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她补偿他的。
两人走回了无渊殿,刚踏进院落,便是一处空荡荡的雪地,只有两旁有几棵梅树,粉嫩的梅花开的正盛,是几近桃色的。
狐袖儿驻足停留,寻思着用这梅花瓣的汁液来调出桃色,给雪无渊画一墙的桃花。
这样,算是了却他的心愿吗?
虽然她根本没办法让他看见真正的桃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还原了。
好歹,她的院落也叫桃苑,里面也有一棵桃树,看过桃花摸过桃花还酿了酒,总不会折腾毁了。
再回神,雪无渊已经走进了房内,她在门口徘徊,不知该不该进去。
这是他的房,再贴身的丫鬟,也不能随意进去吧?
于是狐袖儿便折回去,望着梅树下空旷的雪地,灵光一闪,快步走过去,愉快得堆起了雪人。
雪无渊进房后不久,才发现她没跟进来,独自倒了杯茶饮下,他再次开门走了出去。
不远处一抹小身影蹲在雪中,正兴致勃勃地捣鼓着不知什么东西。
他好奇又有些担忧,迈步走到她身边。
狐袖儿玩得不亦乐乎,忽而听见身旁一道声音响起:“你在做什么?”
“我在堆雪人。”她仰着脑袋望着他,眸底尽是童真,后又将视线转移到手上。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半个人高的雪人已经成型了。
雪无渊从未见过这种玩法,眼中不禁一亮,也缓缓蹲下身来,认真的盯着她的动作。
狐袖儿将折下来的树枝插在两侧形成手臂,便站起来拍拍手道:“大功告成了。”
“让本尊试试。”他伸手抓了一团雪。
她把已经冻红的双手捂在衣服上,呵了气又搓了搓,看着他依葫芦画瓢的堆雪人。
很快,这个雪人就成型了。
“大功告成。”雪无渊连她完成的动作也效仿了去。
狐袖儿忍俊不禁,瞥见他葱白如玉,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丝毫没被冻着,不免讶异,她惊道:“咦,殿下,你的手怎么没被冻红呀?”
雪无渊仔细看了看,道:“习惯了。”
习惯了这里的温度,天气,花草树木,一切的一切。
就连下一场大雪是几时几刻,他也能算出来。
“我的这个叫‘狐袖儿’,殿下你的呢?”狐袖儿指着雪人,爬到树上摘下一朵梅花,接着安到雪人头上,以此来区分性别。
雪无渊没有跟着取名,似乎是觉得跟着狐袖儿一姑娘家折腾的这些有些难为情,便回以一阵缄默了。
她也没说什么,退后几步欣赏自己的“佳作”,嘟囔着:“其实这里也挺好的,起码‘狐袖儿’永远不会融化。”
“嗯。”他听见了,轻轻应了一声。
待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了,雪无渊早早便回房歇息了。
狐袖儿心想此刻才接近亥时,并不晚,他居然睡得着?心中自问,又自答道:兴许也是习惯了。
不过她倒也落得闲时好去找陆御珩,她想到就做,悄悄从小房出来,满府兜兜。
随后想起他白日任职,如今该歇了,应该去侍卫住的院落找他。
雪府地大,住处绰绰有余,自然每人都住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