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架在离此镇八十里地的东南方,药殿就坐落在最高峰神农地。两人推着木板车就上路了。大白贪玩,也跟了上来,只是她在天空中,也不知有没有迷路。
一路上,洛飞帆想要从山子口中打听消息。只听他道:“山子,你家祖母和小姐为什么要住在山上呢?”
山子不疑有它,道:“自从我来这里的十多年里,祖母从未下过山,店里的事情都是小狸姑娘在处理,小狸姑娘虽说是服侍小姐的丫鬟,但是小姐当她是妹妹,祖母也很看重她;小姐的医术很高明得到祖母亲传,如是小狸姑娘医治不好的病症,小姐才会下山。”
洛飞帆又道:“你家祖母是药殿的人吗?”
山子道:“是呀!”
洛飞帆心念转动,问道:“你认识凤心蓝吗?”
山子摸摸脑袋,道:“不认识。”
洛飞帆失望,旋即又想到,凤心蓝的年纪应该在六十岁上下,山子才十二三岁年纪,不认识也是存在地。
他俩不知觉间已走出十多里远,洛飞帆问道:“山子还有多远呀?”
山子指着前路道:“这里一直走,再走五十多里就到神农顶山脚了,然后沿着山路一直向上,就到了。”
洛飞帆凝神,突听得前方有兵器交接声,就对山子道:“山子,前面有人打斗,你后面慢慢跟上,我先头去瞧瞧!”
洛飞帆是个热血心肠的人,没等山子答应,他就已经窜进林子,几个纵跃,就不见了身影。
山子没有什么武功,只会几下把式,所以也没去追洛飞帆。在大道上缓慢跟上。
洛飞帆顺着打斗的声音,迅速向前窜着,他已经偏离了大道,前面是一个小小的山间盆地,打斗声就是从那里传出的。
洛飞帆跃上一颗大树,极目望去,只见下面一个着鹅黄紧身衣衫的女子被一群黑衣人围住。黑衣人有七八个之多,都是使剑的好手。只见他们配合默契,进退有度,插漏补缺。鹅黄衣衫女子,已是相形见绌,黄衫上已是斑斑血迹,头发微现凌乱狼狈,娇喘连连,胸前微见起伏,却是更增妩媚。
一黑衣汉子桀桀阴笑道:“大哥,要不待会我们那个那个?这可是天生的尤物呀!”其他有人符合。
女子一转身,洛飞帆已是认出她是那天在极乐帮上的跟宁云亭缠斗的女子。
药殿的人。洛飞帆正自犹疑是否要救时,鹅黄女子已是被逼入险境,对面黑衣人的剑直直的向她刺去,她已来不及躲避。
洛飞帆想救人要紧。
他使了个千斤坠,飞跃而下,同时一掌劈出。黑衣人本以为女子已是瓮中之鳖,杀她已如探囊取物,故,那一剑去势并未见快。洛飞帆人未到,掌风先到,黑衣人只感觉头顶劲风呼啸而来,一矮身子就地滚出几尺远,立起身子,他的剑尖堪堪檫着女子胸前而过。
洛飞帆本意是要逼他撤剑,见他已然让开,掌劲已发,并未收回,借着掌劲拍到地上,借力一个鲤鱼打挺,落在了鹅黄衣衫女子身前。
女子见有人来救,也未看清是谁,已是支持不住,缓缓倒了下去。她本已是内力枯竭,支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她知道此地已是药殿的地盘,会有药殿之人经过地。
洛飞帆见她晕倒,大吃一惊,素不相识,下意识伸手去扶,又觉不妥。正在犹豫间,女子已倒在他的怀里。洛飞帆只觉淡淡的体香传来,一阵恍惚。
一柄剑的剑尖,已是到了眼前。黑衣人正自大怒,被人坏了大事,见他愣神,哪能放弃如此良机?
洛飞帆如果不躲避,剑尖朝着怀中女子而去,来不及细想。他伸出两指,听声辨位,夹住了剑身,黑衣人只感觉剑身一滞。洛飞帆夹住他的剑身反方向一扭,剑身弯成弧线,洛飞帆借势身子弹了出去,弯成弧线的剑身奋力弹了回去,黑衣人“啊”一声,剑尖弹在他的脸上,鲜血直流。这是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洛飞帆把女子放在草地上,他拾起身旁的枯枝,已枯枝为剑,朝着黑衣人群冲了过去。
天残子武功博学精深,他尽得天残子真传,平时只是习惯用掌,其实剑法他也是会的。
他运劲于枯枝上,枯枝已是钢筋铜铁,丝毫不比黑衣人手中的剑差。只见他左冲右突,枯枝向着黑衣人的穴位点去,并未击杀他们。一来是他从未杀过人,下不去手;二来是,他们素不相识,敌友不明。
黑衣人的剑术自是不弱,但往往挨着枯枝,只感虎口震痛,拿捏不住。洛飞帆几下就打乱他们的配合,黑衣人的群攻就如同一盘散沙,对洛飞帆来说毫无攻击力了。
八个黑衣人都被点了穴道,洛飞帆枯枝指着其中一个头领道:“说!你们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脸转向一边,并不答话。洛飞帆枯枝注入北极刚功法,黑衣人顿觉一股寒气钻入体内,顿觉寒冷无比,忍不住打起摆子来。但他依然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不用问了,他们是极乐帮的人!”这时,洛飞帆身后有女子声音响起,晕倒的女子醒了过来,她挣扎着来到近前,又道:“不能放过他们,他们已经见过你了!”洛飞帆还未来得及反应,女子强提一口气,手一扬,几点银光飞出,没入黑衣人的咽喉。八个黑衣人霎时口角溢出黑血,倒在地上。
洛飞帆大惊,他何曾见过这等场景,何曾见过这种心黑手辣的手段,何况这手段还是出自一个娇滴滴的女孩之手。他看着倒地不起,脸已乌黑的黑衣人,道:“你一个女子!你……..你……你果然不愧是药殿之人!”饶是他平时处事果断,口才溜口,此时,他嘴里“你……”了半天,却口拙,不知如何骂一个狠毒的女子。
那女子已服药疗伤,此刻精深大振,格格娇笑道:“小兄弟,你没杀过人吧?我师父就是这样教我的呀,做事不留情,斩草要除根!江湖就是这样呀,你不杀我,下次我就会背后捅你一刀!你如果现在放了他们,这些人是不会领情的,你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们回去受到责罚,那就会对你怀恨在心,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个躲在暗处的仇人吗?”
洛飞帆觉得她的话不对,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憋了半天,道:“反正你这样就是心狠手辣,有违道义!”
女子又格格娇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只见她身材凹凸有致,花枝乱颤,洛飞帆看得呆住了,他脸红的别过头去,心道:“书中说得没错,红颜祸水!天生尤物!”
女子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轻走两步,一只手已是搭上了洛飞帆的肩,她吐气如兰,媚声道:“小兄弟,姐姐谢谢你救了我!我该怎么回报你呢,啊?”说完,她故意在洛飞帆红得滴血的脖子处吹气。
洛飞帆尴尬道:“不用!不用!碰巧罢了!你保重,我走了!”说完他矮身抽了出来。这种女人不是他能招惹地,以后还是少招惹为妙。
女子在他身后喊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到药殿来找姐姐呀,我是凤姬!”
洛飞帆不再理她,朝着大道方向,追山子而去。
洛飞帆边追边想:“凤姬、凤玉跟凤心蓝一个姓,不知她们有何关系?凤姬会不会就是小狸的小姐呢?”转念又一想,“决计不会!小狸都那么端庄贤淑,果断教养,作为小姐,就不会如凤姬那样狠辣魅惑。”这样一安慰,他舒心了点。
很快他出了林子,估摸着山子的脚程,应该到前面去了。他脚下未停,向前追去。
刚才的事还在脑中回旋:那八人虽非死于他手,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们是因被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而被毒针射杀。
他突地想到,极乐帮为甚么非要冒着危险追杀凤姬到药殿的地盘?这中间有什么事情发生呢?刚才脑袋充血,正事都忘记问了。
他走了一阵,还未见到山子,这就奇了,山子会出什么事吗?他正沉思之际,前面来一农人,他赶忙上前问道:“大叔,这前面可是去神农顶的路?”他不敢直接问药殿,怕农人被吓跑。
大叔打量着他,他今天穿的是药殿伙计的衣衫,大叔倒也没生疑。给他指路,道:“一直朝前走,大概还有三十几里路就到山脚下,你可听好,那山上可是去不得的!”
洛飞帆很是感谢这大叔,还好心提醒他,可见药殿在附近声誉可不见得好!
他提起纵行,一口气飞出十几里,也没见到山子,他想:“莫非山子还在后面?”但是如要再往回走,却也是麻烦,索性就一口气到达山脚下找个息脚点等他,于是他又一路向前。
他施展轻身功法,几十里路,不过是盏茶功夫,山脚已是在望了。
前方一高挑的帘子,上写“药殿茶肆”几个字,奇了,这种蛇虫鼠蚁出没的地方,居然有人敢摆茶摊?
洛飞帆走进一看,却是茶摊,只是生意惨淡,无一个客人。洛飞帆撩起半高的已变成黑色的布帘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