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我从日落等到月上中天,直到昏昏欲睡,他都没有来。难道她在耍我玩?可我并没有招惹过她啊。还是我理解错了,她说的不是今晚?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是赶快睡吧,免得明天起来没精神,又陷入秋雨的碎碎念中。
可我好想见到他。
就在我郁郁不乐时,一个自称是姓赵的公公带着见几个宫女太监来了。
“奴才们给娘娘报喜,王今日招了娘娘侍寝,快让宫女为娘娘收拾了随奴才去王的寝殿。”说着就让宫女带我去内室。
“赵公公可是说真的?”我有点不敢相信。
原来是我要过去而不是等他来。
“娘娘快去吧,可不能让王等着。”
我笑着谢过,然后让秋雨拿了银子给他,这是金玉几日前偷偷来看我时教我的,说在宫里就该这么做。
随后宫女给我沐浴,穿着轻薄的纱衣,送去了他住的地方,放在床上。虽然这样使我有些不舒服,但只要能见到他都是值得的。
我想着见到他时应该先说什么,因为我心里有太多想说的了,我想告诉他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想问他那日有没有听到我喊他,知不知道我来了皇宫。
想的太认真的我就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到,直到他掀开了床帐我才反应过来。看到他,我高兴的从被子里挣扎出来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喊:“阿奕,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他略微僵硬的推开我,面对面看着我,我说:“阿奕,我喜欢你。”
他看着我,眼里流过一丝我不明白的情绪。
我慌了,连忙问:“我来你不高兴吗?”
他依旧没有说话,但原本在我手臂上的手放到了我的腰背上,脸色微红,眸色微变。
“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我用手摸了摸他的脸,有点热像是发烧,正准备摸头确定一下时,他抓住了我的手,
“不,我很高兴。”
听见不似昔日的温润嗓音而是有些抑制沙哑,接着凉风忽来引起的冷战,我突然想起来。
我是来侍寝的,所以现在的我可以算的上是什么都没有穿的待在他怀里。
毕竟那纱衣太薄了。
我连忙退回去,重新裹上被子,紧张的看着他。
我见到他太高兴了,却忘了我是来侍寝的,我虽然得人形的时间不长,但话本子却看了不少,自然是知道侍寝是干什么,虽然自己是喜欢他的,可要与他在床上……的确是没想过。
红晕爬上我的脸,唇不自觉的抿紧,慌张的看他,他看着我如此竟不厚道的笑了,走过来隔着被子抱住我,依偎在我的颈边,吻上我的肌肤,轻说:“我也喜欢你。”
这如同一颗惊雷使我的大脑瞬间空白,脑子里只有“我也喜欢你”在徘徊。
只到他吻上我的唇,撬开了我的牙齿,舌尖在我的口腔里跳跃,他褪去了裹在身上的被子,手抚上我胸前柔软时才反应过来,我失了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眼里的那种渴望泛着光,像一只充满诱惑的妖精。
他放开我的唇,俯在我耳边轻声说,
“不要怕,有我在。”
我似是被他蛊惑,渐渐地开始迎合他,双手攀上他的肩,搂上他的脖子,直到一阵痛意伴着酥麻从下身传来,我忍不住流出了泪,落下榻上,留下了一小片水渍。
在我昏昏不知西东,意/乱/情/迷的时候,听到他说:“对不起。”
我说:“没关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对不起,也许是因为他的不告而别,我想问他,却又被他堵住了唇,只能发出羞人的呻/吟。
那一夜,我如同凡间的女子一般和他做了该做的事,成了他的妻。
然后我可以常常见到他了,但,欢乐的日子过的很快。
一年后,蛮夷进犯,他御驾亲征,答应我不出三月便会平安回来。
我日日惶惶不安的王城里盼着他,但是两个月我却等来的是他受伤昏迷奄奄一息的被抬回来,身上满是伤痕,太医告诉我他撑不了几日了。
我日夜守在他身边,期盼着他醒来,可我等来的却是越来越坏的消息。
看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下了第一个决心,我要救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吐出自己的元丹给他,将自己的精血混入他的药里喂给他。我知道这样做会让我的修为受损,法力受到限制,但只要能救他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三日后,他醒了,将我搂在怀里,笑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
听到他再次说话,我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只有他醒了,无论做什么都没关系。
我扑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那日后,我成了王后,日日待在他身边,与他吃饭,陪他批阅奏折,夜夜与他亲近。
可是我没有想到,一切还没有结束。
不过三个月,公孙啸联合南蛮起兵造反,尽管有众多忠义之士拼死抗击,但近一半军权在公孙啸手里,还有众多朝臣依附于他,更有南蛮相助,势力强大,玹国不敌。
那时的他虽然依旧会对我温柔的笑,不与我说前方有多紧急,但睡着后眉头却紧紧地皱起,时常彻夜不眠。
直到叛军离赤城只有一百里,战火纷飞,哀嚎遍地。
那一日,他来找我,面上郁色不散,拥着我说,“你走吧。”
推开他,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倔强而执拗。
我知道他知道我不是普通人,可他是爱我的,而我也是爱他的,所以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离开他。
他笑着说我太傻,却将我束在怀里,低低的说:“对不起。”
“没关系。”我笑着说。
那个怀抱很紧,勒的我呼吸困难,可我不愿意放开,我甚至希望他可以一直这么抱着我。
在他怀里,我下了第二个决定。
当夜,我溜了出去,不记后果的将元神附在公孙雅身上。
那时,公孙啸已经偷偷的接公孙雅回到了自己身边,现在宫里的那个不过是个假的。公孙啸虽然把她作为一个棋子送进了宫,但在最后还是舍不得他这个女儿。
我利用这份感情,学着公孙雅平日里的动作,端了茶水,去见到公孙啸。看见这个面容慈祥的中年男人,谁会想到他会是杀人不见血的魔头。
我将茶递给他,他毫无戒心地喝了,像一个慈爱的父亲一样笑着看着我说:“你不生为父气了?放心,巴尔不会有事的,等为父杀了宫奕,当了王便让你见他。”
巴尔不是南蛮的王子吗?
公孙啸囚了巴尔王子?难道南蛮出兵是为了因为公孙雅被囚的巴尔王子吗?也许玹国可以以此商出计策,击退南蛮。
可我怕等不及。
“过来坐为父身边。”他抬手招我过去。
我摸着袖里的匕首,过去坐下。
“为父备了你爱吃的点心,你尝尝。”他将手里点心给我,问:“怎么不说话?”
“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我看着他不敢相信的倒下去,打翻了桌上的茶。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我的手脚冰凉,但我不后悔。当他的尸体冷却再无生机,当外面人声沸起的时侯我将匕首刺进入自己的胸,然后脱离了公孙雅的身体,离开了那儿。
妖灵害命有损修为,且一旦身死,是不得轮回,魂飞魄散的。
可我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