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还黑,张阳却被一阵又一阵的闹铃叫醒,翻过身来,打开灯,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丁莲,张阳轻轻地抚摸了她的头一下,又捏了一下鼻子,然后开始穿衣洗漱。
听到动静的丁莲起床,帮着他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到门边,方便一会拿着。这时,响起了卡车的声音,张阳便拎起行李,丁莲抱住他,轻轻地吻了两下,叮嘱他出门小心,她在家里等着他,张阳便起身往外走。
丁二壮已在门外,二人上了车以后,开始向郊外奔去,与那里等待的三辆车汇合,出发。
这个时候的路况都非常的差,还没有高速公路,最好的国道上也是坑坑洼洼,加上汽车的减震系统又差,张阳觉得自己是在活受罪,一种想买车的愿望在他心里再次浮起。他决定,一到帝都,在买下四合院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入手一辆车。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丁二壮递给他一个饼,里面包着咸菜炒肉,闻起来还是挺香的:“没吃早饭吧,先垫巴一下。”说着,还从一侧的暖水瓶里给他倒了一杯子热水出来。
张阳没客气,原来丁莲准备早上给他准备早饭来着,但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夜,他也不忍心再让她起来给自己做饭,反正以他的观点,只要有钱,到哪里都能买到吃的。
张阳一边吃饼,丁二壮一边给他介绍情况。
一共带了二十个人,年龄最大的二十五,最小的十七,都是无业游民,一个人一天50,等事办完了后一人另给200块钱。
见张阳不说话,丁二壮又继续说道,这些人大多数是有家也不回的人,学习不成,一天到晚的在街头上游荡,企业招工没他们的份,又不想下苦力,能混顿酒喝算是他们一天最大的收获,帮人要债,替人打架是他们的“正当”职业,一听说跟着我混,一个个欢的跟那骡子似的。
被粗大的饼子咽了一口,张阳赶紧喝了一口水顺了下去,连着打了两个咯,翻了翻眼才算好受一些。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张阳觉得有必要跟丁二壮交待一些事情。
“暴力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手段,虽然是解决问题最快的手段,但用多了,自己就会滑进去。我这次之所以让你带人来,也是因为你被欺负的狠了,记住,以后有大事,一定要跟我商量,我不想让你重走老路,因为咱们的路非常的宽广。”
“我的观点,不论什么事,最好用钱来解决,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再加钱。这次带人来,是保我们自己平安。”
“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听你的。”
“要不要睡一会?”丁二壮问张阳,他坐的这个车也是个大货车,驾驶坐后面还有两个分上下的卧铺。
张阳点点头,把丁二壮给他的一床小薄被接了过来,躺到后面的卧铺上,盖住肚子。应该是昨天晚上折腾的太狠,不一会儿功夫,便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已接近中午十二时,张阳问到了哪里。丁二壮告诉他,刚出省界。张阳让他找个像样的饭店,先犒劳一下大伙。
丁二壮也明白张阳的意思,让大家吃好喝好,干起活来才愿意下力气,这年头,谁愿意让人白使唤。
都是一帮子血气非常重的人,又是在外地,张阳告诉大家,酒可以喝点,但不可过量,一旦发现,立即自己想办法滚蛋。
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一路上,张阳从来不与那些人以及驾驶员一桌,都是自己开桌,然后由丁二壮陪着。好在,他们人歇车不歇,两天后便到了丁二壮所说的g省那个位置。
张阳拿出地图仔细查找,知道了这个地方叫五元镇,土匪横行的地方,解放后国家还对这片区域专门组织了一次剿匪,还拍成了电影和电视剧。张阳记得他小时候看过。
让大家下车休息一会,松散一下筋骨,提一精神,然后登车。
张阳坐在最后一台车上,正在闭眼假寐,突然被他身边的人用力地推了两把:“前边有情况!”
张阳立即站起身来,随手一指身边的五个人:“你们几个跟我来,其余的人没有命令不准动。”说完,带着人急匆匆地身前奔去。
上次,这帮子土匪在丁二壮的手里不但没抢着好处,反而被大刀片子砍了一个,被撸子铳了一个大腿,损失惨重,一直憋着一股气,就等着丁二壮他们来了,没想到,间隔还不到一个月,他们竟然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何况是这帮子土匪呢!
见到丁二壮的车辆过来以后,他们像红了眼一样立马就冲了过来,连什么“老板行行好,给两个钱过饥荒”这样的门面话都不要了,上来就开打。
与以往他们以棍子为主要装备不同,这次,他们竟然是清一色的大刀片子。
为首的一名土匪一个飞跃,对准驾驶员处的车窗玻璃就是狠狠地一砍刀,见此,张阳知道说理是没有用了,立即安排身边人,让所有人下车,开干。
正在他安排的时候,只见二舅哥丁二壮从车的一侧跳了下来,握着手中的大砍刀像一阵风似地冲了过去,对着砸车窗玻璃那家伙的头部就狠狠地跺了过去,根本没有什么语言和客套,一副我就是要你死的意思。
张阳也狠死这帮土匪了,这个年代,谁家里要是有个人出远门,一家人胆战心惊,就是因为有这帮子横行的土匪作祟,他真想大喊一声砍死狗日的。但还是忍住了,不论现在的场面有多乱,自古以来,杀人是不行的。
或许是被丁二壮的神威给吓着了,那位拿砍刀的家伙竟然犹豫了一下,然后,他选择了——“跑!”
噢的一声,丁二壮立马提刀就追了上去,这时,另有两个人随着他们的路线跟着冲了过去,丁二壮却不管后面来了几个人,提着刀,闷头只追先前的那一个。
还真没瞎你爹给你起的这个名字。张阳心中赞了一句,立即近排五个人围过去,帮丁二壮,其余的人呈扇形,把剩余的土匪围起来。
此时,张阳手里还有十五个人,而这次土匪来了有八个人,原地还剩下五个,他们一看形势,想跑。
“围住了,一个不准跑,不要伤他们的命,砸断胳膊腿,给我狠狠地教训他们。”张阳红了眼一般地怒吼。
远处围攻丁二壮的几位一听,知道今天自己讨不了好了,也想掉头跑,但已被人占了先机,此时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对面的兄弟,咱们讲和,毕竟在我们的地盘上,真要是让我们受了伤,你们恐怕也不好走。”一位看起来是头目般的人,举起手中的砍刀示意想讲和。
张阳原本一直等着他们出来讲和,下手过重,处理起来过麻烦。但他一听,对方还是想借地盘优势来恐吓他。于是张阳便不发话,其余人就继续围攻对方。
“不砸断你们的腿,你们怎么会服呢!”张阳恨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