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他自告奋勇的做了,张鹤瑶也乐得清闲!由于张鹤瑶针灸的刺激加上君霄的催吐,那人倒是“哇”的一下子把胃里的秽物都给吐了出来,那味道,酸臭中夹杂着许多难以言明的气味,别提多冲了。
一旁的张鹤瑶险些没忍住吐出来,倒是君霄继续面不改色的又开始催吐,张鹤瑶料想他必定又早封住嗅觉的穴位了。他还挺有先见之明的嘛!
随着中毒者的呕吐,周围的人发出一声声惊呼。
“竟然活了!”
“我的天啊!刚才他可是真的没气了!我瞧得真真的!”
“厉害啊!”
“神医啊!竟然能死而复生……”
此时掩藏着人群里看热闹的苏琬琳简直要呕死了!她费尽心机的想要嫁祸张鹤瑶,却不曾想倒是成全了她的好名声!简直可恶啊!那四德怎么没死?早知道该等他死透了再抬来的!
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苏琬琳只能继续静观其变。只见四德又狂吐了一阵,直到吐得什么都吐不出来之后,张鹤瑶又赶紧给他灌进去一大杯水。接着,又是催吐,直到把他的胃给洗干净了,确定他不会再吐出什么东西了,君霄才给他安上下巴,站起身来洗干净了手。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四德虽然还未清醒,但已经恢复了呼吸。张鹤瑶再次把了把脉,确定他体内虽然有点余毒,但已经脱离危险了,她这才悄悄舒了口气。
“人我已经救活了,关于刚才的事情还请详细的解释一遍!”张鹤瑶冷冷的瞪着一旁缩在一起的穿着孝服的闹事者,沉声道,“所谓的吃了我家的药中毒而亡,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下意识的看了面无表情的君霄一眼,而后又瞥了人群中眸色冷然的苏琬琳一眼,为首的那个人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硬着头皮道:“我……我表弟的确就是吃了你家的药才口吐白沫死过去的!虽然你把他给救活了,但你家的药有问题!这点你赖不了账!不信你看他的呕吐物里,是不是有那劳什子六味地黄丸!”
那堆呕吐物,张鹤瑶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不过没办法,形势所迫,她只能忍着恶心,秉着气去看了看。那些药丸已经消化了大半,依稀倒是能看出原本的形状。
不过就这么粗粗扫了一眼,却见剩余的没消化的药丸足足有一瓶子的量。这么多的药一下子吃下去,还没死透也真是命大了!
“怎么样!大家都看到了!我表弟的呕吐物里都是这种药丸,你还想抵赖不成?”那男人顿时升起了几分气势。
“我没想抵赖,他的确是中了六味地黄丸的药毒!”张鹤瑶话音方落,顿时周围响起了一阵阵讨论声。
张鹤瑶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接着道:“但是!我家的药原本是没有毒性的,他一下子服食了这么多,这跟服毒自杀有什么区别!你来看看,他这一下子吃了足足有一个月的量!”
那人自然不会去看的,事实上四德吃的不止一个月的量,他们直接给他灌进去了三瓶子。本以为他必死无疑的,不曾想还是被张鹤瑶给救了过来!
这要是他一会儿醒了,指控他们,那岂不是要完蛋了吗?思及此,那男人顿时冷汗流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朝苏琬琳的方向看去,却没有看到她的影子,他顿时慌了。
“都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去公堂上说!”此时那两个官差却发话了,张鹤瑶无奈,只能跟着他们去了公堂。
没办法,这年头,民不与官斗,她便是财富通天,见了官老爷,也是要下跪的。张鹤瑶很憋屈的跪下了,那公堂冷硬的地面硌的她膝盖疼。她自从来到此世,还没有向谁下跪过呢!真是郁闷啊!
一系列升堂的程序下来,张鹤瑶和那个自称四德表哥的叫刘三宝的男人各自陈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完之后,县太爷眉头一皱,又问道:“那中毒之人何在?”
“回大人!那中毒者此时还在昏迷之中,现下正在后堂!”手下回道。
“刘三宝,你说你表弟是吃了玉颜馆的六味地黄丸才中毒的是吗?”县太爷沉声问道。
“是的大人!刚才她也承认了,我表弟的确是中了六味地黄丸的药毒!”刘三宝叩首回道。
“既如此,张鹤瑶,你还有什么话说?虽然你救活了那中毒之人,但他也的确是因为你家卖的药而中毒,这点你可承认?”县太爷道。
“回大人的话,这点民女承认!但那人之所以中毒昏迷,是因为他没按要求过量服用了药物!就说我们平日里喝的水,若是喝过量了都能被撑死,更何况这治病的药物呢!”张鹤瑶不卑不亢的道,“大人,药不能乱吃!这点常识连小孩子都懂!那人明知如此还偏偏过量食用,这与服毒自杀无异了!”
她这话音落下,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附和之声。围观的人群里有不少服用过她家六味地黄丸的,他们按时按量服用,非但没出现什么中毒反应,反而让身体越发的健康了。所以他们也不太相信那药是有毒的!
别说他们,就连县太爷也是吃过不少次的,那药的确让他重振雄风,夜里还睡的安稳了许多。但是今天,他的目标并不是审案,而是那张六味地黄丸的药方!
今日之事,苏家给他塞过不少的好处,他们都是觊觎那张药方的!那可是个摇钱树般的方子啊!
“话虽然这样说没错,但那六味地黄丸的配方我们谁也不知道,或许你里面的某些药相克从而产生毒性,以至于稍微过量服用就导致中毒呢?”
县令这个态度让张鹤瑶心中“咯噔”一下,原来在这等着她呢?原来是觊觎那方子啊!也好,正想着寻个合适的时机把这方子公之于众呢!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了!
“那大人希望民女怎么做?”张鹤瑶沉声道。
县令脸上微微有些尴尬,而后他捋了捋胡子又故作威严的道:“不是本官需要你怎么做,而是你要怎么做来证明你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