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甜甜的话,严老太爷自然欢喜得很。
顾不上一旁的张艺,他一双眼睛又闪又亮地看着她。
“甜甜,你这么说是答应生个曾孙给我抱?”
骆甜甜笑意盈盈,感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更是冰冷。
对上严晴朗的阴冷,她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
“爷爷,这些事都是顺其自然,我会努力的。”
骆甜甜嘴甜,严老太爷甚是喜欢,“你这丫头,就会哄我。”
“爷爷,您以后要多保重身体,孩子出生以后就由您来教育他。”
她甜甜地说着,心里却是怅然,这种撒谎的感觉并不太好。
严老太爷明白她的意思,说这些都是为了给张艺解围。
他粗糙的大掌轻轻拍着她的手,“你这孩子,太善良了容易被人欺负。”
骆甜甜却不在意,“有您保护我,没人敢欺负我的。”
她这一句话直接说到严老太爷的心坎里去。
他杵着拐杖站直了身体,转身看着严晴朗。
“晴朗,今天你就在这里照顾甜甜,梁嫂会替你把生活用品跟换洗衣物拿过来。”
严晴朗冷眸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她的笑容印入眼帘。
他却觉得心底的某处地方并不舒服,“好的。”
严晴朗的答应让骆甜甜心头一颤,她知道,他会答应全是出于对老太爷的尊敬。
但是她不需要他的这种情感。
“爷爷,我已经好很多了……”骆甜甜刚张嘴,却被打断。
“甜甜,你就让晴朗照顾你,这样梁嫂也好抽身忙其他事。”
柳月如温柔地抚着骆甜甜的额头,“你这烧还没退,我们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医院。”
骆甜甜妥协,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声音中带着些许虚弱,“好。”
柳月如挽着严书凡的手臂,对骆甜甜的乖巧甚是满意。
“爷爷,既然甜甜有晴朗照顾,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休息了。”
她挤眉弄眼,示意着严老太爷给他们两人独处的时间。
“也好,我也累了,年纪大了不中用,甜甜,你好好休息。”
严老太爷额首,言语中尽是慈祥。
“爷爷,我知道了。”骆甜甜点头,心里明白这是他们要给自己和严晴朗独处的空间。
严老太爷眼光一转,神色严肃地落在严晴朗身上,终究没有说话。
柳月如上前扶着老太爷,对着站在一旁的张艺说道:“张小姐我们送你一程吧。”
“严夫人,谢谢您的好意,我自己回去就好。”
站在一旁的张艺十分拘束,也不敢答应柳月如的好意。
严老太爷皱眉,样子似乎不太痛快。
“张小姐,既然是我们把你带到医院来,也有义务送你回去,走吧。”
严老太爷绝对不允许这种人打扰到严晴朗与骆甜甜相处。
张艺没有办法,离开前看了一眼严晴朗。
他目送着他们离开,深沉的目光却不带着任何情谊。
张艺垂下眼眸,隐藏在宽大荷叶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拳头。
“少爷,少夫人,我先回别墅给你们带些洗漱用品。”
严家的长辈离开后,梁嫂找了个借口也跟着离开。
病房里一度安静,骆甜甜几乎能听见严晴朗呼吸的声音。
她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余光却在打量着他。
他的侧脸完美得过分,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机,动作恰是优雅。
现在严晴朗一定更恨她。
“严总,辛苦了。”骆甜甜淡淡地打破了沉默。
她的声音冷清,像是一股清风般透凉,严晴朗却丝毫不领情。
“骆甜甜,演技不错。”他的声音淡如白水,却带着丝丝寒凉入骨。
骆甜甜不解,她怎么就演了。
“谢谢夸奖。”她努力扯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发烧而干裂的嘴唇因为她的动作,撕裂得更离开。
嘴唇被撕开的疼痛,骆甜甜倒抽一声凉气,挂着点滴的手忍不住捂着嘴。
严晴朗冷漠的双眸看着她,却把这一切都当做是她的戏。
“呵。”他冷笑一声,不再看她。
骆甜甜嘴唇干裂,整个人处于脱水的状态。
她伸出舌头轻轻舔着自己的嘴唇,试图缓解唇上的疼痛。
看着远离自己的水杯,梁嫂之前在杯里装的那半杯水对她来说是极大的诱惑。
用手轻轻撑起身子,额头却一阵晕乎,无奈之下骆甜甜重新倒在床上。
看着严晴朗,他不曾看着自己,但身上那种生人勿进的冰冷,她再也没有喝水的欲望。
因为针水的缘故,睡意慢慢笼罩着骆甜甜,意识逐渐迷糊,连手背上的肿痛也直接忽略。
好一会儿,严晴朗没在听到骆甜甜弄出的任何声响。
远远一看,发现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严晴朗直接推门走了出去,站在走廊处吸烟。
病房内都是骆甜甜的气息,他待得腻了。
严晴朗修长的手指夹着点着的香烟,抽了一口,性感的薄唇往外吐着烟雾。
翻滚的烟圈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视线。
如墨的黑眸看着远处,却不带着任何温度。
巡房的年轻护士经过走廊,忍不住多看了严晴朗两眼。
对上他眼睛的时候,里面的冷若冰霜让护士打了个寒颤。
护士收回视线,推门走进骆甜甜的病房。
没多久,严晴朗却听到护士惊呼一声走了出来,“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怎么了?”严晴朗眉头微皱,看着护士脸上慌张的神情却无动于衷。
“病人手上走针了。”护士眉头紧皱,眼中带着些怪责。
严晴朗跟着走进去,却听到她低声嘀咕,“真是的,血管那么细还走针,麻烦。”
他的眉头紧皱,心里一阵烦躁。
骆甜甜的右手因为走针已经高高肿起,昏睡着所以不觉得疼痛。
护士拔掉针,在她另外一只手上试着打针。
骆甜甜的血管又细又滑,护士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把针插进去。
严晴朗的眼中带着骇人的阴暗,看着护士的动作,冰冷的话语脱口而出。
“你去把护士长喊过来。”
护士因为几次打不进针也是心烦,“喊护士长来也没用,她血管太细了。”
“她不是你练习的对象。”严晴朗沉着脾气。
骆甜甜的脸色越发苍白,秀气的眉头似乎感受到疼痛轻轻皱起。
护士抬起头,看着男人脸上的冰冷,意识到眼前的人身份不普通。
她匆忙走到护士站,把护士长喊过来。
护士长动作老练精准,一下子把针打了进骆甜甜的经脉。
她轻轻擦着额头上的薄汗,满是歉意,“严先生,对不起,是我们疏忽了。”
严晴朗的身份,她自然是清楚,骆甜甜走针的事情也是意外。
“她的手怎么处理?”严晴朗冷漠依旧,看着骆甜甜的手语气好不到哪里去。
“严夫人的手并没有大碍,用热毛巾敷着就可以消肿。”
护士长谨慎地回答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眼前的男人。
“嗯。”严晴朗双手放在裤袋上,心里的烦躁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