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布里斯...这酒的名字吗?”墨看了看面前的这一杯,又侧头望向克辛根。
克辛根点了点头,举杯轻泯一口,“有些东西就是需要逐步的品尝,酒也是,人也是,就连符石背后的知识也是...”说完这一句,他又让一口底布里斯滑进了喉咙,眼神显得有些松散。
“关于符石的事情,我得说一声抱歉。”墨还是没有喝那杯酒,他想先把正事说完,“那块石头在伊则...就是我的同伴那边,他现在有些事情,得迟一点才能来。”
“哼,不着急,说吧,你想从我这了解些什么?”克辛根把眼睛眯成一条线,似乎早就看穿了墨的心思一般,又仰头将杯里余下不多的底布里斯饮尽。
墨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么,能说说你的故事吗?”
“这得看你想从哪里听起了。”克辛根轻笑了两声,倒也无所谓述出自己的生平,他仅是用没有脱下臂甲的手摸了两下腰间漆黑的剑尾。
“关于,你的一切。”墨挠了下头道。
“我的身世你犯不着去了解,反正他们也不承认我是这个家族的子孙。那么,我就说说与‘拿走’那块符石,以及我如何了解到这些东西开始说吧。现在,居然有人乐意听这些事...老板,再加...算了,把那一瓶都给我吧。”他变戏法似的掷出一枚通用金币,正正好落在那瓶酒旁边,继而被老板拿了去,相对的,那瓶酒自然成了克辛根的东西。
-----------------------------------------
“是这样的,当初我在第一次离开家,到达旧北疆最西边的城市,记得是叫作洛里塔克。那里虽算不上荒芜,但除去城中极少数的人外,出城千步,便再看不见人烟。也正是在那里,我第一次知道了符石。”
“那是在洛里塔克当局的地下监狱,我溜进去试图询问到一些有关奇异事件的传闻。那时候的我对于这些,几近痴迷。说来也巧,正好有一个被当作疯子的人被关在靠近阶梯的外层牢房。他不停的重复着‘符文’、‘石塔’以及一些听不懂的话,这也难怪会被扔在这,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这些,只有把他当作肮脏的邪教分子或是疯子了吧。”
“可是,他提到符文具有无上的力量时,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反而产生了兴趣,经过再三追问,他却只告诉了我,不要去极北之地里的幻雪堡。”
说到这里,墨也稍稍一惊。去过幻雪堡而又没有回来的人,会不会就是伊则斯所说的那“第一批人”呢?不过时间已经相去甚远,追究这些没有意义,墨选择继续往下听,这样有助于他更深的了解这个符文的世界。
“后来我回去了,临走的时候把那个“疯子”的脖子抹了。对于他,安静下来似乎比痛苦的活着更好。在灵峦城,我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去打听有关符文以及所谓石塔的消息。对于符文,最后的信息指向了成列在灵峦祭殿的那一块“遗落符石”;对于石塔,没人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只能用现在的语言的音节来表示出来。”
“最后,到了计划拿走那块符石的时候。我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克辛根咧开嘴笑了笑,举起瓶子灌了一口酒以润喉。
“当然,我的身手不可能在白天击败这群实力强大的祭殿守卫,所以行动的时间挑选在傍晚,在世界漆黑的那一段时间,我动用浑身解数,在击伤了一名守卫的前提下,最终拿到了那块符石——它很不起眼,如果不是上面刻着不明其意的符文,根本就是一块随处可见的烂石头。但据后来了解,制作符石的原料来自幻雪堡的石塔,不过也是后话了,与后时相较,此前的我根本不具备读懂它内容一丝一毫的条件。”
这番话让墨有了点话外之意——现在的克辛根,已经去过了幻雪堡,并能够读懂和操控符石的能力?想虽如此,克辛根的下一句话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但即使是现在,我也仅仅可以用古法尔梅吉语去翻译它。它无上的力量之门,我还没有拿到钥匙......”克辛根的眼中表现出了一股浓烈的沮丧之意,微微张开的嘴,又合上,现在他的目光聚集在旅馆前厅的门口,确切的说,是刚刚进门的伊则斯身上。
“欢迎你,狱友先生。”克辛根的声音一下子变的有些低沉,没有之前叙述故事时那么平常。
“不,我不叫狱友,我的名字是伊则斯·洛米可,骑士先生。”伊则斯笑着说道,随手向身后挥挥手,就看见几个身着轻甲的人走上楼梯。“人海”的二楼,就是客房,在入门前,伊则斯就已经把坐骑的饲养费以及几人的住宿费全部付清了。
“好的,没问题,那么,我们可以到楼上进一步说话了吗?”克辛根扶着桌子站起来,刚刚看起来有些微醺的他,此刻又与平时无恙。
伊则斯点了点头,做出“请”的手势,跟在其后面上了二楼。
在不见得有多宽敞的房间里,伊则斯也不再说废话,他直接拿出了那块从亡灵巫师缪洛斯手里夺来的符石,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克辛根。后者自然也不多言,将符石与自己的距离拉至最近,仔细的端详着。
半晌后,才从满脸不屑的克辛根的嘴里渗出一个“哼”。可见,他对这颗符石并不是很满意。
“这一块石头,已经没用了。它的符文味,已经消散殆尽,可能是使用过度,也可能是被铸造者收去了灵魂。”说罢,他将石头递还给了伊则斯。
“此话怎讲?”伊则斯问道。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真是浪费时间。”克辛根冷道,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那好吧,墨,收好它,我们商讨一下去幻雪堡的路线。”伊则斯长呼了一口气,对墨招了招手。
“什么?!你们要去哪?”克辛根立刻止住了脚步,几乎把这句话叫了出来。
“你耳朵没有风化就能听得见。”这次轮到伊则斯态度冷漠了。
他拖着厚重的盔甲转过身,微微一缓,立刻道:“请让我加入,无论如何!”
“好啊,呵,你不介意慢慢走路的话。”伊则斯带着些许戏谑的口吻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