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贵女回来菩萨似得供着?”盈航梗着脖子:“贵女让大哥来娶,反正我就要娶表妹!”
“你你你。。。。。。”沈氏气的说不出话来“你大姐刚嫁到侯府,你这是给你大姐抹黑,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孝子!”
“既然这事已经出来了,谢翰林那边,是断不能隐瞒的。”农恪己道,“怪我家福薄。还要委屈夫人,去辞了翰林那边。”
“辞什么~”谢氏挑了眉:“我只说为府里提亲,这府里,可不止盈航一个少爷。”
“夫人。。。。。。”沈氏慌了:“让我回去好好说说盈航,我好好说说。”
“娘!”盈航大声道:“除了表妹,我谁都不娶!”
“话说回来,盈航与四姑娘,也未尝不是好事,沈家与爵府渊源已深,如今沈家四姑娘又是盈航表妹,这亲上加亲,传出去也是佳话。”谢氏抚摸着椅子上铺的羊毛扶手,轻声道:“我平素也不喜干涉儿女私事,盈航既然有意沈家姑娘,就依着他吧。”
“多谢大娘!”盈航面色一喜。
“不可!”农恪己忽然道:“盈航是我自小栽培的,即使娶不得翰林家,也不能娶了商贾之女,做妾也不行!”
这商贾之女,才是农恪己重视的,他极重出身。他心中所想,不外乎是,即便娶个落第秀才之女,也不能娶商贾之女,他自命清高,心中一方面不愿高攀,另一方面也觉得自己家配得上翰林家,就如同他自己,年少时和沈氏的情谊,却也因为沈氏的出身不愿娶做正室。
“爹!”盈航红着脖子:“表妹早已是我的人了!您从小教导我们,不能做那始乱终弃之事!”
“逆子!”只听“啪”的一声,农恪己把手中把玩的汝瓷茶碗使劲扔在了地上,“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咳,咳”谢氏道:“这就是大逆不道?盈航跟你可是十足相像啊。”谢氏拿眼斜着农恪己,想当初,农恪己与沈氏,不也暗通款曲已久?自己冒冒失失嫁进来,最后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爹!听娘说,您当时与她不也是。。。。。。”盈航急匆匆地说。
“闭嘴!”农恪己恼羞成怒:“我当时真是瞎了眼,娶了你娘,生了你这个逆子!一点不让我省心!”
农恪己气极,侧脸看看谢氏一脸讥讽,又看看沈氏脸色苍白,心中更是恼火。竟拂袖而去。
盈安和沅孺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农恪己怒气冲地从屋里向外走,屋内三人脸色各异。
二人面面相觑,竟不敢向前走。
“沅孺回来了,盈安也来了。都坐吧,我这里刚送来了点心,流沙包,沅孺最爱吃了,都吃点吧。采平,去拿上来。”谢氏笑了一下,吩咐了下去。
盈安是她唤来的,谢氏早打了主意把谢志轩家庶女定给盈安了。今日正巧用这个机会,让农恪己点头,至于盈航,人是不错,可谁让他亲娘是沈氏呢。
见农恪己走了,谢氏不好说什么,沈氏转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盈安,便也带了盈航下去,盈航走的时候,并不忘给盈安一个抱歉的眼神。
屋里只剩下盈安和沅孺两个小辈。
“盈安是个好孩子,谦和有度。我今日唤你来,是想问你有无看中的女子。”
“回母亲的话,儿子以学业为重,父亲常夸盈航,却总道我愚笨,我自知不如盈航聪颖,只有勤能补拙了。盈安无官无职,学业亦无建树。岂敢对哪家姑娘有非分之想?”盈安谦谦有礼的模样与农恪己十分相似。
“大哥怎么这样说?在洛州的时候,大哥也是极有才名的,当时那么多媒人上门,若不是爹爹要回京,你早娶了十个八个嫂嫂呢!”沅孺笑道。
“三妹妹又说笑”盈安竟然微微红了脸。
“也罢,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谢翰林家的幺女,今年一十三岁,今年六月,我想与你们议亲,先听听你的意见”谢氏缓慢的说道。
“儿子但凭母亲做主。”盈安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待众人散后,崔嬷嬷走进谢氏的卧房。
“夫人这步棋走的好,大爷和刘姨娘承夫人个情,沈家承夫人个情,二爷也承夫人个情,老奴也没想到,这二爷见了沈家姑娘,竟是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哼,什么礼义廉耻?”谢氏冷笑:“农家人外表一副正直模样,骨子里都是色中恶鬼,我只需从中穿针引线,不怕办不成。只是没想到,这沈家四姑娘竟也如此不自持。”
“还不是谢家的药,就算是金身罗汉,也得拜倒在那药之下的。。。。。。”崔嬷嬷小声说道:“这些要处理掉吗?”
“嬷嬷看着收拾吧,只要咱们园子干净就行。”谢氏看到沅孺走了过来:“好了,嬷嬷去忙吧。”
“娘亲,”沅孺整日在谢氏园中,并不是自己,也带着采薇采葑,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吃这里的用这里的,还霸着她娘的床,其实原本母女之间这些总没什么,可惜沅孺总不能把谢氏当成自己亲娘,自己内心也很纠结“看这天色,慢慢暖和了,要不我这几日就搬回去把,总扰娘清静也不好。”
“哟,女儿大了,懂得体谅娘了?俗话说阳春三月还冻死人呢,这还不出二月,你就安心在娘这里吧,我这里会少了你吃喝还是短了你那俩丫头的用度?”
“那。。。。。。”沅孺做可怜状:“可是娘你让我住这里的哦,像我这么天真可爱的女儿,天天陪着,娘你也开心是不?”
“你这脸皮真比得上城墙了!”谢氏上去捏了捏沅孺的脸,触手滑腻,还真是可爱至极,想想自己幼年也是这般天真烂漫,真是时光一去不复返,就冲着沅孺这样,一定要给她找好人家,也正是因为如此,谢氏才只放心自己的手帕交,定北侯夫人王氏,也只有把沅孺交到她的手上,自己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