了,它的前腿根现在还疼呢,人咬狼,它的狼生中头一遭遇见。
“呜……呜……”白狼小声叫唤,表示知道了,田文景这才满意的弄水去了。
田文景很快就弄来了水,用竹筒装了两筒烧好后,撕下另一只袖子,蘸着水,小心翼翼的为阮清越擦身。
田文景上一世可是女人,丝毫没有害羞拘谨的情绪,动作流畅快速一气呵成,很快就将阮清越擦拭了一遍。
“嗯……”田文景正专心的为阮清越穿衣服,在碰到阮她胸口时,她呢喃了一声,吓得田文景一抖,差点一头栽在阮清越身上,还好他反应快,稳住了。
田文景快速的将阮清越的衣服穿好,急急忙忙的朝外面跑,站在洞口做深呼吸,他,居然可耻的硬了!
原本好好的,可是阮清越呢喃那声,突然打开了他的邪恶阀门,回神再看阮清越胸前白嫩嫩一片时,就情不自禁的硬了,其实他什么都没想啊!
他拍了自己两巴掌,平复了心情,这才回去守着阮清越,他撑着脑袋,看着熟睡的阮清越,自言自语道:“这么看,其实小越子也挺好看的嘛!”阮清越属于那种耐看型的,越看越好看那种。
阮清越不爱涂脂抹粉,在火光下显得皮肤白皙,眉是柳叶弯眉,鼻子不高但也不扁圆润可爱,嘴唇饱满弧度明显……总之阮清越的五官单看平凡,组合一起的话,就是很耐看了,此时她静静的躺在那里,田文景觉得她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
折腾了一夜,天快亮时,阮清越才彻底退了热,田文景得以放松,一头倒下,便在阮清越身边沉沉睡了过去。
阮清越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起儿时第一次见田文景那天。
那时她父亲受皇帝邀请,去宫中赴宴,瑾国朝廷和江湖是和平的,武林盟主和皇帝私交甚好,皇帝隔几年就会邀请武林盟主进宫赴宴。
那时,阮清越五岁,和阮天一道进宫,她本就是个爱玩爱闹的人,闲不住,一大早,趁宫女太监不注意,早饭还没吃,就偷偷的背着宫女太监跑出来玩儿了。
她像个只被放飞的小鸟般,到处乱跑,误打误撞跑到了田文景的宫殿。
她仗着自己个子矮小,因三岁就在练功,身形轻盈飞快,那些宫女太监恁是没发现她。
田文景当时正在练功,发现梨花树后有个浅绿色的身影,剑锋一指,落在小清越脸旁,小清越吓了一跳,被发现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十三岁的田文景冷声问道,那时的田文景还不是冷面罗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对谁都冷淡疏离,除了他皇兄。
见一个小屁孩儿躲在树后偷看他练功,他很不高兴,那些下人干嘛吃的。
“我……我是阮清越,我……我迷路了,我……”她吓到了,都快哭了,这个哥哥好凶。
“阮清越?阮天的女儿?”田文景舒展开了眉头。
小阮清越猛点头:“恩恩……呜呜……”小阮清越还是没忍住哭了。
田文景愣神,他什么都没做,这女孩儿就哭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要是他皇兄知道阮天的女儿在自己这儿哭了,说不得就以为他欺负她,要训他了,虽然他不怕训。
“不准哭!”田文景是想安慰来着,可是安慰人是怎么安慰的来着,他的话到嘴边,安慰的话变成了吼。
小清越被他吼得愣住,忘了哭泣,两眼惊恐的看着他,鼻子一吸,抽抽搭搭,田文景扶额,他在做什么,干脆直接丢出去就好了。
田文景烦躁的转身欲走,“哥哥,我……我饿了!”小清越委屈的说道,她早上出来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现在她的肚子在抗议。
田文景皱眉,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树旁,局促的低着头绞着手指的阮清越。
小女娃长得不是很漂亮,一身浅绿色的广袖流仙裙,圆圆的脸蛋红通通,似一个大苹果,上面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时不时的抬头偷偷看他,小女娃眼睛圆润闪亮,瞳仁呈褐色,纯粹美丽,两个小发髻在脑袋上一左一右,系在上面的红色丝带随风飘扬,那样子有些别样的可爱。
“额……”田文景摇摇头,勾着嘴角,“来人!”
“王爷!”田耿听到王爷叫唤,小跑过来。
“去,传早膳!本王和她一起用膳!”田文景将剑丢给田耿,指着小清越说道。
“是!”
田文景回头看着小清越,对她勾勾手指,“过来!”
小清越知道自己能留下吃饭,顿时就忘了刚才田文景的凶样了,巴巴的跑过来,仰着脑袋望着田文景脆声道:“哥哥,你真好!”
田文景无语,请她吃个早饭就好?
田文景尽量温和的跟她说话“你叫清月?‘清风明月’的清月?”
小清越摇摇她的小脑袋,“不是,我爹说是‘玉石贵清越’的清越!哥哥,‘玉石贵清越’是什么意思啊?”
田文景笑笑:“就是说你的声音清脆悠扬好听的意思!”
小清越是懂非懂的点着头:“哦!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你脸上还有两个小窝窝,好漂亮!”
“王爷,可以用膳了!”田耿恭敬的在田文景身后说道。他第一次见自家王爷笑得那么开心,他很欣慰,小女娃说得没错,自家王爷笑起来很好看。
“嗯!”田文景应声,又转头对小清越说道:“走吧,吃饭!”道:“走吧,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