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红袍发问的同时,伊则斯也注意到了那具倒下的尸体。
“有人在攻击他们,搭把手,我们快走。”伊则斯说着,就准备翻过那些拦路的石墙。墨听到这句话后也悄悄跟过去,帮助前者爬上这两米多高的巨石。
几个蓝袍花了半分钟的时间筑起“风”的元素流防御结界,随后,刚把目光转移到正前方的石墙就瞧见伊则斯正拉着墨的手,准备把他带上石墙一起跑路。
“秩序——”红袍大声呼出她将要操控的元素之名,石墙周围的【风】与【大地】顷刻消散了。眼看那两个站在崩陷石墙上的人就要摔落下来,却突然出现一阵怪异的风,使二人平稳降落在碎石堆一旁的平整陆地上。
“什么?!”红袍又惊讶又气愤的看着相安无事的伊则斯与墨,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手下众人,可他们也毫无头绪,并不知道这一段【风】是何人所为。
“别看了,又不是只有你们懂这些...”那个之前狙杀蓝袍的男人从一旁走了出来,好不惬意的先整理了一下衣冠,才慢慢道:“快走啊,你们等着被元素魔法轰成碎片啊?”
“哦...”伊则斯才反应过来,赶忙着边道谢就边飞身上马向着赴川城奔去;墨则点了点头,把目光放在他的手臂上——那个看起来像弩一样的古怪机关,但也只是淡淡瞄了一眼,随后跟着前者脚步,骑上扈兽,扬尘而去。
“可恶!你是谁!”红袍虽然问着,手边莽动不安的【雷】却闪烁着这个元素应有的光芒涌向那个男人。
“这可不是...”男人身子一倾,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往他出来时的石块处移动,轻松躲开了那道足以把人化作余烬的雷之箭,“...不是问话的好办法,后会有期——”他的声音渐行渐远,和几百米外的那两人一样,就快消失在东方送来的晨曦里了。
“啊啊啊!”红袍大喊了几声,以此来宣泄自己的怒气,同时用劲跺了跺脚,“这三个人,我一定要亲手捻碎!”
听到这话,那群蓝袍收起了元素流结界,谁也不敢说话,跟在转过身的红袍后面,一个个走进她刚刚布置下的白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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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川城相比于南岳的所有城市来说,是一个占地面积相当小的城市了,人口基数也较低,但由于地处边境,周围有不少创界战争留下的要塞废墟和训兵场,放在现在也可以说是一座军事重城了。
这座城的由功勋将领的后代——密可·瑟霍格作为城主。从创界战争后延续至今,已有九十年余的历史。
有些狼狈的两人下了坐骑,慢慢走在被阳光烘热的赴川城外道上,不再继续探讨救他们的人的身份。由于整座城面对的并不是莫里克山脉,所以他们走的这条路是通往后门的。
现在的日子比较从前已经安定了许多,逝去的北疆和无力的西原,都无法撼动强大的南岳帝国。换做以前,进这样的城市,是必须要有通行证的,而现在伊则斯和墨就直接牵着坐骑,从一队卫兵的面前走过。
“打开城门——”卫兵喊了一声,见上面控制大门机关的卫兵露了个头,便继续和旁边的人聊起天。
“吱唔——”厚重的,由钢铁与重木建造的后门在铁链的牵引下向内打开——霎时,一阵与门外冷寂截然不同的,由叫卖声与欢笑声组合而成的热闹渗透出来,瞬间感染了初来乍到的两人。
后门正对着一个小广场,那围着一圈商铺,商铺左边就是城墙,后面有间旅馆,右边到那片原石铺设的大道上,就是整个赴川城的正道,沿着路走就可以看见这座城的符石祭殿以及位于其身后依山而建的瑟霍格家族宫殿。
“这就是城市吗?”墨的眼睛从进城开始就左右飘忽不定,因为这里确实与野外的区别太大,诸如商铺里琳琅满目的各类商品,路上行走的旅人以及跑商的货车,实在太过丰富。
“别着急看这些,等我们事成之后,我带你去灵峦城看看,那可比这里要再大上百倍。”伊则斯看墨完全一副乡下人进城的表现,笑道。
墨应付似的点了点头,忽然他想起什么,“那个叫作克辛根的骑士,不是让我们去一个...叫作‘人海’的酒馆找他吗?”
“是旅馆。”伊则斯显然比墨记得清楚,他早就看见了那个旅馆,因为距离后门很近,稍稍走两步就发现了。伊则斯努了努嘴,墨一看那方向,果不其然,那家位于商铺后面的旅馆上挂着的,正是克辛根所说的“人海”。
“我们得先办正事。”伊则斯继续道,“那家伙的事可以拖一拖,但这附近的佣兵一共就那么多,去迟了,他们就都出去自己找活干了。”
“那不如我们分头行动,我去见那个骑士,你去雇佣佣兵,怎么样?”墨突然想到这么一个主意。
“可,那个叫作克辛根的家伙,不就想看我的符石吗,你一个人拿着符石过去,我不放心。”伊则斯的表情产生了一丝细微的变化,他在揣测墨的心思。
“这个,用不到符石,我们会在那等你,趁机多了解一下这个人的背后,到底是他自己吗,还是其他的某些人。”墨说完这番话,伊则斯的眼神从一旁转了过来,看着他,慢慢笑了出来。
“那就这么说吧,祝你好运。”伊则斯将卢斯的缰绳递给了墨,又从包里抽出一封用火漆封住的信件,以及一小袋金币,向墨挥了挥手,往大道走去。
几分钟后,走到旅馆前的墨把卢斯与扈**给马厩的饲养员,随即大步走进了旅馆的前厅。这里和在克辛镇上的酒馆一样,只是那边不提供住宿这样的功能,而这里又热闹许多。轻盈的波尔斯风格的歌曲传入耳中,墨沿着南岳特色果酒的清香,走到了吧台,来回望着,虽滴酒未进,却有些沉醉。
巧合的是,今日正好有吟游诗人来访,那段美妙的自然颂歌便是出自她口中。当最后一个音落下,前厅里响起一阵不约而同的掌声。
“嗯,巧妙的角落确实容易给人一种归属感。”从掌声中,墨听见了克辛根的声音,侧头一看,他就在身旁,坐在高脚凳上品尝着杯中绛色的液体。
“再来一杯底布里斯。”随着他的吩咐,吧台后的那个员工递来一杯与他手里相同的液体,“尝尝吧,来自南岳少有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