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连冷笑,将匕首靠近了些,惹得松玉崩溃的大哭。
她的眼神中胆怯又透露出一股无助,嘴上求饶声不绝于耳。好似一条离了水的鱼儿,频临死亡却依然要在岸边翻滚,做最后的挣扎。
陆御珩不禁想到了狐袖儿眼泪汪汪的模样,那样胆大慧黠的人哭起来却也令人心疼不已。
“滚吧。”他最终收回匕首,冷声道。
松玉一喜,连滚带爬的跑了。
她一路唏嘘,正准备回房,不料竟碰上了一个跋扈的丫鬟。
严春上前几步,伸手挡住松玉的去路。
“哟,松玉妹妹,为何哭成这样呢?”她眼中意味分明,笑得足有凶神恶煞那般吓人。
松玉刚从陆御珩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迎面却又来了个大女魔头,一霎时往后趔趄两步,眼泪差点忍不住的又滴落下来。
在松玉眼中,严春乃是王府丫鬟中的一姐,为人嚣张跋扈,做事却井井有条。对主子忠心耿耿,当然,忠诚度取决于谁给的利益更大。
她们做下差的,可都完完全全听上差丫鬟的话,严春一开口,她可不敢再摆什么脸色。
何况,此次严春跟的可是尤乐郡主!
“严春姐姐,松玉想家了,才哭成这般。”松玉急忙抹去眼泪,为了不让她看出些什么端倪,强忍住心中的畏惧与心虚。
严春算是王府里的老人了,旁的什么没见过?察言观色她可使的游刃有余,这便发现松玉躲闪的眼神,不禁冷笑着说:“行了,你瞒谁可别瞒我严春,走,跟我回去。”
语毕,她拽着松玉就要走。
“严春姐姐!你要带我去哪啊……”松玉慌乱不已,豆大的泪珠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去哪?还能去哪?自然是去郡主面前将你所看见所听见的一五一十说个明白。”
松玉的心刹那间高高提起,“什么看见的听见的?松玉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都没听见!”
“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严春伸手在怀中掏出一个东西。
松玉定睛一看,锋利的匕首在月下折射出幽幽寒光,吓得她险些昏厥过去。她一定是出门没算好黄历,这才连连惹上这档子事。
人人怀里都揣刀,偏偏她又最怕死。
“我跟你去,我跟你去……”松玉败下阵来,提心吊胆的跟在严春身后。
……
而狐袖儿此时,正蹲在地上悲愤的画着圈圈。
嘴里碎碎念着:陆安柔早日升天,陆安柔下辈子做猪,陆安柔嫁给丑八怪……
画了许久后,她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稻草做了个小人,从头上拔下簪子来扎扎扎。
“陆安柔我狐袖儿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狐袖儿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王妃?”
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道略带熟悉的声音,她微微一愣,在脑海中仔细辨别了一番,这才发现此人正是与柳如瑶私定终身的那个男人,薛越。
“薛越?是你吗?”狐袖儿忽地站起声来,来到门边,双手抓住牢门往外瞥去,“我在这。”
语毕,她还挥动几番,生怕他瞧不见似的。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大,只听枷锁作响,牢门忽然被打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来救我的吗!”狐袖儿别提多惊喜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