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父,却是对唐家有大恩的人。
“因为是对我有恩的人,我还未来得及报恩,人便走了,我自然是十分好奇。”唐缘如实答道。
“哦?”尾调上扬,“原来尚书大人和阿你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只可惜,人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连人死了,我也不是第一个得到的消息。”
“那谁是第一个得到的消息?”
“未相。”
“可我怎么听说,要把阮尚书给软禁起来的人,是你权大人?”
“这是多么机密的事,为何就让阿给知道了?难不成,朝堂之上,还有娘子你的眼线?”
“这就恕我无可奉告了,权大人,阮尚书之子阮青琛,难道不是你的人吗?”
“青琛,自然是我的人。”
“那安澈呢?新玉王难道也是你的人?还是说,权大人培养了个好细作?权大人的野心,可真不小。”
“我,无可奉告。”权誉答道。
见权誉拒绝,唐缘在意料之中。
“所以,阮青琛既然是你的人,为何还要软禁他的父亲,而人死了,至今不能发丧,权大人就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做些什么?阿你不觉得,等新玉丞相亲自来看的时候,这事情才是十分精彩吗?”
虽然见权誉不以为然的样子心中有气,但唐缘心中明白,她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阮伯父已死,她甚至日后不知道如何面对哥哥。
更何况,如权誉所说,等到哥哥来了,这事情才会更加精彩。到时候,就不知道是哪只替罪羊要冲到前面了。
“难不成,是权大人故意让阮青琛造反,随后软禁了未大人,这样,等阮青琛再回到大央,见自己的父亲不明不白的死了,到时候就可以趁机与大央分离对峙,这样一来,权大人您就是那个受惠最大的人了。”
“阿,话,可不能乱说。”权誉静静地说道,周遭的气息十分平稳,并没有因为唐缘的话而有什么反映,“有时候朝堂上的事情,很多都是无可奈何的。”
“所以大人你就此置之不理了吗?”
“就算我要理,也要等到时机成熟之时。这一点,想必你也十分清楚。”
唐缘不说话。
“对了,还有件事,着实应该说给你听。在我看来,这是件好事,只是不知道对于你来说,这件事,就是是悲是喜了。”
“盛世公子今早儿在朝堂上,被封为景王,阿你说这件事,该不该贺呢?毕竟现在,好多大臣们都在纠结,这素甘园,是去还是不去?这礼,是贺还是不贺?”
盛世,被封了景王?
那是盛现宁手下的那颗棋子,要被移除棋局了?
太子?
“还真是个大喜事,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了,就光明正大的回到盛世那里去,再也不用过在你这里连用上个药膏都要磨半天嘴皮子的日子了。”
“阿你就不好奇?盛世公子是如何封王的?”
“权大人若是愿意讲,我自然乐意听。毕竟我是盛世公子那边的人。”
“我今日,却是确实是很有雅致,虽然阿你弄脏了我一张狐皮毯子,但这件事,可比狐皮毯子有趣多了。”
“说是昨晚,盛世公子在芍芳园因为了陛下新封的宝和县主而伤了神,苦了心,”瞧瞧这开头,倒是很有说书的架势,“整整灌了六壶酒,被人抬着出了宣尚门,不曾想,刚走到青鸽街,便遇上了歹人。”
“或许是那六壶酒壮了胆,再或者是因为伤心过度没有发泄的地方,盛世公子竟在烂醉如泥的情况下,制服了歹人。”
“经查出来,说这是江南宜阳玲珑山庄的叛党余孽要进攻刺杀陛下,是盛世公子立了大功,保卫了陛下的安全,念起斩首叛党有功,特封为景王,这素甘园,现在就是景王府。”
“阿你说巧不巧,怎么这人就在青鸽街,遇上了景王呢?”
面对权誉的发问,唐缘并不十分在意,她关注的,是玲珑山庄的叛党余孽。
哪还有那么多叛党,倒是这右丞府,现在已经住了两个。
玲珑山庄,还真是他们找借口的好由头。
遥遥仙台之上,漫漫青烟相随。
文殊菩萨的那青毛狮子正在莲池边上打盹,而一容颜十分姣妍明丽的女子,此刻正倚在这青毛狮子上,十指纤细柔嫩,蔻丹晶润红艳,赏玩着一把做工精良的羽扇。
“尊者既然已经让人下去历劫了,那生死就由天定,为何,刚刚又要将她带进幻境里面来?救了她一命?”女子朱唇轻启,呵出的是一片菡萏清香,玉脆珠响之音。眼睛看向的,是正在与一男子下棋的文殊菩萨。
“将人带进幻境的是吾,但救人的,却是君座。君座可莫要弄混了。”文殊菩萨静静地与男子下着棋,并没有被女子影响。
“尊者若是不带她入幻境,我又如何会插手?还不是看她在下界可怜罢了。”女子十分委屈道,“再说了,她是你们佛界之人,我救了她的命,也没落到什么好处。这株五茎青莲花跟了燃灯师祖万年,若是就这样死了,那这历劫可不就没意思了吗?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大家好?”
“君座既然自己明白,又何故问刚才那样一个问题?”文殊菩萨道。
女子说不上话,在佛面前,她素来的想法总是错的,是以,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此时目光落到了那背对着自己的男子身上。
似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男子最后的一粒棋子,并没有落下。
“尊者,是我输了。”
“圣君,输赢来自缥缈,乃是身外物。”文殊菩萨双手合礼道。
男子看着棋盘上的局,并未转身,而是直接伸手摸了摸女子的头发,“你是在为大家好,还是为了你家陶合好?”
“肯定,是要陶合好了。”女子小声嘟囔道。
菩萨和男子都笑了起来。
“君座不必担心,虽说此次,下凡历劫的人是多了一些,无人可以亏得其中定数,但陶合使者是帮其渡劫,乃是下去积攒功德的,并非和五茎青莲一样乃是大苦大爱的生死劫,君座不必担心。”
女子嘟起的嘴这才稍稍收了一些。
“尊者,我瞧着你这狮子倚着甚是舒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