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孤独的久时
不由得好奇背影前
款款深情的眼
即使一直拥有
却无法去接近
只有不能再见
只有年华老去
好似才能义无反顾
我看见窗外
风吹来点点流萤
也会不自觉地紧紧领子
就像你看见叶子
你却不能像他一样
在温暖的光影里
起舞流转
为什么要我知道
你在的日子
也不比一往流离
《无题》
窗子外边的光透过树荫散散点点印在桌上的书,里面夹着车票和一张信笺纸,纸上写着:
“霜浓马滑,不如休去”
合着车票,整整齐齐的夹在书的扉页,封面太厚,翻起有点沉重有点苦涩。
夜乔看了看对面的这个女孩,有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高傲。只是不知道,这个人会给他带来什么,相遇从来就是一个美好的话题。
车厢里响起了广播
乘务员正挨着挨着每个床铺兑换着车票,还一边提醒着旅客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车。他叫醒了铃兰,
“我们到了。”原来铃兰与夜乔是同一个终点站。
她的爸妈在火车站门外等她,她一个箭步跑过去抱住了她的爸爸,妈妈在一旁唠叨说,“铃兰,怎么看起来瘦了?”
对于母亲的回答,她并没有在意,似乎带着不满,好像面前的这个年长的女人她并不太喜欢,况且看得出来,铃兰跟这个女人一点儿也不像,他跟着走了上去,把她的东西准备给她。
“爸,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好朋友,这次他过来玩,路上也多亏他照顾,到时候希望你可以让我带他去玩。”
他爸爸打量了一下他,并没有多在意。他倒觉得女儿不会认识外地的朋友。
“再见!”夜乔挥手作别。
透过车窗,铃兰还不忘调侃他“别搞错方向了!”左边脸浅浅的酒窝依稀可见。之前他有给她说过,自己的方向感不好,几乎就是个路痴。上学的时候老师提醒他一定要注意火车的发车方向,即使这样,他也差点搞错了。
“《雪国》呵,”铃兰表现出一点点唏嘘,”还真有人喜欢这样的书。”
夜乔到了地铁站,在自动购票机处买了车票,找到临近的位子坐了下来,那个时候正好赶上上班的时候,一对穿着时髦前卫的小情侣一手拿着煎饼,另一只手抱着公文,开心商量着下班后带点什么东西去见丈母娘。这样的生活状态倒是很惬意温馨。
这一次,第一次看见了海,无边无际,一眼深邃。
“至少要看到海和草原”现在他终于见到了,因为人生的经历,因为行走,因为离开。
“人不能总在追逐不存在的未来或不复存在的过去。”铃兰盯着面前的人,直到她突然觉察到面前的这个人也发现了有人盯着他,两个人不约而同撇过了头。
可是这里的海又能意味什么了?连家里的一段湖一流溪都似乎更加令人痴迷,这样的海无边无际,一片蔚蓝,给人的似乎就只有一股深沉的哀念。
他想起小时候看着一望无际重重叠叠的山,有一股子信念要到山的那边去,于是他去了,选择了远方便选择了一个人。
可现在阴差阳错,又或者命中注定,他又来到了海边。
以为要去的地方有自己的念想。只要到了,我们就可以安定内心。然而事实上,我们到了山的那边,却依旧想着山里的故事;到了海边,却想回到山的那边。兜兜转转,为什么有回到原点的想法。
天天看海的人,再也没有新奇与美丽之说。一个人远离自己的故土,还带着子虚乌有的影子,虽然不知道让心里住着这个影子或对或错,或者大概就只是一种寂寞,没有特别的意义却被自己强加上了意义。
夕阳西下,北方的夕阳似乎来的要比南方早一些,波光粼粼散着余辉。铃兰和他在这片草地上面向渤海坐着。两只狗像是玩倦了,静静的笔亭亭蹲在那儿,耷拉着舌头,两对眼睛那么有神。
“感觉这边怎么样?”
“还好。”似乎除了这两个词,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来一个新的地方多少是有失落的。
“不知道未来能带给我们什么?”铃兰转而望向了大海,“在夕阳下,大海也不过如此,没有觉得有多美丽。”海里的水撩起一阵阵的阳光印在脸上,照亮着后面长长的影子里。
“我也想问,未来能带给我们什么。我不知道,谁知道了?”
或者这北国深邃的大海并不能给人方向。
铃兰的脸映在水面上,飞驰而过的汽车掠过一道道光影融在她澄澈的眸子里,越飞越远,远到越过江海,超过天际,一半融合交汇在无边无垠的宇宙里璀璨着。偌大的城市里,能够遇到几个这样澄澈深邃不加修饰又迷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