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前的票选正在进行,每个选手背后的大荧幕都有一个回顾的视频,为了防止观众们忘记各位选手的才艺是什么。
冼展晨在幕后看了一眼,并没发觉有什么不同,于是绕开,往观众席上走过去。
唐伯虎上前拉住他的手,他一怔。
“你去哪里?”唐伯虎有些疑惑。
冼展晨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前面走过去。他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走上去了。
走到台前,唐伯虎犹豫了一下,手稍稍有些松开,却被一下抓得很紧。
他心里有些惊,愕然看着身旁的人。冼展晨只是一脸云淡风轻,好像无事发生。
心里情绪有些翻腾,这也让他更坚定了。他无比坚定的握着他的手,大拇指细细摸索着他的手指,他的骨节,他手上的皮肤。
以后要是再胡思乱想,就真的该死了。
两个人牵着手挤进了观众席的前排,观众们都看着台上,也都没什么人看见,并没有引起骚动。
“接下来我们看看十五号选手,他的的票数是…”主持人低头看了一下数据,“跟前一位选手的票数是一样的啊…一样是428票。那我们先恭喜——山海难平!”
主持人这么一说,观众席里面爆发出一阵惊呼。夏欣怡他们在幕后一个劲地往前挤,想看山海难平。
唐伯虎和冼展晨听到“山海难平”这个id的时候,也是猛地一抬头,生怕错过了似的。
看到他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愣,直勾勾地看着台上的十五号选手。
他戴着一个大大的宽檐帽,几乎把脸挡了去,身体瘦瘦小小,不太高,穿了一身黑色。他身后的回顾视频展示了他刚才的表演,是刺绣。
居然是刺绣。
这让冼展晨很是意外,他之前的视频以版画为主,还有一些其他的手工制品,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刺绣。
而且,他绣的是一个头像,虽然看着图案并不复杂,但是这寥寥几笔,还是能看得出这个人是什么样子,他看起来好眼熟。
“阿难。”唐伯虎轻唤了一声。
冼展晨意外的抬起头看向他,他脸上只挂了些惊喜,手还是紧紧牵着自己的手,一点也没放松。
感觉到这一点,冼展晨眼里的情绪才一点一点的散去,换上了温柔。
“你确定是阿难吗?他的样子总也看不清楚。”虽然心里比谁都清楚,但还是故意这样的问了一句。
唐伯虎眼里的光不停的闪,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半分,只是多了一丝笃定。
“那当然啦!除了你,我最熟悉的就是阿难了,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他来!”
他的脸上是看到故人归来的快乐,多一丝杂质都没有,是纯净的友谊。唐伯虎这样的快乐看起来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朝气蓬勃。
夏欣怡在对面看得真切。阿难的干净的爱,唐伯虎对他纯粹的友谊,两者撞在一起,让唐伯虎的脸看起来有些残忍。
牧远桥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夏欣怡扭过头看着他,表情有些哀怨。
“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的确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吧?”
牧远桥低下头看着她,那一脸的忧郁真是让人心疼。牧远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脸。
夏欣怡转身抱住他,不安的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好像下一秒牧远桥就会消失那样庄重的抱着他。
被拥着的男人自然也是抱着她,一双大手在她不安的脊背轻抚着。
唐伯虎看着表情有些怪异的冼展晨,脸上的喜色渐渐消散,被担忧代替。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冼展晨浅浅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看见他这样没精神的样子,唐伯虎才不相信他的话,有时候冼展晨就是死撑。他皱了皱眉,牵着他就往外面走。
“我真的没事。”冼展晨赶紧拉住他。
马上宣布结果了,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搞这一场比赛,无非是想看个结果。
“你真的没事你怎么会这个表情?”唐伯虎怕生拉硬拽会弄疼他,只好停下来问他,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我只是觉得…”冼展晨表情温柔起来,眯着眼睛笑了一下,“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感觉真好。”
听到这句话,唐伯虎怔了怔,今天的冼展晨可是两次表白他了,他心里一下好像炸开了烟花一样欣喜。
“那当然啦!不然为什么每个人都希望,两情相悦。一厢情愿实在是太痛苦了。”
冼展晨只是笑着,并不再说话。唐伯虎有时候实在是太傻了,单恋他的人应该很痛苦吧。
想到这里,他抬眼看向舞台,看向十五号选手。主持人就在这个时候,公布了最后结果。
“这次比赛的最高票是,山海难平和巫山云。他们分别来自…额…二次元和三次元小组……”
主持人看到这样的结果,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冼展晨挑了挑眉,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想法。武赛道是平局,文赛道也是平局,这个比赛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刚才我们武赛道传来了结果,那边也是平局。因此这次二次元和三次元的竞争结果是平局!”
主持人一说完,观众里就发出一阵的不满。大家来就是看热闹的,这下没热闹看了,谁会愿意?
“二次元和三次元原本就是两个世界,并且不可避免地交叉了,大家应该好好的,互相尊重才对。不应该争个谁高谁低,最后,我仅代表bilibili官方祝愿大家生活美满。”
主持人官方的说完一番话,宣布活动结束,这个活动就这么结束了。大家都散去了,选手下台了。
“没劲。”冼展晨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唐伯虎有些惊讶。
冼展晨居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吗?而且,他搞一个活动只是为了看一看结果?
冼展晨看见唐伯虎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下次再来一次。”好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冼展晨嘀咕了一句,往后台走去。