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咱们赶紧跑吧。”
“往哪里跑?”
钱老怪看向我,我当即用手指了指之前藏身的位置,但钱老怪却摇头道:“那里已经暴露,刚才火人在田里跑来跑去,九冥肯定会找上去。”
“那咱们怎么办?”
我问钱老怪,而这老家伙,他也在权衡。
随后钱老怪一咬牙道:“五尾鳞明显在准备后手,想对九冥一击毙命,要不然也不会跟咱们妥协,这东西脑子里思考的东西很多,它有顾忌,咱们现在要是下水,九冥不容易发现咱们,但怕的是五尾鳞。”
“试试,我猜它大几率,不会动咱们。”
我说着话,拉着钱老怪入水。
就在前方十来米外的那颗柳树底下,正好有个洞,我们完全可以藏身在下面,只要水中的五尾鳞过来的时候没动我们,我跟钱老怪是有可能活下去的。
想到这儿,我当即跟钱老怪朝那树洞的位置移动。
渐渐地,我们感受到四周围的空气里都带着一种燥热感,果然,蛇尾在地上盘旋,九冥这肯定是到了!
伴随着阵阵炽热,我跟钱老怪一声不吭,九冥几乎是从我们头顶那棵树附近过去的,我们上方那颗树的树枝被点燃,一部分枝杈燃烧着,竟然直接从上面掉下来,正好砸在我面前。
这时间里,我跟钱老怪一动都不敢动。
果不其然,九冥过去不多时,五尾鳞身体化成黑色,躲避在黑夜的河水里,在经过我们的时候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尾巴做出了要攻击的形态。
但伴随上方九冥尾巴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五尾鳞渐渐地再度去远。
我的妈呀!
我是真的吓了一跳,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别看上头的地里温度冷,到了这河水里,水温下降,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差点儿就打个喷嚏出来,被钱老怪用手试试捂住嘴跟鼻子,憋了好长时间,才给憋回去。
等钱老怪把手伸回去的时候,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种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这时不等我们再上去,我们头顶上听到了有人交头接耳的声音。
“队长,这些东西咱们还跟不跟?”
耳旁忽然传来了冰的声音:“我们要弄清楚这些东西,就必须跟,为这些空白的研究而奋斗,哪怕是牺牲,我们也是值得的,我们必须搞清楚这些东西,不然,或许在某一天的将来,当这些藏在暗中的东西突然转过来对付我们的时候,我们才能知己知彼,更好的应对。”
冰刚说完话,身边的几个人顿时小声道:“我们知道,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有责任扛起人民安全的重担。”
“去吧,我跟着你们一起。”
冰的话刚一说完,我朝上头扔了一把湿泥沙子。
“谁?”
“我。”
小声答应了一句,跟钱老怪立马从水中钻出来,冰他们一看到是我们,也有些惊喜:“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好个屁啊,赶紧回去,也别让你的兄弟们去送死了,这两头东西我们比你们了解的多,你们也不可能比我们还了解的多,别蹚浑水了,小心有命过去没命回来。”
冰他们不知道九冥的厉害,并且对于五尾鳞的认知也还处于一个懵懂的状态,这方面来看,他们的确是太过于天真了,说起来,还是先保住小命再说吧。
在我跟钱老怪的劝解之下,这群家伙才总算被我劝服了回去。
至于五尾鳞跟九冥的什么大招之类的,我虽然想看,但也得有命去看才是啊。
刚刚烧死的那两个武警,我们可是亲眼所见,说起来九冥这火焰没能立即把他们都烧成渣,这已经算是弱的了。
要知道在九冥还没大伤元气之前,青青本来靠能将一起都烧成灰的黑火,都被九冥用自身的火焰轻而易举的做到了化解。
从这方面来看,就几乎能够断定,当时的九冥一颗头颅中所喷出来的火焰,至少是和青青的火焰相差不多的,至于现在大伤元气,勉强恢复之后的九冥,火焰早已经没有了之前那样的霸道。
但即便是这样,却依旧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至少我跟钱老怪可不愿意再担惊受怕一次了,毕竟上回的行动我跟白青峰上去就干了五尾鳞一骨刺,现在主要是五尾鳞寻找机会准备干掉九冥,要不然的话可就轮不到我们什么事,刚才在水里就被干掉了。
我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赶紧劝身边这些家伙先回到村子里去。
本来此行是准备先一步寻到五尾鳞干掉它,现在九冥横叉一杠子,完全是痴人说梦,就只能改别的办法了。
我们飞快地回到西柳村,但到了村里也并不是很安全,没有人知道九冥会不会来。
白青峰从冰那里借了三只观测镜,这玩意儿是望远镜的翻版,只要能找到制高点的话,方圆五六里地都可以通过观测镜大面积的放大缩小,看清楚每一个细节。
但因为这玩意儿晚上用不了,我们没办法。
这一晚上我们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让白青峰在外头守着,万一有什么怪事发生,可以先应付着。
我跟钱老怪也没敢闲着,一直在寻摸着雕刻镇水兽。
但我这心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方面又希望五尾鳞杀死九冥,一方面又希望五尾鳞重伤垂死,这样方便我们抓住它。
在这种牵绊之下,我心不在焉,根本无法雕刻镇水兽。
等到了天亮十分,我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反而也没有任何的困意,只是钱老怪看到我气的连胡子都直哆嗦。
“细娃子,你这是在咒老钱我死呢?”
被钱老怪骂了几句,我也不敢还口。
钱老怪以前教我的时候就说过,无论任何时候,雕刻镇水兽一定要细心,一定要沉浸进去,不然就是对这么手艺的亵渎。
可昨天晚上我一直想着五尾鳞跟九冥争斗的事,反而是没有雕刻成一尊能用的镇水兽,哪怕是最低级的镇水兽都没能雕刻成功,反而雕刻出三个奇形怪状的钱老怪出来。
钱老怪的话令我羞愧,好在一夜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但早上出去巡察的人却带回了消息,附近的堤岸上有昨晚留下的血液,腥臭异常,又不像是人血,岸上有好多直接烧成焦炭的大柳树,水中到处都是死鱼,甚至有人发现河中有一只直径达到了接近一米五的大龟,那只乌龟漂浮在岸边上,浑身龟壳被烧的漆黑,连皮肉也早都给烤熟了。
要知道,一般淡水中的龟是很难长大的,一只直径超过一百五十公分的乌龟,那也是极为罕见的,至少也在水中生存了几百年了,可就这样在水中被活活烧死。
这件事令村民们大感奇异,但其实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包括冰也知道,这今天白天我们所看到的事情,正是昨夜晚上九冥跟五尾鳞争斗之后留下的。
九冥固然悍勇,但它元气大伤,在水中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一定干的过五尾鳞,加上五尾鳞那个变色实在太bug了,经常身体一隐,令谁都察觉不到,然后就直接逃离了,这速度、这变色能力,它太能隐匿,如果真到了生死关头,它不想被人找到,还真的没人能找到它。
我跟钱老怪从一开始,怎么也没想到,五尾鳞跟九冥之间的这场厮杀,最后竟然变成了打游击,现在看来,双方应该是谁都没有奈何的了谁才对。
吃过早饭,白青峰对钱老怪说,想去试试那个观测镜,看看好不好使。
他们上山的功夫,我难得停下来休息休息,本来昨天晚上亢奋了一晚上,按理来说,这会儿我应该是很容易睡着的,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反而比昨天还亢奋。
想了想,我把青石搬出来,找了个角落,自己一个人坐下来,对着青石画来画去,想着雕刻点什么出来。
想了想,我决定雕刻一尊望天吼。
吼这东西,据说原形就是僵尸,也就是人死后的尸体。
据说僵尸修炼五百年会变成旱魃,旱魃修炼一千年会变成吼,也就是说这总共从一具尸体修炼一千五百年,就会变成吼。
而这吼还有好几种之分,《西游记》里的赛太岁就是一只金毛吼,那是观音的坐骑,几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钱老怪以前就说过,吼这一类的东西是用来镇大江大湖的,这黄河也算的是跟大江大湖一个级别的存在了,而且河中多妖孽,自古至今黄河里甚至比长江还要怪异的多,留下的传说也是更多,可能是最近接触的尸体太多了吧,我就打算雕刻一尊望天吼出来。
钱老怪说过,刻吼跟一般的镇水兽雕刻可不一样,吼因为有些像狮子盒麒麟,但却又有太多个性的东西,这个线条一定不能像狮子那样圆润,更不能像麒麟那样霸气,这吼,一定要雕刻出来凶狠邪异的感觉出来,整体要透露出亦正亦邪的气质,线条是越粗犷越好,可偏偏在这粗犷当中,你还得粗中有细。
我脑子里快速回忆着这望天吼的六种造像,好不怎么说钱老怪当时让我站在木头桩子上盯着这些雕塑看,的确是用心良苦呢。
当时的我一个劲儿的埋怨,可是一直到了现在,我才知道,这玩意儿才是正途,倘若当时有一丁点儿的偷懒,我哪怕有一个细节没记住,这吼我也雕不出来啊。
渐渐地,对着青石手起刀落,脑子里的那尊望天吼就像是面前真有一尊一模一样的雕塑一样,我仅仅靠着钱老怪当时要我强行记住的那点模糊形象,竟然还真的一点点把这玩意儿给雕刻了出来。
等一切完工,我全部雕刻完毕之后,再回过头来这么一看,这尊吼被我雕刻的栩栩如生,粗犷有力,但美中不足,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似的。
可也就在这时,忽然在我头顶上有只乌鸦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从空中坠落下来,就这么死掉了。
乌鸦的翅膀上被咬的一片模糊,当即有大片的鲜血直接掉落在吼的额头上,片片乌鸦血顺着望天吼的额头一直坠下,在这只吼的做眼睛上,血液落在眼眶中,这一只血眼刚一被染红,当即,从我雕刻的这尊望天吼身上,竟然有微弱的气流盘旋。
渐渐地,周围吹来一阵风,狗窝里的那只土狗吓的身体抖了三抖,趴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声音,再也不敢动作。
四周围的鸟儿竟然全吓的一哄而散。
周围吹起了一阵怪异的旋风,这风一直吹,经久不散。
我很奇怪,这尊望天吼虽然算是雕刻成功了,但在我所雕刻出来的镇水兽当中,也不算是多么厉害的东西,而且我这个人一直都是喜欢把东西雕刻的粗犷有力,往往就少了阴柔的部分。
就说面前的这尊望天吼吧,缺少阴柔的一面,虽然看起来邪异跟阴狠有了,但真的太过于突出那个“狠”字,反而没有钱老怪要求的那种整体的感觉。
按理来说,镇水兽雕刻出来,一旦能出现异动,那肯定是在吸引周围的灵体,这样的镇水兽一旦雕刻出来,肯定也不是凡物。
反而,就我这水平,这尊望天吼应该根本不会产生异响才对?
所以……
我突然看向那掉在眼眶上的乌鸦血:“莫非是因为这点乌鸦血?乌鸦本来就是阴柔的东西,乌鸦的血更是阴气十足,莫非是这乌鸦血成全了这尊望天吼?”
不对,现在应该叫它望天血吼!
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时哪里来的灵体,竟然一直在引发望天血吼的异动,反正原本亢奋的我,在雕刻完了这尊望天血吼之后,竟然有些困倦,觉得眼前一花,抱着这尊雕刻出来的望天血吼,我就在这院子的角落里,被寒风吹的呜呜呜的,竟然睡着了。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冷,好像有人在对着我吹气似的。
等我睁开眼睛,果不其然,面前好多穿着马褂儿的家伙在对着我吹气。
“小兄弟,还记不记得我啊?”
冲我问话的那家伙看着很眼熟,我仔细一寻思,我在树洞底下,不是找这家伙问过路吗?
不对啊,这狗曰的,不是一具尸体才对嘛?他怎么现在又活过来了?
这不对啊,九鼎都拉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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