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男女组合一起上?”我有些好奇。
“当然不是,接受试炼的,只是你一个人。不过,可以选择一位眷属进行辅助,而这位眷属,最后也会得到大门的神秘奖励。”罗叔晃了晃手指。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一份黄皮纸契约,我仔细一看,那正是我初到学校时所签下的那份。
“这不是……什么时候,罗叔你怎么会拿到的?”衫儿也认了出来,这份分明是她保管着的契约,具体作用,好像是让我听话来着?反正衫儿一次都没有用过。
“上次魔族入侵时,你们走得匆忙,留下了很多很重要的东西,还好我们的后勤有注意到。”罗叔声音有些严厉,似乎是在怪罪我们的马虎。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衫儿果断承认了自己的失误。
“衫衫呐,这东西要是落在了魔王手里,路晓,现在恐怕就已经死透了。”罗叔语重心长的样子,弄得衫儿香肩一颤,眼里露出深深的自责。
“哈,这不是没有出事么,罗叔你也别计较了,好么。”我赶紧打圆场。
“嗯——现在确实不用再计较了,我只是希望你们日后小心。”罗叔不再追究,而是一把撕碎了那份契约,“说起来,这还是我的主意,所以我也有一份责任,现在,是时候让它失效了。”
碎片落在地上,却是渐渐发出黯淡的魔法之光,然后纷纷如自燃之后一般化为灰烬,飘散不见。
罗叔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继续在身上翻找起来,摸了好一会,终于又掏出一份黄皮纸契约,递到了我的面前。
“诺,签了它。”
“这又是什么?”我有些好奇,刚刚毁了一份契约,现在又来一份契约。
“好东西,签不签?”
“这……”我有些犹豫,“我没笔啊。”
“这东西要用你的血签,才会生效。”
“那到底是什么啊?”我愈发好奇。
“呃,衫衫,你来说?”罗叔看看我,又卖了一个关子,然后将契约推到衫儿面前。
衫儿的小眉头微微一皱:“我不喜欢契约。”
不过在罗叔的推让下,衫儿还是接过了契约,仔细看了起来。
“……”气氛陷入了沉默,衫儿一边看着,水蓝色的眼睛越瞪越大,小嘴也开始呼出热气,脸蛋更是烧得通红。看到少女的这般样子……我感觉我都快要其反应了啊喂!所以那个契约到底是什么啊?
啪!
衫儿读完了全部,然后双目紧闭,将契约盖好,调整情绪。
“我签。”少女的语气恢复如初,行动也变得利索,她飞快地用牙齿咬坏自己的小指头,挤出两三滴樱红的鲜血,然后在纸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真名——虽然字体我看不懂。
“咻~~。”罗叔有些惊喜地吹出一个口哨,似乎没有预料到少女会如此果决。
“嘿嘿嘿,路小子,衫衫都签了,你也放心签了呗。”罗叔再次将契约递给了我,但始终不告诉我这份契约的作用。
“好吧,我签!”我犹豫一秒,最终决定签下。
“等下!”衫儿却忽然拦住了我,一把拿过那份她已经签好名字的契约,然后郑重地折好放进包里。
这……反悔了?
“路晓,你还有时间,我们之后再签。”少女拉过我的手,表明自己并没有反悔,飞快地拉着我离开这里。
“喂!我还没说完呢!”罗叔在我们背后大喊。
“后天再说。”衫儿没有停下脚步,转头给罗叔留下一句话,然后继续往出口走去。
“哈哈哈,好吧!路晓!享受这段时间吧!”罗叔冲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笑着放走了我们。
……
“呼啊,呼啊。”我们爬着石梯往上走,但不过一会,拉着我的衫儿就娇喘,啊不,大口喘气起来,显然体力不够了。
忽然,一阵绿光乍现,皮克斯似乎想要出来代步。
“皮克斯,回去!”衫儿罕见地叫停了臭狗的动作。
那绿光僵住几秒,然后也是往回缩去。
“呼啊,呼啊。”衫儿还在喘着大气。她只是尽力牵着我的手往前走着,一言不发。
而我,也纠结着要不要开口。但看衫儿现在的这个样子,肯定是因为那份契约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能激起少女这么大的反应。
“呼啊,呼——”少女终于停在了一截石梯上,大出一口气,然后身子不自觉地朝我这边倒来,我也没有躲闪,直接用胸膛接住了少女,然后轻轻抱住她。
“走累了?”
“走累啦~。”
“那上面到底写着什么?能告诉我么?”
“唔~,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路晓,我们还有一天时间。”衫儿直接岔开了话题,间接回答了我,不能。
好吧好吧,我虽然有些无奈,但在心中也是无条件认同了少女的做法,她应该是为了我好,我看得出来。
“想去的地方么。”我思索一下,脑袋里面却蹦出来一个地方,“我的高中。”
“高中?那是什么?”衫儿歪着脑袋看我。
“一个学习的地方。”
“你会想念那里?”衫儿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呃,应该每一个地球人,都会想念自己度过的高中生活吧?”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衫儿一副兴致冲冲的样子,刚想抬脚,腿却又软了回来。
“哈哈,你走的太猛了,现在没力气咯。”我揉了揉少女的头顶。
“唔~,那——你背我!”少女想了一下,很直接地绕到我的背后,小脚一蹬,跳了上来。
我一把接好了她,刹时,背后和手心里都充满了一派柔软而温暖的感觉。
啊~,我感觉自己快要幸福死了,这不是梦,这是现实,是我能捏到的现实~。
“唔,不要乱捏啦大坏蛋!”
“哈哈,好嘞,小姐请坐稳,列车出发咯!”
石梯之上,灯火之下,是我与少女畅快的笑声,回荡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