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阳还未升起,山间晨雾还未散去,少年林浪已经跟着爷爷林如松开始练功。
奔雷手林如松虽年事以高,却因内功深厚,依旧精神奕奕,精猛如虎。几番练习下来,老者神态自若,呼吸自如,林浪却有些吃不消了。
也是林浪性子坚韧,在练功方面从不气馁,每每都是咬牙坚持。这一点林如松是十分欣慰的,这个孙儿虽是先天体弱,好在后天勤奋,加之自己独特的内功心法,让他在武学方面的进步非比寻常。起码在同龄的习武少年中,内功一途已是鲜有对手了。
又几番练习之后,林老收势停功,林浪此时已是坚持不住,踉跄跌倒在地上。林老急忙过去,见林浪双目紧闭,脸色赤红,头上汗大如豆,呼吸已是紊乱,知是他强行运气,导致血脉逆行。林老扶起林浪,就势盘坐,以自身内力稳住林浪体内猪突狼奔的血液。几个周天的运行之后,林浪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呼吸也渐趋平稳。林浪缓缓睁开眼睛,知刚才自己凶险,现在尚能完好的坐在这是爷爷救了自己,才欲出声就听到林老呵斥道:“傻小子,赶紧收敛心神,抱元守一”林浪赶忙闭上双眼,沉心调理。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林老收功,起身负手而立。林浪也调息完毕,起身低头站在爷爷身后。
“傻小子,修习内功心法切忌急躁,强求不来,非练功一途,万事皆是如此。以后切莫犯险逞能。”林老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孙儿谨记。”林浪应声答应,又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扭扭捏捏的像个丫头”林老不禁好笑道。
“是!”林浪傻傻一笑,出言问道:
“昨日那汉子称呼您为奔雷手,怎么孙儿从未曾听您说起过?”
“那是一段陈年往事了。”林老陷入一阵对会议的伤感。
“你很想知道吗?”林如松看着眼前自己带养了十多年的孙儿。
“想”林浪点头答道。
“那是数十年前,你爷爷我当时正年轻气盛,狂傲不羁,仗着一身强悍内功行走江湖,锄强扶弱,因性急如火,猛若奔雷,所以江湖人称我奔雷手。”
说道这,林如松脸上不悲不喜,面沉如水。
“那爷爷你为何一直居住在此呢?”林浪不解问道。
“这又要从当年那事说起了”说到这,林如松脸色微变,似陷入回忆的苦痛之中。半响,才继续说道。
“当年金国屡屡犯我大宋边境,掳掠百姓,边地十室九空,民生凋敝。朝廷软弱,一味议和,毫无作为,江湖人士俱气愤不已。“
“哼,金人犯我疆土,杀我百姓,实在可恶,朝廷应当派兵扫平他!”林浪愤然道。
林如松看着眼前的孙子,摸了摸林浪的头,继续说道。
“当时你爷爷我召集了一帮江湖义士,决定刺杀金国的狗皇帝,报同族血仇。”
“那结果怎么样了,金国的狗皇帝死了吗?”林浪着急问道。
林如松摇摇头,继续说道“当时不知为何走漏了消息,我们的人刚潜入金国皇城就遭到了金国兵马的围攻,众好汉左冲右突,最后都死在皇城。唯独我侥幸藏匿宫中,待金兵散去才逃出金都,每每想到当时的弟兄们,我都懊悔不已,以至于壮年白发。”
说到此处,林如松心中满是悲切,眼中噙着泪光,口中喃喃道:“是我害了他们啊,是我害了他们啊...”
听到这林浪满是慌乱,没想到自己触到了爷爷的伤心处,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许久之后,林如松从悲痛中走出,恢复神色对林浪说道:“浪儿,江湖险恶,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度过此生,不要陷入这漩涡之中。”
林浪满是不解望着爷爷,他不懂为何爷爷一再教育自己远离江湖,江湖真的似爷爷要说的那番险恶吗?
林如松看着眼前迷茫的孙子,想到他的身世,心底禁不住一声轻叹。有些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