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景回房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涂了药,看着镜中的自认为英俊帅气、精妙绝伦的脸。
此时一半脸微微红肿,一半脸上三道血痕横成,他手握成拳,咬牙切齿,“啊……这两个臭女人,哦,不,有一个是伪娘!老子上辈子是欠她们的吗?疼死爷了!”
“王爷,上点儿药吧!”阿平站一旁说道,伪娘又是什么?
“好,你轻点儿!这花错的狗爪子可真毒!”田文景疼的嘴都歪了又歪。“还有阮清越,老爱打小爷的脸,嘶,痛死了!”
“王爷,您是不是对越姑娘做了什么?属下看到越姑娘好像是哭着走的……”阿平一边为田文景上药,一边说道。
“哎呦,痛啊!”田文景惊叫,眼神微闪,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阮清越那丫头把他当做原主喜欢了,这可如何是好啊,他不是原主啊,他是个山货!
“爷能对她做什么?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她打的,我能对她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到底谁是你主子啊!”田文景指着被阮清越打肿的脸,对阿平愤声说道。
阿平低头好笑:“当然您是主子,那她对您做了什么呀?”阿平欠抽的问了一句。
果然田文景一个爆栗敲在阿平头上。
“王爷,听说庄内最后面有温泉,你要不要去泡泡?”阿平建议道,听说那温泉是有药用的疗效。
田文景眼睛一亮,后又想到自己这身伤,颓然的低下头:“阿平啊,你是故意的吗?明知道爷伤着,还故意这么勾引爷,你要死啊!”
阿平无辜的望着田文景,他不是故意的啊,“属下听他们说那温泉有药用的功效,属下想着是不是王爷您去泡泡,会好的快些!可没有……”
“那你不早说!”田文景一听,是药泉,眼睛又是闪亮起来。
本想立马就去,但又想到什么似的:“唉,算了,等我好了再去吧,别伤口沾水了,破伤风就不好了。”田文景自言自语道。
“破伤风是什么?”阿平发现田文景经常说些他不懂的词儿。
田文景看着阿平:“破伤风就是,能让人死翘翘的病!”
“那王爷你好了再去吧!”
田文景白了他一眼,见药已经上好,便去睡觉了。
“阿平,大白呢?”田文景突然想起大白从早上到现在,这都中午了,却没见它回来,平时可都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
“没见啊,是不是又去找罗子了!”阿平边收拾药边说道。
罗子就是田文景那匹通体灰白的汗血宝马,原主没给它取名儿。
田文景第一次见罗子的时候:
要不说他没见过世面呢,田文景在王府中心血来潮,跑去看马,他上一世可是没见过真的马的,所以一见马厮里的马,那是即惊奇又感叹,‘这原主的马可真漂亮!’
他转了一圈,突然看到角落里一匹通体灰白的马,田文景乍一见,见那匹马灰得百里无一,灰得闪闪发亮,灰得他爱不释手,便问阿平:“它叫什么?真漂亮!”
那匹马第一次听田文景夸它漂亮,随即低下头好心情的朝田文景的手心拱,拱得田文景直痒痒。
阿平惊呆,要知道,王爷失忆前可是最嫌那匹灰白马,导致那匹马也不喜王爷,而且至今都没有名字呢,王爷今天居然夸它漂亮?好稀奇!
更稀奇的是一向高傲不近人情的灰白马还对王爷那么亲昵,大跌了阿平的眼镜。
“唉,阿平,问你话呢!它叫什么?”田文景见阿平发呆,唤他。
阿平回神:“啊!回王爷,它还没有名字!”
“哦!那就叫你……罗子吧!哈哈!”田文景恶趣味的想到以前村里的那匹骡子,被她当做马骑的情形。
“啊……罗子?”这是什么名儿?阿平不解。
田文景笑笑不理他,摸着罗子的头,“以后你就是本王的坐骑,本王出行就靠你了,你要争气,知道吗?罗子!”
罗子‘呼哧’两声,对这个名儿,它是不满的,堂堂汗血宝马,被叫骡子,它不要面子的吗?
而最近,大白似乎和罗子杠上了。
还得从那天田文景叫阿平遛马说起:
田文景这时醒来已有两天了,他让阿平弄了把椅子坐在院中,没人陪他,他就一个人坐在院中看这个时空的传奇话本。
他正好看到一页写有‘龙大侠骑着他的灰色千里马,一跃而下,似是从云彩间飘摇而下,那模样,宛如谪仙骑着圣骑降世来拯救苍生……”看到这里,他才响起他的罗子。
他记得罗子好像还在秦州,叫过阿平:“阿平,罗子是不是还在秦州苏府?”
“王爷,罗子在这里啊,那天您受伤,还是他驮着您来的!”阿平回道。
田文景放下话本,“走!遛马去,反正都没事做。大白,走,带你去看看小爷的坐骑!哈哈……”
就这样,田文景带着阿平和大白去到月云庄的马厮,一看,不得了,这月云庄的马可真多,比他王府的都多。
田文景找了半圈,在正中间找到罗子,罗子正和一匹黑得发亮的小母马调情,别问田文景为什么知道那是母马,因为罗子对同性那是不屑一顾的。
见田文景来了,罗子在他脸旁拱了拱,似是再说‘你终于来啦!’它想出去了。
大白不乐意了,居然还有除了它以外的生物对田文景拱脸,于是,大白怒目瞪着罗子,罗子仗着身高居高临下,鄙视的看着大白。
原本草食动物见了肉食动物,那该是胆战心惊,心惊肉跳才是,大概是罗子见大白是跟田文景来的,而且对田文景很恭敬,所以罗子有恃无恐吧!
田文景看了这一幕,觉得好玩儿,哈哈大笑的看着一狼一马,一高一矮的隔栏交战。
“你在笑什么?”阮清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田文景身后,出声问道。
“我的妈呀!你要吓死人啊!”田文景拍着他的胸脯,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阮清越本就是故意要吓他,见目的达到,笑容放大:“嘿嘿,看你笑的那么开心,不忍打扰你!”
“切,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来这儿干嘛?”田文景问道。
“这是我家,我想来就来了!”阮清越心虚的说道,她才不会告诉田文景,她是见了他们过来一路跟着过来的。
“哦,那你慢慢看,我回去了!”田文景看了她一眼说道。
“喂,你是躲我吗?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阮清越气恼,她有那么可怕吗?
田文景:“啊?躲你?我干嘛要躲你?不过看你这小蠢样儿,小爷我是该躲躲你,免得被你传染,哈哈……”田文景摸着下巴,低头看着阮清越笑眯眯的说道。
阮清越鼓着腮帮子,瞪他:“你才蠢,你全家都蠢!”这是和田文景学的骂人方式。
说完便朝田文景打去,田文景可不会站着任她打,自然是跑开了,两人在马厮外你追我赶的打闹,大白和罗子仍旧对视。
突然,大白跑开了,过了不久,嘴里叼了一大只鸡过来,还是烤好的鸡,大白不疾不徐的在罗子面前吃鸡了,罗子懵圈?不明所以,索性不再看大白,又见田文景和别人闹去了,罗子扭头继续找它的小母马。
显然大白不高兴了,对着罗子低吼一声,其他的马惊了,一时间马厮乱了,田文景和阮清越快跑过来一看,马厮里的马不安的打转,大白对着罗子怒目相视,嘴里还有低吼声。
田文景扶额:“大白,你干嘛?你吓到这些马了!”
大白看了田文景一眼,继续慢条斯理的吃鸡,田文景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这……这……大白,你是想眼馋罗子?”
“大白,罗子是吃草的,不吃肉!”田文景抚着大白的背脊,好笑的说道。
“呜……”
从那以后,大白一闲了就去找罗子,在它面前吃鸡,有时候是鸭,有时候是牛肉……甚至连草都带去过,众人不知道大白要干嘛!索性不管它。
田文景和阿平一路过来,进了马厮,果然,大白正在吐着骨头,吃完肉,大白如往常一样对着罗子一阵呲牙咧嘴露着獠牙。
“大白,你不会是想吃了罗子吧!警告你啊,不准打罗子的主意,不然饶不了你!”田文景见大白对着罗子露着獠牙,他就冒出这样的念头——大白想吃罗子。
“呜……”它只是想吓吓罗子,告诉罗子,它可是吃肉的,别不把它放眼里。
“噗……噗……”罗子连打两个喷嚏,好巧不巧的,正好喷在站在它跟前的田文景脸上。
田文景警告了大白,就回头想去摸摸罗子的头,安抚一下罗子,刚转过头,就被罗子喷了个正着,他紧闭了双眼,挨了第一下,正要张口,又挨了第二下,幸好嘴巴还没张开。
所以,此时的田文景被罗子喷了一脸马口水,田文景扬手擦脸,大叫:“啊……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大白,我们吃马肉吧!”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