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该跟着你。”
他说:“我不想看着她,也被困在雪府这无形的囚笼里。”
他还说:“你带她走,好好待她,再也不能让她难过,我做不到,希望你能。”
这些话从陆御珩嘴里吐露出来,狐袖儿对他,只有难以言喻的愧疚。
他真傻。
可他若不如此做,她和陆御珩很难逃离雪涯山。
缓缓叹了一口气,陆御珩紧紧搂住她,声音低沉微微喑哑:“我们还未喝合卺酒。”
狐袖儿趁机调侃他:“珩王殿下当初不是觉得喝不喝无所谓吗?”
反正她记得他们新婚那日,他什么礼也没遵守,直接上来把她盖头掀了,然后两人吵了几句他就不见踪影了。
“当初是当初。”他又继续道:“早知会有今日,本王当时就该好好跟你成亲,再顺便将你吃了。”
她轻哼:“你想,我也不会愿意的,别忘了,我可是狐妖,我挠死你。”
“你舍得吗?”
“现在当然不舍得,当初的话,巴不得你早点去找阎王呢。”狐袖儿抱住他的腰,想起前几日自己委屈的要死,又言:“陆御珩。”
“嗯?”他垂眸望着她,眸中有些疑惑,其余的便是一片宠溺。
“前几日,你那么凶的看我,你说说,要怎么赔?”
陆御珩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吻了一口,“看见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本王怎会不气?”
“实话说,要是你不如此,我才不会一气之下答应嫁给雪无渊。”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难过了。
“嫁与不嫁,结果依然是一样的,不是吗?”他放开她,将合卺酒倒好,递给她一个葫芦瓢。
狐袖儿轻笑,积压多日的不愉快在这一刻一扫而光。她端起,毫不犹豫地饮下。
陆御珩是知道她的酒量,倒得不多,何况合卺酒香甜可口,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两人视线交汇,眸底溢满了柔情,彼此嘴角都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狐袖儿,本王很想你,每一天,每一时辰,每一刻,既然你已完完全全占据本王的心,那么作为惩罚,你再也不能离开本王,想想也不准。”
“好,我答应你。”她主动凑到他唇边,贴了上去,陆御珩反被为动,朝她口中的城池发起剧烈的攻势,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须臾,他放开她,在她耳畔道:“袖儿,该走了。”
狐袖儿能从他的说话语气中感觉到他的怨念,她也想再多跟他腻歪一会儿,可他既然开口了,必然是已经到了不可再拖下去的时刻。
“嗯。”她点头。
陆御珩将一个木匣递给她,“他让本王给你。”
她了然,也清楚记得这个木匣,正是存放雪涯草的那个匣子。
没想到,他不仅甘愿退出,也甘愿将雪涯草给他们,狐袖儿垂眸,但她终究负了他,倘若没有陆御珩,她或许会留下来吧。
倘若没有陆御珩,她也根本不会来到雪涯山。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她注定要负他,他注定要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