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伦迪的酒保听到周粥的话,很快开始忙活起来。
周粥指着旁边女孩说道:“你的女朋友?”
阿绛听到这话,没首先反驳,倒是辰曦立即解释道:“我需要声明一下,她是我妹。”
在此问题上,辰曦不是个随便的人,什么都要分得清楚。
“你怎么把你妹带这里来了?她看起来很小。”周粥瞥了一眼阿绛,显然这位六扇门的老兄根本不认识锦衣卫的成员。
“你才小。”阿绛最是讨厌别人这么说她。
周粥摸了摸鼻尖,尴尬的笑了笑。
小咂一口递过来的冰啤,辰曦说出了与阿绛商量好的台词,“我们来这里逛逛,毕竟已经毕业了。”
“哦?”周粥说,“是从普通高中毕业的?有没有觉醒异能?”
在这个时代高中毕业的第一句话,并不是问你有没有考上什么名牌大学,而是问有没有觉醒异能。这种现象无疑是异能主宰世界的一个小缩影或者证据。
在此方面辰曦没有什么羞于齿口,老实回答:“我们都没有,是普通人。”
周粥摆摆手说,“别说什么普通人,谁还不是普通人,像我们异能者其实和你们一样,还不是得看别人脸色。你们有你们的阶级,我们有我们的阶级,只要不是最为上层的那一个,都会有压迫。”
“你说得很对。”辰曦听闻他的话,觉得有一定道理。
“你是不是漏了一点,那就是你和我们才是最大的对立。”阿绛表情和话都在表明,她一点儿都不喜欢眼前这个家伙。
“额……”周粥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异能者和非异能者的矛盾是天生就存在的。
“喝酒,不说这些。”周粥突然灌口啤酒下肚,并朝两人举杯,以此来化解尴尬。
随着时间的流逝,深夜已经来临,暗夜酒吧暗夜两字再次得到诠释。酒吧的娱乐气氛愈来愈浓烈,震天响又叫人听不懂的英文摇滚充斥耳朵,舞池中央一对对男女踩着节拍晃动身体。
在他们周围聚集了许多善男信女,幽暗迷离的灯光下,对适合的人来说,这里犹然变作一个交友放松的最佳来处。辰曦能完全适应这里的糜乱,但阿绛看上去不是这样,吧台边烟熏缭绕几乎呛得她连连咳嗽,喝了那些酒她此时已经很有醉意。
一位性感的女性握着酒杯,来到他们三人中间,**性的眼神在辰曦和周粥身上瞟了几眼,用几乎无法拒绝的声音妩媚道:“哪位先生愿意和我跳一支舞?”
周粥与辰曦对视了一眼,发现辰曦正面带笑容看着自己,眼神中分明一点兴趣也没有。周粥心里笑了一下,看来眼前这个小子还是太过稚嫩。当即也不多承让,牵起这位美女的手,朝舞池中央走去。
“真是个见色起意的家伙。”阿绛趴在酒台上,侧着头朝离去的周粥评价道。
“你这样说人家就不对了,他不过是去跳舞而已,又没干什么出格的事。”辰曦笑着说。
“你这么说是不是也想去?”阿绛看着他。
“别开玩笑了,我才十八岁,没那眼光。”
阿绛满脸不信鄙视地看着他,接着问起正经的话,说道:“他是谁?你朋友?但是你们看起来并不是很熟?”
做卧底任务最忌讳的就是碰见熟人,辰曦知道阿绛在担心什么,解释说,“路人,一面之缘,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还有一句话辰曦没有说出来,就是‘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我知道他的身份’。由昨天经历的各种事都可以轻松推导出来,周粥的身份便是六扇门,而他到这里的来的目的辰曦绝对不会认为他是来找乐子的。
从昨天还在商场抓捕走私贩,到今天来这里接近骑士团,周粥的目的看来是和他相同的。六扇门同行当的人也认为毒品交易与骑士团有关。不过辰曦没有理由将他的身份暴露给阿绛。
辰曦坐在转椅上,已经看到周粥和那位性感美女拉起手跳起舞。周粥的样子当然要比旁人显得笨拙,但他脸皮厚没一点尴尬样子。其实跳舞也就这么一回事,只要不怯场,大家也不会像评委样注意到你跳得好与不好。
看了一会儿,辰曦回过神来,注意阿绛趴在吧台上,眼睛已经闭上。
“其实应该换个人来,你一看就不是该来这里的人。”辰曦开玩笑道,“有谁来这里睡觉的。”
阿绛当然不可能真的睡着,她只是在休息,她反击道:“你等着吧,马上就没这些灯红酒绿了。”
辰曦听懂她的暗示,问,“是不是有什么动作?还不快告诉我?”
“你等着吧,到时候自然会知道了。现在只要人没来,你都可以自由活动,想干什么就去做吧。”
“好。”
辰曦也不多推辞,跳下椅子,朝人影密集处走去。留下阿绛一脸鄙夷和后悔的表情。
……
……
暗蓝酒吧内,众人的情绪随着音乐和酒精的刺激达到了高涨的程度,周粥跳舞完毕走到了角落坐下,此时他的精神清晰无比,丝毫没有受到酒精的影响。
“还没出现?”周粥心里有些不耐。
辰曦想的没错,周粥来这里的确是为了毒品一案。这件案子的影响极大,已经被北平知晓,甚至皇帝陛下也过问几句,下达旨意要彻查到底。
周粥从医院溜出来,准备单独排查这件事所有可能牵连的嫌疑人,在众多有能力犯案的对象中,骑士团必然是首当其冲的一个。它组织的庞大性严密性为他们犯案提供可能。尽管说起来它只是一个普通人建立的抱团取暖的团体,但这种团体一旦有了组织有了纲领,所产生的破坏性不亚于异能者。团结,是很可怕的一种力量。
想到自己要独自混迹酒吧打探消息,实际上这对他不是一种享受而是折磨。他对此没有什么计划和准备,完全是抹黑般的探索。因为他是异能者的缘故,他无法进入骑士团的内部得到更为详实的消息,所以他只能游弋于边缘,旁敲侧击。这无疑意味着他将花费更多的时间精力。
坐在角落昏暗处,独自饮酒,周粥的一双眼睛监视着周围各处,他发现这里并无什么异常,没有偷偷摸摸拿点类似粉末的东西。这就与他预期的不符,于是他便怀疑是否有内厢。毕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正观察间,他也就注意到酒吧门口进来的一行五人。为首那人虎背熊腰十分粗犷,眼神和气度在告诉别人他身份的不凡。在看迎客的服务生对其十分恭敬,也有正在喝酒的客人对来人挥手行礼。
“这是那一处?”周粥看到这个人一点没有印象。其实他来这里并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只是知道这便是骑士团所开设的酒吧,而对于其中常来常往的客人他并不了解。
周粥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而这五人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他们在简单朝服务生询问了什么,就分散混进酒吧中的人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