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克辛根气的有些微微发颤,却又很快冷静下来,“哼,关于驮兽与坐骑我会自行解决的。”
“要不然,还是带上这位吧,他懂得一些元素法师才会的东西,对我们有帮助。”墨凑到伊则斯耳边,悄悄劝道。
“呵,我伊则斯向来以礼待人,可既然先生早就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又何必再做这样无谓的事情呢。”伊则斯有点反常的说出了这些话,丝毫不理会墨的谏言,“再者说,你有游历这片大陆的资历,跟着我们再去一趟根本毫无意义。”
“过河拆桥,你们给我等着!”克辛根戴上他的头盔,望了眼墨又看了下伊则斯,转身走出了房间......
“伊则斯,为什么不让他加入...”墨从房间的小窗往外看去,克辛根的身影已经拐入了不远处的街角,这才有些意外的询问做出这个决定的人。
“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我对他持有怀疑的态度,总而言之是不可能带着一个犯过罪的人的...对了,关于你的剑。”伊则斯把目光从地板移向墨的身侧,扣带上挂着的长剑,“你说过不想更换,所以我在找人的时候已经询问过了铁匠铺的位置,就在这个旅店出口的最左边,你自己去一趟吧,我得和那些佣兵商量商量路线。”他说着,从腰包里拎出一小袋通用金币,放在桌上,表示这是给墨暂时用着的零钱。
墨点了点头,就准备拿起那一袋钱币,这时,伊则斯突然握住他伸出的那只手臂,轻声道一句“不要相信任何人。”随后又将手放开,任凭墨拿走了那袋钱。
虽然墨有点理解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但还是保持伊则斯一样的轻声,应付似的回了一个“哦”便快步走出房间,待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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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城区的卵石路上自然比野外软塌的泥土路要舒服得多,这也让墨不经意间就来到了城区的西边,那堵包裹了整座城的城墙旁。面前就是伊则斯说的那间铁匠铺,较为密集的摆设以及层层不断的热浪营造出它独有的气质。
一位年龄大概在四十的男人坐在小木板凳上,右手捋了捋他的小胡子,又将铁砧上红彤彤的铁锭用铁器整平,左手高高举起,那大锤子顷刻砸下,“嘡——”
“你是来找老家伙订东西来了?”他的眼睛丝毫没有离开面前的红铁,继而又砸下一锤。
“倒不是...我是想请你帮我修一下这把剑。”在意识到他和自己说话后,急忙把腰上的长剑递了上去。
“等老家伙打完这把剑。”铁匠依旧没有往外瞥一眼,也可能是杂乱的毛发和昏暗的灯火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从墨这儿根本看不出他的变化。
“那么,我就先把他放在这里了。”墨将长剑轻轻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嗯,把定金留下...你叫什么?”铁匠用铁钳钳起那块已经扁平的铁锭,低声道。
“...墨。”墨回道。
“你可以走了,呼——”他往那块铁锭上吹了口气,脸上出现了一丝满意的表情。
墨也识趣,不再多说什么,将整整一袋金币全丢在放长剑的桌子上后,转身离开了,他准备先去熟悉一下这座城市,再从那些民众的闲聊里得到更多这个国家的信息。
在墨走后半个小时,铁匠终于放下那柄刚刚出炉的长而锋利的剑身。优雅的外形让铁匠独自陶醉了一会,他沉迷于自己的作品,即使这把剑是仿造的——每一个需要他修理武器的人都会被他偷偷的仿出一把相同的来,墨的这柄也不尽相同。
“好了,让老家伙来看看你。”铁匠走过去拿起墨带来的长剑,轻轻抚摸过剑身,那种因为锈蚀和缺口而参差不齐的手感,对他来说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很好...”他自语着,将这长剑带到了工作台旁。
铁匠先用棉布蘸着油擦拭了几下,随后拿起自己用的小锥子,开始慢慢敲击剑身上的锈块。只是,这第一下就让铁匠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
那锈块的下方露出的“真正”剑身,竟焕发出崭新金属的光泽,好像从来没有被使用过的一把武器。
“这是...!”铁匠惊呼一声,开始加快手速,迫切的想要看到这把长剑的原来面目。随即,一片一片的锈块落在地上。至此发现,原来,那些被砍出的缺口也不是真实的。那些都是被伤在额外产生的锈上的,这把剑的本体根本完好无损,仿佛会再生一般。
“一把好剑啊...”铁匠看着它,银白的剑身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也可以反映出自己的充斥毛发的脸,“我得赶紧了。”他将剑放在武器架上,可殊不知,在他转身的那一刹,剑身上亮起了一丝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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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走回房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从黑暗里依稀可以看到伊则斯的房间灯火通明,或许他还在跟那些佣兵商量这趟返途的细节。
直到躺在一张真正的床上,墨才想起,这么多天过的如同做梦一样,从野蛮的荒芜之地进入文明的世界,经历这个世界上许多人一生都没法经历的事情,这究竟是福是祸呢?恐怕在这之后,还有更多的危险和战斗在等待自己。除此之外,他对这里的不再那么陌生,虽然和自己之前记忆有关的事也丝毫没有头绪,但现在的自己,只是根本没有目的的在跟着这个叫作伊则斯的男人。
想到一路来的过程,墨突然记起在莫里克山下那个救了他们的人,“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素不相识的我们?不会是看不惯元素协会的人吧...”想着,他转了个身,面对墙壁,不一会就睡着了。
“你回来了?”伊则斯走到墨的房门前问道,后者晃了两下头应付似的嗯了一声,“把钱都花光了?一晚上的时间挺会玩的嘛。”
“啊?我只是把钱给铁匠铺的铁匠了。”墨楞了一下,回道。
“呵...”伊则斯干笑两声,“准备准备,快出发了,去找那铁匠把你的绝世宝剑取回来吧。”他真没想到,墨居然不知道询问价钱,就修复一把寻常的剑来说,最多也就两块通用金币,墨直接把五十块金币的袋子给那铁匠了,这修的可不是绝世宝剑吗?好在伊则斯不在乎这点钱,只是笑两声便罢了。
听到又要出发的消息,墨赶忙起床,去店后打了桶水便准备去那家铁匠铺。不料,那铁匠竟自己找上门来了。
“哪个是叫墨的?老家伙给你送货来了。”铁匠的声音很响亮,若不是这个时间点房客都起来了,肯定有人要把他撵出去。
伊则斯循声从楼上走了下来,把手背在身后:“我就是。”
“不,你不是,你配不上这把剑。”铁匠挑起眉毛,把那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放在桌上。本来他是不该说出这样的话的,但昨晚发生的事以及他确实见过墨的脸。(因为头发太长,墨没有发现)
铁匠名叫默维尔斯·鼓苏,他的仿制绝技无人能比,尽管他这番手艺从不显露给别人看。但在昨晚,他耗费了整夜,却根本无法仿制出这柄剑的一丝一毫,就算是制作出来了,好像也缺点什么,在他面前的宛如一个失去灵魂的活死人。于是,他现在满眼血丝的来到旅馆,想从墨的嘴里知道,这究竟是一把什么样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