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那场宫宴结束以后,他是打算要当着众大臣的面宣布要把她册封为皇后的,要不是后来出了意外,苏纪蕊被太后在酒里放了药,让她失控地和陈梓良有了夫妻之实,她会是他慕容庭的妻子。
那场宴会结束以后,皇上他心痛得几乎要发疯,实在接受不了深爱的女人在几天之后就要嫁给陈梓良。
那天晚上,他带着随从偷偷地闯进了镇南王府里,和她泪眼汪汪的分别。
然而到底心里还是爱着她的,却因为众目睽睽之下,苏纪蕊被人撞见了跟陈梓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两人哪怕再相爱,也是不可能的了。
苏纪蕊泪眼婆娑地抱住他的腰,诉说着她有多么不情愿,多么地为难,到最后,慕容庭跟她忘我地亲吻着,根本舍不得分开。
分明相爱却被迫分开的两人抵死缠绵,恨不得那个晚上能延续到地老天荒。
所以,陈梓良说得也没有错,他的确和苏纪蕊早就做了真正的夫妻。
就因为并没有能够修成正果,皇上在这十几年来才一直对苏纪蕊念念不忘。
“语薇,你不要乱说话,朕怎么可能是你爹。”
这样的事情对于皇家来说就是丑闻,他绝对不能让那样的事情传出去。
陈语薇周身笼罩着一层难过的忧伤,“皇上,我不会对你造成困扰的。我之所以说这件事情,是想说明,我并不一定是西戎国钱淼的女儿。我爹只是不相信,我其实是他的女儿,他以为我是你的女儿,想要借着你的手把我弄死而已。”
“我一直都是他的女儿,但是同样的,我心里真的很恨他,是他害得我外祖父一家无辜丧命,是他害死了我娘。”
皇上看到她的眼角有泪意要掉不掉,心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你是苏纪蕊的女儿,只要这一点就足够了。语薇,当年朕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下了错误的命令,朕会还苏家一个清白,替你娘报仇。”
陈语薇眼睛里还有着泪水,整个人却笑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多谢皇上愿意替苏家翻案,我外祖父他是忠心耿耿的大臣,他并没有通敌谋反,他们不是卖国贼。”
皇上心里更加愧疚了,对着她挥了挥手,“朕明天就会昭告天下,镇南王在京城的府邸,朕也会归还给你。语薇,朕真的很抱歉。”
陈语薇在心里其实是埋怨皇上的,但是事情都已经无法挽回,她又不可能造反当皇上,除了翻案,她什么也做不了了。
对面的人是青泽国高高在上的皇上,哪怕她心里责怪,又能说什么呢?难道她还能不原谅吗?
“燕祁,你带着语薇回去吧,等待着明天对陈梓良的处决吧。”
陈语薇脸上流露出矛盾又不舍的情绪来,“他毕竟是我爹,我真的觉得很为难,我想求皇上放他一条生路,但是心里又真的很恨他,是他害得我生下来就没有了娘亲,我又没有办法原谅他。”
“你不用求情,也不用内疚难过。陈梓良勾结敌国谋反,栽赃陷害功臣,虐待陷害结发妻子,不管是哪件事情单独揪出来说,他犯的都是死罪,必死无疑!”
“除了你,陈家所有的人都得死,让他也尝一尝满门抄斩的滋味!”
皇上是真的气到了,要不是这个陈梓良,他和苏纪蕊哪怕被迫分开,只要她活得好好的,他心里都还好受一些。
但是苏家人全部都死了,他的双手沾满了罪孽,恐怕这辈子他想到苏纪蕊的时候,都不会有安宁的日子过了。
燕祁和陈语薇告别了皇上,回去了。
皇上想到陈语薇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些期待。
“李公公,语薇她真的是苏纪蕊成亲不到九个月就出生了吗?”
身为皇上最重用,最得力的心腹太监,李公公对于苏纪蕊的事情当然也是很上心,认真地回想了一下陈语薇出生的季节,根据实际地回答了皇上。
“世子妃的确是郡主大婚以后不到九个月生下来的。但是有些妇人会提前发动,也是说不准的。如果郡主的日子是准的,的确是在成亲之前就怀上了孩子。”
皇上听得心里一动,心里又酸又甜,他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你觉得语薇有可能是朕的女儿吗?朕看到她的时候,就发自内心地觉得心疼,很想要疼爱她。”
“而语薇对于朕也是很亲近的。”
李公公倍感压力,这样的问题让他怎么回答?
皇上是想让语薇是他的女儿,还是不想语薇是他的女儿啊?
“老奴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世子妃一定是苏郡主的女儿,这一点就足够了,皇上疼爱她,她的心也是向着皇上向着太子殿下,愿意替皇家效力,不会做出损害江山社稷的事情来,这就很好了。”
“你说得很对,是朕太过纠结了。”
皇上想了想李公公说的话,觉得他说得很对。
苏纪蕊已经死了,苏家的人也已经被满门抄斩,就只剩下陈语薇一个人了,他不能再将她给推出去,伤害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
更何况,语薇也有可能是他的女儿。
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那就是去跟太后算账。
“摆驾,我们去宁寿宫。”
他要去质问他亲爱的母后,为什么要那样做,将镇南王赶尽杀绝真的好吗?
李公公根本不敢上前去劝,以最快的速度让人准备好了肩撵,将皇上送到了宁寿宫那里。
太后慵懒地靠坐在贵妃椅上,漫不经心地品尝着新鲜的,刚进贡上来的水果,看到皇上来了,脸上有过一丝意外。
“皇上,这个时辰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吗?”
“你们都退下去,把门关上。”
皇上脸色阴沉,来势汹汹,让太后的心咯噔一跳,不高的感觉涌上心头。
然而她想了一下,最近她都在宁寿宫没有出去,皇上也没有理由冲着她发脾气啊。
她慢悠悠地将水果放了回去,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过来就给哀家摆脸色,皇上你真够能耐的啊,哀家怎么惹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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