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想起了后世有一首在春晚唱的很火的歌,其中有一句词是“百京的倒爷震东欧”,满首歌里都是发发发,顺顺顺和六六六,但的他直冒酸水,但架不住国人喜欢啊。
那个时候,大约是国人精气神最为旺盛的时候了,大家都觉得日子肯定是越来越好。那些出去打工的人,在外再苦再累,也觉得有希望,有奔头,因为能赚到钱,能让父母看得起病,能让娃儿读得上书,能盖上大瓦房,能娶上媳妇儿,能吃上肉,能穿上新衣服……
总之,比窝在土里刨食强多了。就算是留在农村的,地里产出来东西换来的钱,也能让自己过上舒心日子,无非就是没有多少现金。影视剧描述的也是打工奇缘之类的肥皂剧,大家都有梦想,而且梦想是那么的容易实现。
而不知什么时候,大家的心气劲就渐渐地低了,而且越来越不相信梦想。他还记得,在后世曾经有个视频,就是记者采访路人,问是不是上大学能改变人生,得到的回答竟然是“谁信谁傻b”。
张阳想到这些,摇了摇头,在马宝柱的陪伴下,走了出去。他不留在这里,自然是丁向阳的意思,处理乔四那事儿,老丁优柔寡断了,这一次,他是想展示一下自己处理问题的能力。
要是不走,老丁到是显得难看了,他会越得张阳不信任他,以后也不好沟通了。这就是国人,没办法,许多事都得去领悟,领悟不透的,便不再一个层次里交往了。直来直去,伤面子。
面对这位自称叫牛磊的家伙,丁向阳屁股都没有动,只是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他坐。
牛磊的脸上怒意一聚,却又立马又散了,非常自然地坐了下来,并自来熟般地拿茶壶给自己倒水,还举着壶给丁向阳斟了一杯。
“昨天刚从京城到达黑水,在路上就听闻丁老板的大名,特意前来拜访。如果丁老板不介意的话,我做东,中午咱们聚一聚,兄弟还从京城家里带来了两瓶老爷子的好酒。”
牛磊话里有话,算是表明了自己身份和地位不一般。丁向阳却笑了起来——
“牛老板是达官贵人啊,能看的上我一个老兵,到是让老丁我有点儿慌恐了。我以前吧,就是个扛枪的,在南边跟猴子天天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跟猴子打仗的时候,就是脱了裤子天天晒裤裆,其余求事也不懂。退伍后没饭吃,瞎子一样闯到这个地方了。牛老板这样的贵人找到我,怕是摸错了门。”
一边说着,丁向阳一边悠闲地点上了一支烟。
牛磊脸上的怒色有些藏不住了,不断地暗骂丁向阳拿自己参过战来威胁他,还暗骂他是个求,但又把怒气忍了回去。
“富贵不论出身,买卖全在个人。丁老板既然能在微末之中崛起,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当然值得我深交,而且,我一来,你的买卖就会变得越来越大,跟我合作,将来垄断东欧不是梦想。建立一个托拉斯式的贸易帝国是我们追求的共同目标。”
“有我在,要车皮有车皮,要原料有原料,包括美酒与佳人,你想要什么,我姓牛的就能给你弄来什么。”见丁向阳不答话,牛磊继续以利诱之。
“牛老板的意思是,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对,只要是你丁老板需要,我老牛全力以赴,包括全国任何一个地方的事,我都给你办了!”
“我这还真有一个事想麻烦牛老板。”
“你尽管说!”
“俺爹死的早,我没能尽什么孝心,逢年过节的上个坟拜个祖什么的总觉得有亏欠。你刚才一说我还真想出一个孝顺的好办法,你能不能把我爹的照片给挂到那城门楼子上?花点钱也行!”
牛老板终于怒了,他站起身来,用牛蛋一般的目光盯着丁向阳:“丁老板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咱们走着瞧!”
面对转身要走的牛磊,丁向阳急忙招呼他等一下,牛磊转过身来,却猛地挨了一巴掌,打的他是眼冒金星,天眩地转,握着脸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姓丁的,你妈儿个b,还没有人敢打老子……”
只听又是剧烈的啪的一声,牛磊又挨了更狠的一巴掌。
“以前没挨着,现在不是挨上了嘛!要是想接着挨的话,牛老板你就接着来!来一个我打一个,不信你就试试。”
听了这话,牛磊的眼睛里瞪的要喷出火来,却也不敢再骂,咬着牙走了出去。原来他仗着自己是京城来的,而且自己老爹是副部级,走到哪里都是面子足足的,没想到一个臭退伍兵竟然给了自己两个巴掌,不就是在前线打了两年仗吗,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丁向阳知道这帮子人还是会来的,他安排李铮,把家伙收拾好,撸子之类的尽量不要用,其他的一定要准备好,见招拆招,他们要是敢来狠的,那就给他们来更狠的。
安排完这些,丁向阳便去巡视他们的仓库和批发点,今天,是他到库房里点验的日子,昨天新来了一批冬季服装,他不亲自经手,货款是不会发放的。
一年来,他们在这个地方算是彻底地站住了脚,不仅把老婆孩子都接了过来,而且一些愿意跟着出来挣钱的亲戚和战友也来了一部分人,有的守仓库,有的搞批发,每个人都没闲着。手下全是自己人,他干起事来也放心了许多。
越野车被马宝柱开走了,丁向阳开的是一辆伏尔加,从对岸搞过来的,牌子也是当地送的,像他这样的纳税大户,现在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一边缓慢地行走,丁向阳一边欣赏街道两侧的景象,比起一年前他们来的时候,这里繁华了许多,中俄两国各色人种都有,国际贸易的雏形初现。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丁向阳的头猛地撞到了方向盘上,磕的他头破血流。
曾经在战场上练就的灵敏性让他在第一时间内便立即保持了清醒,他用力地一摇头,把那些迷茫和不清晰甩掉,抬眼向车窗外看去,一台越野车顶在他的车头上,四个人正从越野上下来,手里拿着用报纸或帆布包裹着东西,正向他的车围来。
丁向阳抓起自己衬衣下摆用力把额头上的鲜血擦掉,右手一把抽出放在副驾驶座下侧的三棱军刺,左手一掰车门,就窜下了车。
此时的丁向阳,如凶神恶煞一般,头上正在流血,脸上还有没擦净的鲜血,在太阳下反射出耀眼的鲜红,特别是他手里的那把三棱军刺,竟然散发出蓝莹莹的光芒,一看就是饮过血的战争利器。
最令人没想到的是,下来车的丁向阳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如下山的猛虎一样,攥着三棱军刺就冲了过来,典型的战场冲锋的打法。
“废了他!”一个阴冷的声音喊道。正是刚刚跟丁向阳交涉过的牛磊。
由于他在车的另一边,丁向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继续冲向他们四个人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身高马大,刀里高举着一把砍刀,凶狠地砍向丁向阳,丁向阳却看也不看,闷着头,只是狠狠地把手中的三棱军刺扎向他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