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云化雨
马不停蹄
寸心始知
使悸悸非云
千里外屿
云卷云舒是语
一往凝眸
使期期之许成谜
朦胧相遇
非迷离不已
若君似蒲
使伊人不负
(无题·卿卿如晤)
当高考结束的铃声响起,我的高中结束了,郁沁打电话告诉月寒说。我差点哭了出来,可我还是忍住了,可是当我再回到宿舍,忍不住不去看那双眼,忍不住被那眼里的东西迷住,噙住的泪,是美好的,我们的,一生的,只有一次的故事。
只不过月寒已经不在这里了。林峰也不久离开了学校,去了遥远的边塞一边当兵一边深造。
高考结束后,我们举行毕业典礼,最后一次和老师们同台,对他们对这个学校相遇的人对这个学校做最后的告别。
“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我们刚刚结束了英语考试,也标志着我们高中时代的结束,那样的美好。三年前我们来到这里,三年后的今天我们将要告别这里,告别我们的匆匆邂逅....”国语老师向来感性,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颤音,却极力想掩盖,于是他更加尽力的提了提嗓子,望了望我们的英语老师,他白色的衬衫让英语老师看起来更加美丽,这一对曾被一直八卦的同事。他继续说道:“如今我们已经要分开,我们或许永远不会再见面,直到世界尽头,可是你,我,还有这个世界,会永恒存在,我们的快乐会永远相随。”
台下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样的一次聚会,对每一个人都那么重要,老师们想在最后给所有人一个美好的记忆,而同学们也还在期待着。
在《祝你一路顺风》的歌声里,屏幕上放映着三年的种种。大家穿校服的样子还是那样神采奕奕,还有曾经一起倾心过的男神女神。
郁沁看着,也忍不住抽搐了下,擦了擦眼,见他盯着她,不好意思傻笑着,掐了他一下,像平时一样的带点点疼。
老师们三年兢兢业业,做了最好的,到最后,简简单单的在台上和同学告别,即使经历了太多的毕业生,也还是会有不舍,就像吃了很多的菜,而妈妈的菜也总是最好的,最令人回味的。
“同学们,我们毕业了!”
是的,我们毕业了,我居然不相信。
晚上,散伙饭上。即使没有酒,我们也会醉,就那么一次这样放肆。
我们不约而同想着做简单的告别,相互拥抱,告诫彼此未来路上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幸福。
这是第二次和郁沁喝酒,或者也是最后一次。可她依旧还是不会喝酒,只知道逞能,像所有不会喝酒的人一样。
有一个女生跑到前台向大家喊到:
“我们永远也不要说再见,好不好,我亲爱的,未来的你们要好好走,带上我的祝福,直到天涯海角,直到世界末日,我们都在彼此心中。”
他注视着一向文静的郁沁,这个难以捉摸的女孩子,她的眼像萤火虫一般,在茫茫的雪夜里给人点点明,现在也经不起对自己说离别,抑或结束。
她想的,他当然都明白,谁能不明白?
我们放肆的疯狂的互相喝着,叫着,疯着,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我们告别的不仅仅是这一群可爱的,还有匆匆的学生时代,这样一个美好如华的时代。我们真的不舍。不舍到,只要看着你的眼,就忍不住流下眼泪,捂住嘴,又竭力让自己不够太伤感,以便让彼此在以后看起来更加积极,不会被离别伤肝动肺。
夜乔心里也想跟着跑向台上,他觉得自己应该有足够的勇气去表达内心的感受,可是他没有。一颗低到尘埃的心。
loveyoumorethanicansay!
他会记着眼前这个女孩喝得醉醺醺的样子,因为这辈子这样的场景并不多,这样的人或许更少,以后或许还有,但更多的概率是没有了吧。
那天,正好下起了雨,大概可能几乎高考完后的那两天都会下雨似的,给这个离别的日子多一些凄苦的氛围,多一些记忆的色彩,好让人觉得此生并不虚度。
那天晚上似乎过得很慢,公路上翻滚着水流,他到处搜寻,也没有见着郁沁的影子。几个人顶着一把伞,在雨里在夜黑的死寂里,趁着城市的光芒,让全身湿透。
注定不眠的夜,注定喧闹的雨夜。可谁说过,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狂欢下的我们真的有一股子孤独,我知道那并不是寂寞,寂寞没有爱,孤独是深切的爱着的,它在迸发,不一样的我们却在此时一样的心境。他看着他们东倒西歪的坐着,互相吆喝又互相拥抱。
“或者以后还有机会再来这儿逛一逛吧,”林峰在离开学校的时候对夜乔说着,“你想着要去哪儿吗?”
“不知道,我曾经想去北京,但是看来现在没有机会了吧。你一直这么优秀,应该会有更好的选择。”
“选择?这是命运,而我就是命运。”倏地转过身拍了下他的肩膀,“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觞!”
“哦。”一下惊吓,“好。那祝你好运。只不过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或者再也不会见。”
他想起一部电影里的台词:“命运的红线一旦断了,就再也连不起来了。”那个故事里有他最爱的角色。
命运对于此时的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多的意味,或许有,只是五味杂陈,难以捋清,索性便不去顾及。
“你喜欢郁沁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时间已经不是那个时间了,那个该喜欢的时间在高考结束铃声想起的时候就或许已经结束了。”
“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知道。”他一本正经。
有一次,夜乔确实看见林峰拉着月寒的手,“是在倾诉吧,或者本没有什么奇怪的,早该预料到的。”他心里一紧,平静却乱了方寸。
第二天早上,还在下雨,因为风的关系,更加大了。他拿着那把伞,紫色的碎花,总是令人喜欢。
没有预谋,只是偶遇。
她依旧天使般的微笑,透着各自的伞檐,两个人相视着,今天她穿着一身碎花裙子,精致的妆配上了自己的精致的单肩小挎包。毕竟高中时代已然结束,装束也该换了。
他说,他要离开,或许许多年都不会再见。
“陌生的城市请你珍重。”或是因为自己以为张嘴说话会不好看,她捂着嘴说到。她转身准备离开,依然笑如平常专注,“你是值得让人怀念的人!”
两个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夜乔转过身,“我会记着你的!请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
高三楼道入口那块公告牌上的那段话依旧赫然醒目: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不是下课给人家买水,不是短信发来发去,也不是周末一起出去唱唱歌吃饭聊聊天而是做一个出色的人,以后的以后,可能还有很多人喜欢他,你要做的是把别人比下去。
他不觉得这是一句很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