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海不敢怠慢,待傍晚街上的人都稀稀拉拉的几乎没有的时候才交代了一番说是出去看儿子出了门,没有人怀疑,因为每隔几日傍晚家主身边的这位老仆都会出去看一看他那身子骨有些不好养在外面的儿子。
小厮没多想,便放了人。
只是这一次李福海并没有去他儿子那里,而是背道而驰向城北走去。
城北的铁匠铺很不起眼,不大的门面,黑漆漆的门窗,若不是缝隙里透露出一点火星,还以为是废弃不用的一间房。李福海推了推门,没推开,门在里面被拴住了,只好敲门。
敲了半天,才听见里面咣当咣当连续几声响动,随即响起拖沓的脚步声,以及紧随其后的门栓被刺啦一声拉开的声音。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清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只是听声音感觉到粗哑低沉,那人问道:“有事?”态度冷漠梳理,完全不像是一个开门做生意的样子。
李福海纳闷,但还是遵从主子的话,来回看了一眼路上两边,将袖中的信逃出来递过去,“这是我家主子给你的。”
李福海怕他不知道,正准备补充一句同事白家的人。结果手中的信被那人拿过去,然后没等他再说一个字“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李福海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也不敢长时间逗留,便转身离开。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小半月,沈素和陆毓在山庄里安安稳稳的过了小半个月温馨舒坦的日子,结果就被凤二一个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封信上只是寥寥几字,却让陆毓看到了最想看的结果,他早就已经想到了这方面的问题,接到消息便立马命早就准备好的人跟了上去。
冥卫统领六人此刻全在陆毓的书房里,对着暗卫得到的情报七嘴八舌的在叫闹,而随意坐在桌边的陆毓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说话,一直没有吭声。
凤三是这里最沉不住气的,“主子,这些世家如今都即将聚集在临安,正好是一网打尽的时候,何不动手。”
凤一没忍住又给了凤三一巴掌,“又乱嚷嚷,现在动手不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们这就是我们动的手吗?”
“反正无论什么时候动手他们都会最先怀疑我们啊。”
凤一还想说什么,却被陆毓出声打断了,“凤三说的不无道理。”
几人瞬间安静了,眼巴巴的看着陆毓,等着他说话。
陆毓见到他们这样,“继续说啊,我只是说凤三说的有道理,并不是完全赞同他的看法,说说你们还有什么看法。”
冥一顿了顿,“主子,属下赞同凤三的看法。反正现在除了敞开天窗说亮话大家该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知道了,动手不动手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最后都不可能关系有多好,还不如干一架来的爽快。”
“就是就是。”凤三见有人支持他,连忙冲着凤一叫道:“听见没听见没,这些人当年那么对待主子的家人,不干一架怎么解心头之恨。”
凤一扶着额头,无奈的半低着头不去看他。陆毓听见他的嚷嚷,“我从没有想着放过他们,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并不想在这期间动手。所以你们要沉住气。”
众人连忙点头,就差举手指天发誓了。当日,沈素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嘲笑他:“你这样就像是操碎了心的老爹在大事来临之前嘱咐儿子们千万别添乱。”
陆毓想了想,竟然无力反驳,顺着她的话说道:“不是我瞎操心,是他们真的可能给我添乱,尤其是凤三和冥二。放出去简直就是脱了缰的野马。”只是虽然这么说着,语气里并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沈素笑了两声,“哪有你这么形容人的。”
“是因为太像了,他们俩要不是有其他人拉着、管着还指不定疯成什么样子。”
沈素嗤笑,真是嘴上嫌弃可是身体却正直的很,“还不都是你惯得。”
陆毓点头,“是是是,都是我惯得,不过他们都是我信得过的人,不是亲人胜过亲人。”
沈素又想到了陆毓的身世,心疼的转头亲了他脸颊一口,看着陆毓有点呆的表情,随即又蹬鼻子上脸往上凑的架势,觉得自己可能也是疯了。
在陆毓再次凑上来的时候,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你注意点行不行。”
“明明是你先动嘴的。”陆毓语气里还有那么点委屈。
沈素冷笑,你先动嘴的时候还少吗?只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总觉得动嘴这词听起来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她也搞不清楚。
而另一边自从凤三和冥二都被从暗卫营里放出来,整个茗月山庄就变得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今天这两个人比试比试,明天那两个人比试比试。比试就算了,比输了还不服气,拉着其他人评理,整个山庄笼罩在被凤三和冥二支配的恐惧中。
当凤二冥一等人终于被放过得以松口气之后,战火就烧到了沈素这里,围着她的药房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最后沈素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给他们一人喂了一颗哑药终于得了片刻的清净。
两个人哼哼唧唧的去找陆毓,摆划了半天终于让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谁知道陆毓直接一笑,“你们找我怕是找错人了吧,因为我只能说她......做得好。”
凤三&冥二:“......”这个没有爱的山庄。
虽然这两个二货少年真的有时候让人恨不得摁在地上胖揍一顿,但是在大事上还是令人无比放心,用个比较恰当的形容词来说就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
在陆毓正忙着给武林来一次大换血的时候,西域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说大呢,在西域内确实是起了不小的轰动;说小呢,这跟中原没啥大关系,要说有点关系,无非就是白家突然跟西域皇室还攀上点亲戚关系。
可是你白家都这么厉害了,再厉害点也无所谓嘛,众人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