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来给主子送份礼当作嫁妆,权大人担心主子身子,便托夫人带了些药材给主子。皇上如今正在南武门为众将士助威,队伍应该也快出发了。”
权誉是想干什么?
“怕是想你了呗。”晚樱一大早就端着一盘子糕点进来,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唐缘也不知道如今在皇宫她是怎么弄到吃的,没好气的看她一眼,继续问一桑。
“可是打听到什么?”
“其他的倒是没有”一桑正在想,这边安澈和白树倒是走了进来。
”阮夫人来了。“
原来是安澈把人带了过来。
看见阮夫人,唐缘立刻容颜带笑,十分欣喜的站起身来。
“夫人来了。”
“我的孩子呦。”阮夫人抓住唐缘的手看着如今这人消瘦的不成样子,眼圈立刻又红了起来。“怎么又瘦了?可还是吃不下饭?”
上次在阮家,五皇子安沉答应要帮阮夫人,果然不出两日,这边宫里便松口准许阮尚书下葬,唐缘本想着一旦青琛回来,就想办法将阮夫人安置好,让她好好的安享晚年,可谁知如今权誉这人竟是又将阮夫人给牵扯进来。
阮尚书已经不在,若是阮夫人再出了什么意外,那她以后该怎么向哥哥和父母交代呢?
“夫人怎得这时候来了?您该在家好好将养身子的。”唐缘扶着夫人坐下,如今见到夫人,她心里的一些事情总是会想起。
“我若不来看你,怎么会知道你如今好不好?”阮夫人的手抚摸着唐缘的发,那熟悉的香气让唐缘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眼圈不禁也哄好了起来。
安澈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亦是觉得难过。
昨晚他和唐缘说了自己知道她身份的事情,她没有很吃惊,只是自言自语,说没想到当初还有这样一段缘分。
可是如今,阿,这缘分未断,可是还能再续?
“阮姨”
唐缘一个哽咽,还是没有再喊夫人。
”好孩子,苦了你了。“她的一声阮姨让阮夫人再也禁不住泪,唐缘怕她哭坏了身子,好生劝解才让人止住了泪水。
“阮姨,可是权誉他让您来的?”唐缘悲伤之际没有忘记正事。
“我啊,今日一来,是给你送嫁妆的。”
“嫁妆?”父母本来是给她和儿都各准备了一份嫁妆,那时自她俩出生时父母便一件一件给攒下来的。可是如今唐家没了,她们的嫁妆,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阮夫人若是不提,她都块忘了自己也是个女儿家,出嫁时的嫁妆要娘家来准备。
阮夫人从身侧掏出一个檀香木雕桃花戏鸳鸯的锦盒,在打开之前,阮夫人先问了唐缘,“那枚戒指,你可是,可是还带着?”
阮夫人说的那枚戒指,就是当时唐阮两家订婚时,阮家给唐缘的信物。便是一枚祖传的梅花古戒。
如今那枚古戒,正安稳的躺在唐缘随身佩戴的香囊之中。
唐缘拿出了戒指放到阮夫人的手心里,银光熠熠的梅花花枝缠绕着一颗艳若鸡冠的和田红玉,更是用极难得的深红金丝玉雕成花蕊,朵朵梅花舒展有度,细腻温润,又因一直放在香囊内,仿若真的是在盛开一般散发缕缕幽香。
阮夫人双手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串造型相似的梅花手镯,其手镯的中心,是另一块犹如霞光的和田玉。
一大一小皆备放在唐缘的手中,阮夫人看着这戒指和手镯,一时花了眼,凄凄的喊了一声,“我的儿啊!”
不知道是想起了早逝的奕,还是今日就要归来的青琛,或是在可怜命运多舛的唐缘。
“当年,说是阮家的祖宗得了三块质地纯良,光泽细腻又极罕见的和田红玉,两小一大,同时还有一块金丝玉。后来,这些玉就被做成了一对梅花戒指,和这一只手镯,因这手镯只有一只,不成双对,所以很少当作嫁妆或者聘礼传给新人,如今,这只镯子,阮姨交给你,孩子,那另一只戒指在奕那里,阮姨是拿不回来了。”她贴着唐缘的耳朵说道,“你和奕的婚约,一直未曾解除,我有时想,会不会是这婚约拖累了你,让你沾染了不好的运气,从今日起,阮姨做主,你与奕的婚约,就再也不作数了。”
她又对着晚樱他们说道。
“就当这镯子是我认你做干女儿的喜礼,从今以后,你出嫁时,阮姨便代你双亲,喝你一杯喜酒。”
“以后你出嫁,高堂之上不会空缺,你不仅是这大央的宝和县主,你还是我的女儿,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喊琛儿一声哥哥。孩子,阮姨可是能喝的了你这一杯酒?”
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喊琛儿一声哥哥。
唐缘笑了。
她不顾阻拦跪了下来,冲着阮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晚樱晓得她是为了什么,那一声哥哥于她来说,是多么重要,他们二人明明是双生子,也不知,阮青琛此刻,可是能感受到唐缘的心情。
唐缘让一桑将这消息给散出去,这下子,不止是宫内,连未相府上,都知道了宝和县主唐缘如今是阮家夫人的干女儿,是逆臣阮青琛的干妹妹。
盛现宁刚刚送走三万大军回到见香阁,便听到了这个消息。
“干女儿?那这样以来,她就是阮青琛的妹妹,阮家若是冠上逆臣之名被抄家,那这唐缘也定是跑不过。苏公公,今日这一出戏,朕怎么没瞧明白?”
何止他没瞧明白,凡是知道此事的人,都没看清这件事的原由。
阮家如今是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偏偏她刚和权誉定下婚约,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为何这时又要同阮家攀上关系,她这一结亲,可就不单单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何况,阮青琛是逆臣,若是她死,那唐缘就活不成,且别说会牵连到权誉。
“你说这唐缘和阮家,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个时候认亲,为了什么?”盛现宁想不通。
“她做了阮家的干闺女?”华年也是一头雾水。
她是为了谁?为了阮家,还是为了青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