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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依旧是那我差不多快要习惯了的空间隧道,我和衫儿的身体被肆意扭曲拉长,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上次是去见父母,我的心里有些心虚,不过这次,我们倒是直接传送过去。
传送魔法,低阶传送时,必须要两边都有法阵,进行双向定点传送。高阶传送,只要魔法师自己心里有一个大概的坐标,就可以进行多人数传送,当然距离还是有限的。而超阶传送,一般来讲会消耗很大的魔力和精神力,而且对于魔法杖本身的负担也会很大,严重一点甚至会危及魔法师本身,但只要承受了这些,就能够在超长的距离下随意传送。
不过,这一切对于身体就是法杖的我而言,并不是太适用。只要我能习得超阶魔法,相信应该能比较轻松地用出来,毕竟我现在的身体强度只能用变态二字来形容了。只是精神上,可能还有不小的欠缺。
我隐约记得自己在阿富汗时,在身体改造刚刚完成的时候,曾经在不经大脑的情况下用出了一个超越高阶的攻击魔法,但是那到底能不能被称之为超阶魔法,我不能确定,只是那次的威力,明显不是普通的高阶。
真奇怪啊,明明眼下还有那么多没搞明白的事情,我却在衫儿的带动下,去了我们“想去的地方”。这可能就是恋爱的魅力吧,即使有再多的疑问,也会因为少女的一句话而简单抛下。
算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好好享受。
另外,去完我的高中,我也一定要问问衫儿想要去哪里。
我拿定主意的时候,传送也到达了终点。
光幕落下,我们再度回到了我的南方老家——一处人烟稀少的废弃工厂旁边。
至于为什么要来这里,大概就是因为这里是唯一一处我能想到的,不会被什么人看到的地方。看着这由熟悉而又破旧的棕黑色大铁片组成的工厂,多年前的回忆也会慢慢浮现,这里,曾是我和秦强时常玩耍的秘密基地,当时的工厂还在运作,经常出入的工人们都不会管我们,反而经常将一些废弃的小齿轮送给我们当玩具。
但久而久之,工人们的数量慢慢变少,能得到的小齿轮一年也没有几个,直到最后,工人们拉起血色的横幅,在大门紧闭的工厂前咒骂跑路的老板。然后到现在,这里已经是一块被完全废弃的死地了,据说当年那无节制的生产还留下了很多污染物,因此父母经常告诫我不要再往这里跑,但是,我和秦强显然没有听进去,直到秦强从我的世界里凭空消失,我才把这里当做一个可以怀念的地方,彻底封印。
如今再来,倒是成了一个传送落脚的好地方,顺便,也成我第一个怀念的地方。
“唔,好臭~。”衫儿有些嫌弃地捂住鼻子,我也这才闻到,那股化学试剂般令人想吐的味道。
“快走吧,这里离我的高中不远了。”我揽过少女的肩膀,然后飞速逃离了工厂,走上一条公路,朝学院的位置移去。
不一会儿,我们走到了学校的周边。小城市的街道,有种说不出的老旧感,以及放到最慢的节奏,除开我们这些天天忙成狗的学生,大人们则是安逸地坐在自己的门前,或小店前,三五成群地聊天吹水,打牌喝茶。
这时的天色已近渐渐暗了下去,昏黄的老电灯提前亮起,还时不时地眨巴两下,似乎随时都会碎掉。推着小车的商贩已近不紧不慢地在路边占好了位置,升起烟火做着小吃,也不吵,也不吼,没有人宣传自己,只等那下午放学的学生出门,爱买什么买什么,爱吃什么吃什么。然后,短暂的休息结束,大家又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学生朗朗读书,小贩继续闲着,一切似乎都不会改变,一切似乎都既然有序。
衫儿倒是对这些在小吃很感兴趣,虽然都只是些常见的东西,例如土豆饼,稀饭粥,简易寿司,油炸土豆,还有带着南方特色煎饼果子,北方什么样子我是不知,但在这边,所谓的煎饼果子无非是薄饼片裹上青菜黄瓜,加一个鸡蛋火腿肠,然后刷刷两层特质辣酱,包好,递给学生,几口吃完一个。
而我当年最常买的,则是路边的炸土豆和用塑料杯装着的,用大吸管喝着吃的稀饭粥。
不过现在的我可没什么食欲,只闻闻那飘来的味道,也就够啦。
嘈杂的人声伴着高昂的电子萨克斯广播声一同传来,还是那首听了多少年的萨克斯,名字是《回家》。
我微微一笑,下午的课程结束了,这也是我和衫儿能混进学校的好机会。
果然,穿着青蓝色与白色相间的校服的学生们瞬间鱼贯而出,挤满了前方老树下的学校大门。周围的值班老师和门卫一同应对着高峰,企图让学生们出示自己的证件,有序出入。但是,饿极了的学生们哪里还会听他们的招呼,下了课,他们就是大爷。所以,门口直接乱作一团,而焦头烂额的老师们,从未实现过一次,那想象里的井然有序。
衫儿刚想趁乱进去,我就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刚刚放学,老师们的注意力还算集中,毕竟即便是做做样子,也要拿出老师该有的威严,该训斥的依旧得训斥。不过再过一会儿,有些累了的老师就会放松下来,出入的学生也会变少,他们会进入一旁的守卫亭里坐下,默默地等待上课铃的响起。
果然,不过五六分钟,那群累了的老师和门卫就败下阵来,一些没穿校服的校外人员也在几个学生的掩护下成功进入大门。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走!”我一把拉过衫儿,由于我也才刚刚毕业,面孔对于那些门卫仍不算陌生,而衫儿则显得更加年轻俏皮,一看就是学生,所以我们算是很轻松的进入了大门,穿过一片绿化带和花园,又经过行政楼和图书馆,来到了我当年上学的位置,高三区。
是的,我的高中是按照年纪划分区域,所以每年我们都得换一次教室,而令人最难以忘怀的,当然就是曾给我留下无数噩梦的高三区,不过现在,那些曾经的噩梦对我而言,实在只能算作滑稽的小儿科。
时间没有过上多久,但我心里的蜕变,肉眼可见。只是,那一点点的贱脾气依旧没能改掉。呵呵,我也算是把自己看得太清了吧。
我们就这样,手拉着手,在离那栋白色的大楼还有些距离的位置,呆呆望着。
“不用进去吗?”衫儿歪头问我。
“……不用啦!不用了。”我犹豫一下,忽然像泄了气一般不打算继续往前。其实,现在的我已经离原来的世界,太远了。可以缅怀,但人终究是回不去的。
我看着那些学生,就像看着过去身处在那里的自己,上课,复习,写卷子,扫地,擦黑板,吃东西,偷偷玩手机,调戏班上的女生,和狐朋狗友一起开着过分的玩笑。
嗯,有过一段这样的时光,挺好的。
“走吧。”我心满意足,拉着衫儿想要离开。
“哟!这谁?路晓?”一个贱贱的声音叫住了我。
我愣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忽然回想起了一件事,有些人渣,是会复读的。
“啧啧啧,还真是啊。”有一个声音发话了。
“诶,大学生,干嘛不理我们?”最后一个声音说话的同时,也伸手将我拉到了他们面前。
东齐,矮子,还有混混麻子。三个歪瓜裂枣,发现了我。
呃,要说我和他们三个的孽缘……大概还是从小时候就开始了,第一次,就是因为他们看秦强不爽,打架,然后我去帮忙,结果最后把那矮子的牙齿弄掉了一颗,这家伙当时分明是在换牙,却装出委屈的样子给大人看,还害得我家赔了不少的钱。
之后,秦强走了,而我和他们则来到了这里唯一一所高中,不巧的是,还是同一个班。
之后也发生了许多事,但大概也就是走路时不小心撞了一下然后吵着打架,哪天他们逃课被我看见然后匿名举报之类的。
“哟,好久不见。”我朝衫儿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往一边站。然后假装意外地和他们打起了招呼。
“大学不是在上课么?怎么回来了?”麻子看我的眼神依旧有些火药味儿。
“你以为我还是高中狗啊,那么不自由?”我不冷不热地回了他一句话。
“哟!那女孩!跟你来的?”矮子还是注意到了一旁的衫儿,身子靠了过去。
“有屁快放,没事滚蛋!”我的心情瞬间有些绷不住了,本来好好的怀念之旅,却被这几个瘪三坏了。
“你特么还是那副高中脾气?!”东齐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你现在可不是这里的学生,老子即便和你打起来,最后去警察局的人也是你。”
他直接上前戳了戳我的胸口,“别以为带了个女朋友回来了不起了!洋气了!”
“……”我阴着脸不说话,心中却开始盘算着该怎么教训他们。顺便还望了望四周,我记得这里,是没有监控的,而且学生也还算少,应该不会有目击证人。
一个有些暴力的念头从我脑海里浮现出来,扁他!
我握紧了拳头,等待他的下次挑衅,然后出拳,看他在空中飞舞。
“路晓!”衫儿看穿了我的想法,直接冲我提醒一般的大叫,然后,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了法杖,微风起,光辉亮,魔力凝结!
“你要干嘛?!”我忽然急了眼,用蛮力收拾就行了,用魔法……不好控制啊!
“那是什么?”“不知道啊卧槽。”“卧槽那个东西在反光?!”这几个瘪三也乱了阵脚。
叮!
两圈小型的魔法阵亮起,我认出了其中一个,传送魔法,另一个……是结界!我瞬间安心了下来,原来是要离开,而不是要攻击他们……
结界瞬间落下,遮住了我和少女,也让所有外界的声音都被隔绝,那三个老冤家也一脸惊疑地望了望周围,似乎对于我和衫儿的凭空消失感到无法理解。
“何必跟那三个麻瓜较劲儿呢?”衫儿上前嘟着嘴,用魔法杖敲了敲我的脑袋,“大笨蛋,我们不能伤害普通人。”
“嘿嘿,别把他们当人不就行了~。”我只能调笑一下,缓解那刻意的气氛。
“唔,那怎么可以。”衫儿翻了一下白眼,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现在怎么办?我们传送走?”我看了看地上的传送阵,已经布置却久未发动。“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衫儿低头沉默了一下,“我想,回家。”
“……”听到她的答案,我也陷入了沉默,这在现在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衫儿的家,古堡……等等!
“衫儿,往西,尽量往西边传送!”#####存稿没咯,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