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江湖人将这事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不说,竟然还衍生出了好几个版本的话本子。这里面离谱的有之,靠谱的也有之,甚至有的竟然还真久猜的个**不离十,一时间这些话本风靡一时,洛阳纸贵。
当然了,这些话本一个不落的沈素都有。原本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结果还真有几个版本写的蛮有趣,让她生了几分兴趣,读到好玩的地方兴致来了还给陆毓念两段。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而现在呢——
话本中的当事人,正愁眉不展的坐在书房里,如同怨灵环身般的散发着无限的怨气。
李福海理所应当的又听见了书房内霹雳乓啷的摔东西的声音,擦了擦额角冒出来的冷汗,心里默念了两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转身准备进去收拾满室的残骸,却在转身的瞬间被屋内飞出的一方砚台砸中了脑门,光荣晕菜。
白熙秋觉得自己最近真是流年不利,怎么什么事情都赶在了一起。老太君是西域公主这件事白家除了老太君和已逝的老爷子之外,只有他了。还有便是西域那帮人,但是他们怎么可能透露风声,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打脸吗。
一时间觉得心累。
白书然自然也听到了这风声,想到之前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爹的安排,这件事便主动请缨的揽了下来,省的他爹再有事没事突然交给一些他并不愿意的任务,闹心。
白书然心满意足的揽了个不算难的任务,暗戳戳的出去了。
白熙秋最近心情不算好,其他世家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被安排在郊外的庄子内,最近只需要找个合理的借口,掩人耳目的出去跟他们见个面。
而他最信任的李福海最近已经以照顾儿子为借口跟他告假去庄子内实现安排下去了。
这一次,他一定要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若是不同意的他不介意亲自动手灭口,到时候轻松嫁祸给茗月山庄没有人会怀疑。
三日后,郊外庄子。
白熙秋和其他三家:钟、乔、盛三家时隔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再次聚首。
已经少了些方面的风流不羁,多了些稳重老成,可是一说起方面的事情仍旧是战战兢兢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白熙秋心里不屑的一笑,但面上却截然相反,带着一丝老朋友多年不见的怀念和如今又聚首的欣喜,甚至还带了些时过境迁的感慨,演技简直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一点,此刻屋内其余的三人再多吃二十年的盐估计也赶不上。
众人落座,白熙秋略过众人,只是一瞬间,便收回目光笑道:“诸位仁兄,好久不见。”很常规的客套话。
其他人面带微笑,拱手纷纷附和,场面一度非常和谐,至于肚子里怎么想的不得而知。
一套虚伪的寒暄过去,你来我往明枪暗箭意诲不明的谈话终于逐渐步入正题。白熙秋叹口气,缓缓说道:“我也就不卖关子了,相比大家都知道我为何叫大家来次处了吧。”妥妥的肯定句。
见其他人相继点头,白熙秋才继续说道:“你们中可能有人怪我当初留下了陆毓,如今成了心腹大患。可是当初的情况由不得我们赶尽杀绝,若是全都杀了,陆轻舟的势力势必要引来各路瓜分,武林将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而陆毓虽小却毕竟是陆轻舟的儿子,名正言顺,令其他人不好轻举妄动。所以……”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其余几人并没有特别的夸张表情,又说道:“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说完之后,其他三人才七嘴八舌的附和:“没错,就是这样,您打算怎么办。”
“现在对付陆毓也不大可能了啊?”
“白盟主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这期间白熙秋一直没有说话。
最后说话的是钟家,钟家以前也是和白家并驾齐驱在武林中的一匹黑马,发现速度快的令人咂舌,明明已经是个没落贵族,结果短短几年又水涨船高,只是再次复活的钟家变得极其低调了起来,反正秉持着能不掺和的我就不掺和,必须掺和的我就低调点掺和。
你要不说钟家巴拉巴拉的,估计再过个十年八年,武林中新鲜血脉换了一批又一批,提起来可能会问:哟?钟家是啥?隐藏在村儿里的世外高人吗,呵呵。
如今说话的便是现任的钟家家主钟尔。据说取自同音字忠言逆耳,还挺好听的,当然这个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说了跟白熙秋所期待的完全不同的话:“当年本就是我们做的不对,当然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和平解决了,不过我觉得我们至少要表明态度吧,比如道个歉什么的,毕竟斗起来绝对会两败俱伤。”
屋内其他众人:“…………”
大哥,你临出门前是把脑子拧下来留家里了吗?
还道歉,你咋不来个负荆请罪呢。
白熙秋忍着心里的不愉和不耐,梗着脖子解释道:“钟兄多年不问世事大概已经不知道,这陆毓已经不是当年的陆毓了,他不知道还好,如今知道了那么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钟尔张了张嘴,最终选择沉默。
“我叫诸位前来,是因为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可是必须有各位的帮忙方可有胜算。这一把;赢了,高枕无忧;输了,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常言道,富贵险中求,不拼这么一把,以后都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不得不佩服,白熙秋蛊惑人心是一把好手,语气不急不缓,娓娓道来,甚至连利弊都分析好了,可是就让你觉得,脑中只剩下:“别磨唧,就是干”六个大字在里面来回循环重现。
众人一想,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与其坐以待毙提心吊胆的担心没准哪一天就被人搞死,倒不如提前做好准备站出来,将苗头扼杀在萌芽。
道理谁都懂,就看有没有胆量做了。
白熙秋不着急,挑眉坐在座上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