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黎华学了不到两年的武功,赵兮安在黎华宫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因着他的样貌太过招摇,赵兮安找了个银色面罩,遮住了眼睛那一部分。
恰逢武林大会比武会友和选新一届武林盟主,黎华不愿参加,想到自己的爱徒需要历练,便想叫他去。还没等他开口,赵兮安便自动请缨,黎华自是答应。
武林大会一共三天,前两天比武,最后一天确定武林盟主人选。武林盟主都是选的江湖上有名望之人,阮天因从小就行走江湖,阅历、名声不比那些老人差。
所以他也榜上有名,赵兮安就没有了。对于武林前辈来说,赵兮安可以说是无名小生。也有寥寥几人知道他,只知道他是黎华的关门弟子!
武林盟主选举的第一天,赵兮安在众多后生中夺得魁首,一战成名。第二天赵兮安没有再上台,他在房里练功,他要等到最后一天,当着众人的面,打败阮天。
到了第三天,正要宣布阮天成为武林盟主之时,赵兮安大喝一声,上台挑战阮天,台下一片唏嘘,‘你一个刚出江湖的小生后辈,挑战武林盟主,不要命了?’
阮天惊讶,这是他认识的那个赵兮安?刚开始阮天就没想起来这号人,还是慕容施施提醒他,他才想起来。
看着台上的赵兮安虽是对他挑战,眼神却不断往慕容施施身上飘,阮天就不乐意了,现在他赵兮安可不是那个小屁孩儿。当着这么多人还这么放肆,是要教训他一二,阮天带着私心接受了挑战。
赵兮安在他败之前是认为自己不会败的,这将近两年的时间,他每日晨昏定省,刻苦勤奋练功,师父都说他的武功进步之快令人咂舌,完全不像一个刚学功夫的人。
为此,他更是勤奋,日日的苦练,依旧没打过阮天,赵兮安在台上吐出一口老血。
“小兄弟,承让!”阮天抱拳,说完便跳下台,他看到慕容施施温柔且笑容可掬的为阮天擦汗,阮天轻轻为她将耳边的碎发别与耳后……这些都是他想得到的,他嫉妒得发狂。
台下的窃窃私语,令他羞愧不堪!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住,渗血了也丝毫不在意。
回到黎华宫,黎华见自己的最喜爱的小徒弟受伤,大怒!拍碎了一张大石桌,问了赵兮安知道是阮天打的,更是怒不可遏。
当晚,就去找阮天打了一架,阮天自然打不过黎华,受了黎华一掌,鲜血喷涌。但黎华也没讨到好,中了一旁慕容施施的□□,迷了双眼。尽管得了解药,黎华的双眼也是视物模糊不堪。
自此,阮天和赵兮安的仇已然结下,黎华宫的人也因此时不时找阮天的月云庄麻烦。慢慢的,黎华宫就演变成了一个江湖邪派。
要说赵兮安是个天才呢,别人花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弄懂的医术,他恁是凭借和慕容施施学了一个月,加上自己在黎华宫练功之余看的医书和毒书。就一年多的时间自己钻研出了一套毒术,趁着黎华在黎华宫养伤,赵兮安又找了阮天,这次他知道打不过,所以趁他不备,用了毒。而解药,他没研制。
看到阮天倒在地上软弱无力,任人宰割的样子,赵兮安得意到脸都扭曲。深情的看着为阮天把脉的慕容施施:“姐姐,我喜欢你!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你嫁给我吧!我比阮天厉害多了,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姐姐,你跟我走好不好?”
“解药!拿来!”这是慕容施施第一次对他阴沉着脸,双目没有笑,只有恨和厌恶。
赵兮安不去看她的眼睛:“没有解药!姐姐,他快死了,我没有解药呢!姐姐,你跟我走!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慕容施施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扶起阮天,眼前的这个少年已经不是他们当初认识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如今的他,浑身都是一股邪气。
“兮安,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从今往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见你!我们势不两立!”
慕容施施的话无疑是在赵兮安的心口插了一把刀:“他就要死了,你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今天的赵兮安没有戴平时戴的银色面罩,原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更是苍白。
“他死,我死!”说完,慕容施施扶着阮天缓缓朝月云庄走去!
为了给阮天解毒,慕容施施不分昼夜的研制解药,没人试药,就自己试药,阮天倒是救回来了,慕容施施却毁了容貌。
一直暗中注视着慕容施施的赵兮安得知慕容施施容貌尽毁之后,把自己关在药室中,研制药物,试图帮慕容施施恢复容貌,他自己也因此毁了半张脸,可是他不在乎!
当他将药膏给慕容施施送去的时候,慕容施施已经好了,并且将他的药膏扔出了月云庄,被一条流浪黄狗叼走。
“赵兮安,此生我都不想再见你,滚!”这是慕容施施平生说过最粗鲁的一句话!
因此赵兮安真的就没再找过慕容施施,他把气怨和恨全归咎在阮天身上,这些年没少给阮天下绊子找麻烦。
*
“这么多年了,该是了结的时候了!”阮天叹道。
“都道红颜祸水,我该早些毁了容貌的,不然就不会……”
“施施,你说什么呢!这又不是你的错!”阮天怎么会允许慕容施施那样说自己,要怪也只能怪他那时太自以为是。
如果在他一发现了赵兮安不安分的态度时,就打他得他妈都不认识的话,或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爹,那现在怎么办?”阮清昀这下放心了,清越应该没事,如果赵兮安不想他娘再恨他的话,他就不会动清越。虽然他知道了清越不是他的亲妹妹,可是别人还不知道。
花错才是他的妹妹,又长得那么像当年的娘,不好说有事没事!这个有点儿担忧。田文景嘛,死了最好!
“阮伯父,慕容姨,晚辈想……”
“老爷,门外有对夫妇自称是邑阳侯要见您!”花傥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容管家打断。
花傥一听,忙起身,向上首的阮天作了一揖。顾不得失礼,脚底生风的跑了出去!
“父亲!母亲!”花傥快步上前迎接,既喜既忧的看着邑阳侯夫妇。
见状,云雅问道:“止寅,你怎么了?”
“庭瑞兄,快请!”阮天只比花傥晚出来两步。
“傲之兄,别来无恙!”两人走在前面,叙着旧。花傥面色凝重,云雅看了,也没说什么,和刚一同出来的慕容施施说着话。
很快众人来到大厅。“容远,看茶!”阮天坐在上方吩咐。
“是!”
几位长辈在上方叙着旧,两个晚辈却是心下有些着急,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啊,救人要紧。
“傲之兄,不瞒你说,我这次来,是为了错儿和清越的事来的!”邑阳侯直接进入主题!
阮天愣神:“越儿和三小姐什么事?”
“看来傲之兄你还不知道!慕容神医,你也不知道吧?”花庭瑞问道。
慕容施施看着阮天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叹道:“唉……我也是前几天知道的,因为错儿长得和我年轻时太像!
再想到当年我和云雅姐姐同时产女,所以才有所怀疑。后来我叫昀儿去查了才知道,当年我们两家确实抱错了,花错才是我女儿。而越儿是你们花家的三小姐!”
静,安静,大堂里寂静的出奇,没有人开口说话!众人心思各异。视若珍宝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妹妹)不是亲生的,这是什么感受?
“对了,止寅,怎么不见错儿?”云雅憋不住了,她本就是个耐不住事的性子,还别说,阮清越这点和她很像。
“三……错儿和越儿被劫走了!”阮天头痛的揉着头,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事都挤在一起。
阮天只见过花错一面,就是那天吃饭,他的注意力都在田文景身上,没注意到男装的花错。后来花错换回女装,他又不在。如今细细想来,花错确实有几分当年施施的样子!
“什么?谁?是谁?敢劫走她们?是不是采花大盗?”不怪云雅这么想,花错的容貌,她乍一看都觉得惊艳!别说那些登徒子。
花傥捂脸,他家娘亲的思维和别人不一样:“娘,不是采花大盗!襄王爷也别劫走了!是黎华宫!”
花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云雅坐不住了:“这个赵兮安,当年那么好看的一个小公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不行,我要去找女儿!”
“阿雅,你冷静点儿!”花庭瑞拉住云雅,免得她风风火火的跑出去。
云雅坐回椅子上,不满道:“冷静得了吗?两个女儿都被抓了,我能冷静吗?”云雅心宽,她可没觉得抱错了有什么,这下反而多了一个女儿,多好!
原本还在纠结怎么处理女儿之事的阮天和慕容施施一听云雅如此说,心下豁然开朗,对啊,两个女儿,岂不美哉?不过眼下是要怎么救出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