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酒精麻痹,或许是心情舒畅,但是沅孺并不认为这种小孩都能喝的梅子酒里的酒精真能麻痹住自己,比如,这个夜里发生的事情,沅孺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并不是梦。
入夜,三更天,几道黑影在京城上空窜着,先是窜到申远爵西府,然后落在一株参天大树上,顺着树依次滑了下来。
一共六个黑衣人,一个在前面探路,第二个大摇大摆,仿佛走在自家的后花园,后面四个小心谨慎地跟着。
第一个黑衣人站在门外,从门缝中伸进去一支点燃的细香,不到一刻钟,六人推门进去,只见外屋里躺着的两个丫鬟都已昏睡过去,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悄声走进去,检查一遍之后,推开内室的门,刚探头准备环视,忽然被身后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拉住了。
“祸兮,让爷自己来,”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四人道:“分工好,这回都不用跟进来了。”
“可是主子。”身后一个女声响起。
“闭嘴。”那人道。
说罢,便走了进去。
留下外屋的五个人,大眼瞪小眼。
“韩大哥,你每日跟着主子,为何主子这回不太一样。”刚刚那个女声道。
“善兮你不知道,这回的这个小姑娘,主子是认识的。”说话的竟然是韩东。
“哪回的姑娘,主子不认识?可每次不都是一样,这回竟然一个人进去。”另一个女声道。
“或许这回的姑娘与众不同吧,可能也没我什么事了。”站在最后的男子道。
“善兮,福兮,你们俩还准备好,提醒着主子些,祸兮你注意着周围,恶兮也别垂头丧气了,这刚开始呢。”韩东吩咐道。
他们的主子,是永清王。
便也是拈花笑了。
内室里,只见他走大摇大摆走进碧纱橱,如同走在自己屋内,进去之后并没有所谓的采花大盗一样惊慌,却是悠闲地脱去黑色夜行衣,里面穿了纯白银丝的丝绸中衣,。
拈花笑走近床边,只见碧玉珠帘,轻纱幔绕,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上,床正中躺着一个看不清楚容颜的女子,拈花笑知道,这便是农家西府三姑娘沅孺了。
只见她轻纱覆身,脑后低矮的玉枕在月光下晶莹剔透,沅孺睡着的小脸宁静安详,带着一丝笑意,似乎有着倾国容颜,拈花笑一瞬间竟然看呆了。
只听得屋外一个女子轻声咳了一下,似乎提醒了拈花笑。
拈花笑在面具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掀开帘子,轻轻坐在了床边,伸手想去抚摸沅孺的小脸,却顿在了当下。
拈花笑顺着沅孺的小脸往下看,只见一对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沅孺上身仅着一只浅紫色的肚兜,绣着叫不上名字的小碎花。小碎花在轻纱被下若隐若现,引人浮想,下身也只穿了绸缎的亵裤,拈花笑掀开轻纱被,竟然不敢往下看。
拈花笑有些自嘲地笑笑,这般情形,竟是自己从未碰到过的,想自己也算是“览女无数”,今日竟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如同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第一次看到喜欢的姑娘,什么?喜欢的姑娘么?应该不算是吧。拈花笑禁不住遐想。
却不知在这个节骨眼上,沅孺醒来了。
睡梦中,沅孺只觉得身旁有些异样,眼睛睁了一条缝,这条缝隙张开又合上,合上后又睁开,缝隙慢慢变大,继而圆瞪。
拈花笑一把捂上沅孺的嘴巴,凑到沅孺耳边,轻声道:“你若喊出来,名节便毁了。”
沅孺眨了眨双眼,感受到浑身的无力,不说话。
拈花笑另一只手轻轻抚上沅孺的脖颈,慢慢抚摸着:“不过,即便你不喊出来,名节也是要毁的。”
听到这话,沅孺真想白他一眼,轻声清了清嗓子,用尽全力,慢慢伸出双手拉下拈花笑的手,道:“这位大侠,深夜造访,无外乎为财为色,爵府有的是钱,你要多少,我们给。”
“哈哈哈哈,”拈花笑笑了起来,鼻子洒在沅孺脖颈上,痒痒的:“不为财。”
“那便是求色了,我年幼,却也是知晓道理的,大侠出门,右拐往前过两个路口左转,不远便是醉春楼,楼里的姑娘个个漂亮,这个时间应该还接客,就算不接客,大侠找个姑娘加个班多付些加班费也是可以的。”沅孺强压着恐惧,尽量控制不哆嗦,为了钱财还好说,若要劫色,便有些难。
拈花笑虽然听不懂所谓加班和加班费的意思,却大概也明白沅孺的意思,却并不停下手中的动作:“可今夜必须是你。”
“这位大侠想必是不知道我身份的,”沅孺听得到自己胸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嗓子都在颤抖:“我在家中行三,与定北侯世子早有婚约,大侠若觉得侯府也好得罪,便不用顾忌。”
“的确不用顾忌。”拈花笑又笑了起来,沅孺能只能看到他弯起来的唇角,能想象到面具下,是怎样的笑意。
沅孺忽然有些没辙,难道,难道,古时候人们最注重名节,正愚哥哥定会嫌弃自己,可是,怎么办,这个人既然能进来此处,外屋的采薇采葑怕早已昏睡,西府里并没有所谓的侍卫,粗使的男子也都在前院,怎么办。沅孺的大脑高速运转着,可却想不到一点办法。浑身愈发无力,心里愈发着急。
拈花笑在沅孺脖颈上轻轻啃咬着,一手在沅孺肚兜上来来回回摩擦。
沅孺闭上眼睛:“也罢,就当被狗咬了!”
拈花笑停顿了一下:“这个比喻,就不怕命也送了?”
“这个世间,名节比命都贵。”沅孺竟也不怕了,怒视着那张金色的面具,心跳不再加速,但是身体却哆嗦起来。不知道是怒火还是怯意。
这个时候,拈花笑忽然身体一僵。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起身穿起衣服,
“怎么?”沅孺不禁问道,难道是自己恶心到这个戴面具的采花大盗了?还是自己这个尚未发育的身体,引不起男人的兴趣?想到这里,沅孺忽然觉得自己好心大,现在这个时候,尽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拈花笑站起来看了沅孺一眼,声音有些沙哑,有些磁性说道:“萧世子并非良配,若今夜之事被人知晓,世人会怎么说,他又会如何对你?”
“是否良配,不是你说了算的。”沅孺道,可是话说回来,自己却很想知道若萧正愚知道此事后,会做什么。
沅孺正在想,却不料拈花笑竟然离开了。
外屋,五个人正在全神贯注听墙脚,可是却一点都听不到,就在此刻,碧纱橱的门猛然打开,他们的主子,衣衫完好站在门口。
“主子。。。。。。”五人异口同声。
“回去,韩东,爷的身体,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