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雪流觞有意为之。”姜月白笃定的说道,“一旦粮食不翼而飞闹开,又是在天耀朝意图开战的时期。借着这个机会,处理掉那些不忠心之人,再让偷窃粮食之人心慌,再给天耀朝一个假象,一箭三雕。”
好计谋!
含冬轻笑了一声,“姑娘可真真是聪慧。因着这件事,陛下和王爷处理了不少有异心的人。至于黄丞相那边,异常的安静,像是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对了姑娘,灵雨那边进行得还算顺利。宁大人彻查过灵雨的身份,有王爷帮忙,宁大人没有查出来什么。奴婢猜测,再过段时日,姑娘的计划会成功。”
“不着急。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只要事情没有成功,都不可以松懈。
对方不是寻常人家,是二品大员。
“铺子过年的事也处理完了,家里也没什么事了。剩下的,安排村里人一起吃个团年饭,便能过个好年了。对了,含冬可知顾家那边的事?”
“顾家?”含冬想了一会儿,才想起顾家是谁,“姑娘,凤霞镇早已没了一个叫顾家的。顾家以前是顾晓和顾夫人掌控着,后来因着顾晓算计姑娘的事,王爷稍微动了点手,顾家其他人便忙着争权夺利,再加上凤霞镇其他家族联合对付顾家。没有两个月,顾家便已彻底的衰败。那顾晓,听说是被顾老夫人亲手给杀死了。顾老夫人说,要不是顾晓,顾家不会衰败。”
姜月白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顾老夫人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顾家衰落这件事,顾家每一个人都有脱不了的责任。
香阳走了进来,福了一礼,“姑娘,外人有个人来找您。他说自己是京城邬家的管事,有要事与姑娘说。”
姜月白心知这个管事是来做什么的,“没想到,雪流觞这般警告京城世家的人,还有人敢冒着被收拾的风险来。只能说明,雪流觞妻妾的位置,太过于诱人。”
她记得雪流觞给她的资料里写着,邬家是内阁学士,从二品。
这可是个大官。
“姑娘可要见见?”香阳问道。
“为何不见。”姜月白说道,“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让对方空手而归。”
“是,姑娘。”香阳福了一礼,退了出去。
没多一会儿,香阳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中年男子微抬着头,态度极其高傲。他看姜月白的眼神万分鄙夷,瞧不起,像是在看蝼蚁一般。
“我是邬术。”邬术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语气傲慢至极,“姜月白,识相的乖乖做你的低贱农女,别妄图攀龙附凤。否则,你们一家子都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姜月白双手交叉,手肘放在书桌上,下巴放在双手上,“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家吗?你又凭什么威胁我们家?”
含冬看邬术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一样。威胁姑娘,王爷会将邬家连根拔除的。
“威胁你们家又如何,不过是个下贱的农户之家。”邬术恶狠狠的说道,“姜月白,你最好别想着不可能的事。否则,邬家会将你们一家全部处理掉,没人会为你们出头的。”
姜月白轻摇了下头,邬家怎会派这么一个蠢货来?
邬家应该是想要警告她,却没想过这般威胁她。邬家清楚,雪流觞对她的在意程度。惹怒了雪流觞,邬家将不会存在了。
只不过邬家没想到,这个管事会自作主张。
邬术的目的,是借此讨好邬家。
“香阳,杀了,将人头送到邬家。”姜月白淡淡的说道,“记得,要在邬家所有人一同吃饭时,送到邬家的饭桌上。”
“是,姑娘。”
“你……”
邬术的下一个字还未说出口,香阳已是用剑划破了他的脖子,结束了他的性命。
邬术瞪大了眼,难以置信。他没想到,姜月白会真的要了他的性命。
香阳将邬术拖了出去,含冬安排奴仆清理了书房,点了檀香消除味道。
“姑娘,只怕这是第一波。”含冬说道。
“无碍。”姜月白并不太担心,“雪流觞不是说了吗,随我打杀。多杀几个,便不会再有人敢来了。”
至于娘被发现的事,她已是不太担心。
所有的事全部安排好了。如若娘被发现,就按她的计划来。
不管她如何藏着娘,娘也有可能会被人发现。
因为,她的事业越做越大。再加上雪流觞的关系,来找她的人会很多。
冬天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尸体可以保存很久不会坏。
这天傍晚,邬家所有人聚在饭厅里用膳,一个奴仆疾步走了进来。
“老爷,霖亲王府的曾管事来了。”
邬栋心里咯噔一下,一种极为不好感觉冒了出来。
“快请到书房。”
邬栋的话音刚落,曾管事已是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邬大人不用请奴才到书房里,奴才自己来了。”曾管事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约莫成年男子脑袋大小的木盒来到了饭厅,行了一礼,“奴才奉我家王爷的命,给邬大人送一份礼物来。”
邬栋瞧了眼曾管事手里的木盒,不知为何心里胆怯不已,双腿发软,有些站不稳,“曾管事有什么话,我们到书房说可好?你瞧,这些有这么多妇孺。”
曾管事冷哼一声,一把挥开饭桌上的所有饭菜。
碗和盘子摔落在地,发出阵阵的响声,吓得邬家妇孺失声尖叫。
邬老夫人刚想怒斥曾管事,邬栋赶忙朝她摇了摇头,邬老夫人顿时不说什么了。不过她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现在这种情况,摆明曾管事来者不善,是按照霖亲王吩咐来的。
如果他们家敢说什么,只怕明日霖亲王便会找个借口,收拾了他们家。
曾管事将木盒放在饭桌上,瞬间打开,露出了里面邬术的人头。
邬术睁着眼,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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