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枫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黄丞相,我想请你帮个忙。”
内室的尤雅馨听到黄振雄的一番话,泪水从眼眶流了出来。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当初她与爹断绝父女关系,黄丞相说会像她的亲生父亲一样照顾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会像对玲玲一样的对她好。
可到头来,她快要丢了性命,黄丞相却是推脱了干系。
如若是爹,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她的。
现在她才想起,以前不管她闯了什么祸,甚至是吩咐暗卫杀了人,爹都会帮她处理好,不让她受到一丝的委屈。
但她却认为是理所应当的,反倒将黄府的人当做是亲人,埋怨爹不帮她。
人啊,总是在死之前会明白很多的事。
那一天,她亲耳听到玲玲说,对王爷有想法,要嫁给王爷,只是利用她。而她,却是一丝一毫的不相信,认为是爹设计的。
她真的蠢到没救了!
为了黄府,做出了那么多的事,生生的断了自己的一辈子。
如若有来生,她一定要远离黄府,远离黄玲玲。
可是,没有来生。
“不知夜公子需要我帮什么忙?”黄振雄的心思转了又转,表面没有任何的情绪外露,“夜公子和霖亲王的关系好,为何不找王爷帮忙?”
“流觞事情多,再则是我家的私事,我也不好麻烦流觞。”夜子枫笑了笑,“黄丞相认识的人多,请黄丞相帮忙是最为合适的。”
“是这样的,黄丞相也知道我家是做粮食生意的。每年年初,我家都会查各地库房的粮食,将陈米换出来,新米放进去。今年不查还好,一查吓了一跳。各地库房的粮食,有不少竟是不翼而飞。”
黄振雄面露惊愕,似乎是被吓了一跳。
“以往的时候,从未发生过这种事。也有可能是,以往我家没有细查,被人钻了空子。黄丞相也是知道今年的情况的,所以今年我家查得仔细,便查了出来。我想请黄丞相问问你的朋友,可否有看到什么异常的情况。”
“这……”黄振雄犹豫了一下,说道,“夜公子,我也只能托我朋友问问。能不能问到,我也不清楚。”
“多谢黄丞相。”夜子枫行了一礼,大大的松了口气,“为了这事,我爹焦头烂额。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少不了我家会被责骂。”
“夜公子多虑了,陛下向来圣明。在知道真正的原因后,不会责骂夜家的。”
“那就借黄丞相吉言了。”
夜子枫与黄振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聊着天。
半个时辰后,黄振雄告辞离开。
夜子枫打开窗户,望着黄振雄离开的背影,勾唇冷笑。
这么多的粮食,想要运离天汉朝,那是绝无可能的。
边关的人,全是流觞最为信任的人。
没有陛下或者流觞的命令,大批的东西想要运出去,是绝无可能的。即便是分批,也会被查得很严。
所以这些粮食,还在各地的某个地方藏着。
夜子枫起身来到内室,看了眼无声留着泪的尤雅馨,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现在知道后悔了?尤雅馨,天底下没有比你更蠢的人。不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黄府的人要把亲生父亲当成仇人。现在的你,众叛亲离,贤王根本不愿意救你。”
尤雅馨何尝不知道。她握得一手好牌,是异姓郡主,要什么有什么,生来尊贵。然而,为了黄府的人,她断送了所有。
现在想起来,她之所以会爱王爷,也是黄玲玲一步步诱导她的。
黄玲玲说,她这般身份尊贵的人,只有王爷才配得上。王爷天人之姿,又是陛下的亲弟弟。除了陛下,王爷是最尊贵的人。
“将尤雅馨送到乞丐窝。”夜子枫冷声道,“到霖亲王府与霖亲王说一声,送卜子凡过去。刚才的事,一并告诉霖亲王。”
“是,少爷。”
尤雅馨闻言惊恐万分,想要说话却说不了。
不,她不要被送到乞丐窝。
即使是死,她也不要被人折磨致死。
“尤雅馨,这是你对姜月白出手的代价。”
尤雅馨后悔了,无比后悔。
可这天下,什么都有卖的,唯独没有后悔药卖。
姜月白收到池绝的信时,正在听王一汇报京城铺子和南镇,平安镇铺子的情况。
“姑娘,京城铺子的生意很好。有夜公子看着,王六管着,出不了什么大事。至于旅游,怕是还有几个月才能开得起来。夜公子的意思是,先将旅游这件事宣传一下,等开春天气暖和了起来再开业。”
姜月白点了下头,“这很好,天气暖和了,很多人才愿意出来玩儿。天汉朝有哪些地方冬天很暖和吗?”
含冬拿着一封信走到姜月白的身旁,福了一礼,将信递给她。
“奴才倒是知道有几个地方冬天很暖和。”王一说道,“只不过,离京城有点远,奴才也没去过,具体不清楚。”
姜月白点了下头,最好的办法是实地考察。
但现在她的重心是查外公的事,这些事先放一放。再则,有夜子枫在,这些事也用不着她操心。
“你先下去休息。年关了,工坊和铺子会放假十五日,你也好好的休息。”
“是,姑娘。”王一行了一礼,退出了书房。
姜月白打开信件看了看,挑了下眉头。
尤雅馨死了,她倒是不意外。
意外的是,贤王居然没帮尤雅馨收尸。
尤雅馨是被乞丐们折磨致死的。
她猜测,应该是雪流觞吩咐的。
只是不知道尤雅馨死前,是否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而卜子凡,看着尤雅馨被那些乞丐折磨,被气死了。
“雪流觞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回姑娘的话,最大的一个消息是,夜家各地不少粮仓里的粮食不翼而飞。”含冬说道,“这件事,暗地里已经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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