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愿意公开配方以证清白!大人尽管找懂医理的大夫来查验即可!”张鹤瑶不卑不亢的道。
县令小心的掩住眼底的喜色,复又沉声道:“也好!来人,取纸笔来!”
“不必了!民女当堂念出来,大人着人记下即可!如此也免得让人怀疑我弄虚作假,怀疑大人审案不公!”张鹤瑶淡笑道。
此话一次,满堂哗然。要知道这方子可是棵摇钱树啊!寻常人家的祖传秘方,有谁会舍得拿出来,一般行医世家,单靠一张秘方就可以保后世几代的安稳,这张鹤瑶怎么舍得拿出这么名贵的方子?
众人一边庆幸,一边扼腕,当真是太年轻了!被这县令这么一套就给套出来了,此时倒是有不少人也看出了县令的目的,不过听说张鹤瑶不把方子直接写给他,反而是公之于众,可见她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想到自己一番筹谋到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县令就不由一阵气闷。既然张鹤瑶已经这么说了,庭外又有不少听审的百姓,他自然也不敢把自己的贪心昭然于世。
“林师爷,你记下张鹤瑶说的方子,再着人查看,是否有毒性!”县令冷森森的道。
林师爷应了声,随后便听张鹤瑶念道:“熟地八钱,山萸肉四钱,山药四钱,茯苓三钱,丹皮三钱,泽泻三钱,此六味药的分量不可变动分毫,才能制成六味地黄丸!”
堂下有心思活络的赶紧默默的记了下来,不管以后这六味地黄丸是不是传遍全国,现在他们要抢的先机先行制造出来才行!
其后又找了知名的名医来查看了方子,一看那方子,那名医连连的夸赞,“这方子最妙之处在于三补三泻,三位主将进入肝、脾、肾三经,同时派了三位助手进入这三经泻去该经的邪气。这种治疗思路是严密的,否则如果一味进补则会导致有邪气的脏器功能异常。真乃神方啊!”
县令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到嘴的鸭子飞走了让他极其不爽。于是他又不死心的问那名医:“这些药材可有毒性?”
“大人,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便是我们寻常吃的饭菜里面都带着毒性,但这种毒性只要处理得当,非但不会损伤人体,反而会对人体有益!所以那毒性可有忽略不计了!”名医捋着胡子回道。
“也就是说,是有毒性的!”县令冷冷道,“张鹤瑶,你所售卖的药物致人中毒,你可知罪!”
张鹤瑶,“……”
真是哔了狗了!这特么也行?为了给她治罪,这拐弯抹角的找她的不是,她真是无语了!
“大人,民女何罪之有?”张鹤瑶不紧不慢的道,“这药是我卖出去的不假,但刘三宝他表弟中毒却是因为他服用过量!民女售卖的药瓶上都注明了使用方法,食用剂量!并且在售卖之时也会反复叮嘱。所以关于他表弟中毒这个罪,民女不认!”
“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看来不动刑是不行了!”县令说着,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冷冷道,“来人,把她给我打二十大板!”
“大人,民女不服!”张鹤瑶纵使被人抓着双臂,她也不忘喊道,“照大人的说法,要是卖菜刀的,别人买了他的菜刀杀了人,他是不是也要负责啊!”
“就是……可不是怎么地!”
“这县令摆明了就是协私报复!不就是因为她公开了那张药方吗?”
“就是啊!这姑娘也是倒霉……”
堂下议论纷纷,县令的脸都绿了,遂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呵斥道:“肃静!”
“巧舌如簧!”县令冷哼道,“来人,赶紧给我打!”
“大人且慢!”却在此时,堂下传来了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方才中毒昏迷的四德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刘三宝那些人一见他,顿时吓的跌坐在地上,四德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而后便跪在堂前朗声道:“大人,小民中毒之事怨不得张姑娘!是这些人强迫小民吃下了大量的药丸,以此来嫁祸张姑娘的!小民的这条命多亏了张姑娘相救,还请大人不要枉怪好人,让坏人逍遥法外!”
受害者都亲自前来求情了,这县令便是想惩罚张鹤瑶都不好下手了。但想到苏家给他的那些好处,他便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打去那张鹤瑶半条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