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当年的谋反案真相大白了,他并没有通敌谋反,一切都是被母后和陈梓良栽赃陷害的。母后,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苏纪蕊在你的算计之下,已经被迫嫁给了陈梓良,她已经够苦的了,你竟然还要将她的娘家连根拔起。”
明明是大热天,太后硬是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冒了出来,就连她的脊背都凉嗖嗖的,可怕得吓人。
不过她说什么都是宫斗的最后赢家,哪怕心里已经涌过了惊涛骇浪,她的脸上却仍然没有表露出分毫来。
她只是坐直了身子,镇定自若地说道,“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哀家,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哪怕你是一国之君,也是要孝顺的吧。”
“哀家什么时候栽赃陷害镇南王了,你有证据尽管甩出来,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再说苏家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拿出来说,不觉得很晦气吗?”
皇上冷笑一声,对太后更是失望透顶,“直到现在母后还不肯承认呢,你真让朕失望。”
他直接将那一叠的书信全部都甩到了太后的面前,寒冷没有温度的声音响了起来,“陈梓良已经全部都招了,母后,恩将仇报,你半夜的时候不会做恶梦吗?你的手上也沾染了很多人的性命,难道你能心安?”
太后捡起那些信认真地看了起来,脸一下就变白了,手指也控制不住地**起来。
陈梓良这个废物,那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留着这些证据,还被人给发现了,饭桶,废物,真是气死她了。
铁证如山,她再怎么抵赖皇上都不会相信她了。
太后猛地一下站起来,气势十足,没有丝毫的愧疚,“是,没错,是哀家跟陈梓良合作,将镇南王给除掉,将苏家给连根拔起的,怎么了,难道你要杀了哀家吗?”
“苏家那几百条人命就是被我害死的,你是不是想要杀了我替苏家人偿命,是不是想要将我的头给割下来扔到苏纪蕊那个小贱人的坟墓前给她祭拜?”
皇上看她没有丝毫愧疚的样子,心更是凉到了极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要不是镇南王极力地拥护朕登上皇位,朕也不会有现在的日子。这样对待功臣,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不安吗?”
太后重重地拍了桌子,“那又如何?谁让苏纪蕊那个贱人非要勾引你,你被她都迷得神魂颠倒,要娶她,要立她为皇后了。镇南王手上有那么多的兵力,权势过大,要是你真的娶了苏纪蕊,再生下一个儿子出来,你想过后果吗?”
“那时候,镇南王就会想办法废掉焰儿,让你立他的外孙为太子,外戚专权,将朝政稳稳地把控在他们的手里,到时候你怎么办?整个慕容氏的江山就落到他们苏家的手里了。”
“苏家必须除掉,哀家绝对不允许谁来抢你的皇位和权力。”
皇上简直失望到了极点,“苏纪蕊都已经跟陈梓良成亲了,她还能对朕造成什么威胁?苏家人什么都没做,你就先把人全家都给灭了,太后,你真的好狠毒啊。”
太后心口像是被扎了一刀,疼得鲜血淋漓,“你闭嘴!谁都可以这样说我,就是你不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要不是你对苏纪蕊念念不忘,我也不会痛下狠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苏纪蕊和陈梓良酒后乱性的那个晚上,你还跑去跟苏纪蕊又厮混在一起。那个女人不要脸,我又怎么放心得下,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他们苏家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是他们活该,不关别人的事情!”
皇上冷眼看着陷入疯狂的太后,更是失望到了极点。
“太后心里怨恨太重,实在不适宜再待在宁寿宫颐养天年,不如到千佛山去,每天吃斋念佛修身养性,度过余生。”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太后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你这是要将哀家驱除出宫?皇上,你好大的胆子,我是你娘,要不是我从中周旋,你还是个不起眼的皇子,哪里能够坐在这龙椅上。你这是卸磨杀驴,恩将仇报,你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太后肺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指着皇上的鼻子骂了起来。
“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儿子出来!”
皇上脸色阴沉,眼睛里像是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这也是跟太后学的。以后太后就在千佛山度过余生,替那些无辜枉死的人念经超度,不要再回宫了。”
他做不到杀了太后,但是对于拥护他上位的镇南王,在翻案以后,他也不能当做什么都不存在。
“我不去什么千佛山,我就要在宁寿宫颐养天年,你敢拦着我,我就死在这里。”
太后快要气疯了,心也凉到了极点。
“由不得你说不去。”
皇上转身打开门,朝着门外走去,寒冷没有温度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几个寸步不离地守着太后,别让太后寻短见了。”
“其他的人,将宁寿宫的物品收拾一下,明天太后即刻出发去千佛山,陪伴青灯古佛,替先皇祈福。”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直接坐上了肩撵,头也不回地离开。
太后全身的力气好像被人抽走了,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她脑袋嗡嗡作响,眼睛里有泪意涌了上来,心脏更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
荣华富贵地享受了大半辈子,难道最后竟然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她真的很不甘心,缓了一会儿以后,她咬咬牙站了起来,大踏步地朝着门外走去,“皇上,你不能这样对待哀家,不能!”
然而,有侍卫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她的去路,语气仍然是恭敬的,但是让人听了却是火冒三丈。
“太后,皇上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您不能出去,真的很抱歉。”
“你们算什么玩意,给哀家滚,滚得远远的,让开,哀家要出去!”
那些侍卫却纹丝不动,就是不让她出去,太后气得对侍卫又打又叫,却依然无法改变被软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