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一个劲的倒退,鞋跟被石缝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后一摔,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离姬。
“把话说完,只是什么?”离姬停在她面前,目露凶光的俯视她。
“玉儿真的什么都没说,玉儿……”
离姬猛然弯腰,一把揪起她的衣领,把她拽走。
“叫你割草,你竟偷懒,之前端个茶还踩着人家的脚,累我低三下四的道歉,你这贱骨头,饶过你不止一次,面子我都给足了,我这荣乐府是出了名的管教严格,再放纵下去,败坏了我府中的名声。”
在离姬的咒骂声中,玉儿被推进茶房,跌坐在案桌脚下。
坐在炉子前不停拨扇生火的秦叔给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目瞪口呆,忘记了手头上的动作。
离姬提起裙摆跨步进来,对秦叔拐了一眼,“出去。”
“离总管,你要做什么?”
“老不死的,轮得到你来多嘴!滚!”离姬浑身燃烧着怒火的气息,眉峰高挑,嘴角歪斜,彷如女夜叉。
年届六旬的秦叔竟被眼前这个刚满十九岁的小妞劈头痛斥。
虽然离姬无论从外表还是脾气上来看,都不像一个妙龄少女,更似一位已经中年的恶毒婆娘。
秦叔紧捏着蒲扇柄,指头捏的青白相间。
“怎么地?要我踢你?太老了,从椅子上起不来了吗?”离姬一副要揍人的表情。
秦叔离开椅面,缓步走向门口,幽幽的回头看了一眼离姬,“炉子上烧着凉茶,你且替我看好,别烧干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离姬用力把门关上。
门板险些碰到秦叔的鼻尖。
他在门口踱步,突然停下,眯起眼睛,敏感的竖着双耳,听见里面不断传出孩子痛苦的闷哼和呻吟。
秦叔嘴角歪了一下,“活该,死孩子。我说夕余是小白脸,他就是!和我顶嘴?还口出狂言要打人?我一把老骨头,竟给你这个孩子小瞧了去。我看看现在是谁在挨打。”
他冷冷的笑起来,闲情逸致的摇晃着扇子,漫步离开茶房,准备溜达到府外,顺便抽袋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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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撞在茶柜脚下,额头霎时开裂,渗出血来。
离姬手心发麻,明明尽了全力的打她,仍不够泄愤。
孩子不哭,害怕的连声音都在颤抖,肩膀也在打颤,但她就是不哭,这一点让离姬恼火到了顶点。
“你哭出来,我就饶你。”
玉儿以痛苦的神情望着她,眼中干涩,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她心里也很清楚,只要自己像个孩子那样无辜又软弱的哭闹一下,离姬多少会心软些的。
但她的本能却让她握紧了拳头,玉儿咬住牙根强忍泪水,痛苦、恐惧,却不怯懦。
一个在危机面前害怕的人,未必就是一个懦夫。
玉儿直面这个恶魔,怕她,但死都不想求她。
离姬恨透了她这样的眼神,“小兔崽子。”
离姬扯下身上腰带,任由衣襟凌乱,猛地冲过去,握住玉儿娇小的双腕,一把拖到柱子前,三两下手脚,把玉儿和柱子捆成一体,结结实实。
离姬顺手抓起炉子旁的铁火钳,从炉膛深处夹出一颗木炭,那鲜红发亮的颜色,灼得玉儿瞳孔放大。
玉儿拼了性命挣扎,却只能像个困在蛛网上的昆虫,怎也不能脱身,腰带捆的她死死的。
离姬拿着火钳步步接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